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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锁玲珑》 8、荒谬(第2/3页)
道,臣的心,一直都是站在皇上这一边的。”
他一字一句故意说给赵元青听,阴阳怪气比从前更甚。
“还有,臣这次来,其实也是听说北方大旱,国库中已无存粮,特意出钱买下了许多麦谷,又清点了自己的粮仓,想助皇上安抚灾民。”
季纨叹气,“臣过去受先皇恩惠,得以过了几年安逸日子,现在才知百姓不易,手下掌管着西越最富庶的河丰、溪华和柳桥三地,却全无作为,空得一个平王,不能为百姓谋利,又算得上什么王爷。”
“圣上。”季纨接过随从递出的三枚印章,拱手奉上,道:“臣此次前来,除了叙旧,还望圣上收回三川之地,另寻贤人接管治理。”
他忽然闹出这么一出,赵元青慌张中有些动容,眼神犹疑地看向身边的钟辞,却被季纨的声音唤了回来。
“圣上。”季纨向前迈了一步,“恳请圣上,全了臣这一番诚心。”
三州富庶,赵元青早就想要,可税供尽数归当地藩王所有的圣旨是老皇帝亲笔定下的,而季纨手中有兵,又占据地形优势,人在当地飞扬跋扈称霸一方,连崔绍都动他不得,先前治灾时派去借粮的人甚至都有去无回。
现在季纨主动把这三个地方让出来,赵元青惊异之余忐忑不已,答应的话就在嘴边,却因为钟辞的沉默而徘徊焦急。
“西越如今有难,圣上应当早一点向臣开口,圣上现在这般态度,难道还是对臣有疑吗?”季纨问道。
赵元青忍不住,脱口道:“朕先前曾派崔提督的人前去借粮。”
季纨闻言立刻露出一副惊讶的模样,“可臣常驻三州,从未听说过此事,圣上确定他真的派人去了吗?”
赵元青哑然,季纨拧起眉头,“这其中必有误会,定是那姓崔的看臣不能时常入宫,便在圣上面前胡言,圣上怎么能听信他的谗言,那等阉……”
季纨话音止住,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钟辞,“总之,这些事情,臣是真的不知情,若是臣知道圣上有难处,又怎么可能不帮忙。”
他语气平缓了一些,尾调似有些感慨,带着几分怅然,“阿姐若是活着,臣与圣上又怎会生疏到如此地步。”
提到那个未曾谋面的生母,赵元青无端红了眼眶,在迟钝中意识到面前的人是与自己有着相同血脉的人,轻声道了一句:“是朕疏忽,朕该早跟舅舅多多往来的。”
“臣本来也不想叨扰圣上,不过是前段时间收拾老宅,翻出了几样阿姐生前的旧物,这才惦记着进宫,信中表面说是想要为辅佐圣上平定大业出一份力,其实臣又怎会不知自己的斤两,不过是季家再无其他亲眷,臣这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赵元青几乎要起身去扶他,把方才被人揽着时的尴尬全都抛到了脑后,被钟辞一把抓住手腕,这才强忍着心里翻滚的情绪将自己按在座位上。
“既然平王殿下一片真心,圣上便允了吧。”当着人,钟辞还是带着笑,看向惶恐的小皇帝。
赵元青眼神中带着感激,让人接过季纨手里的印章,还在钟辞温柔的假象中大着胆子道:“一会儿便让人给舅舅送一块宫令,舅舅这段时间就在皇城的外殿住下,若想与朕说话,便随时过来,让人通报一声就是,朕也想……听听关于母后的事情。”
“自然……”
“陛下。”季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钟辞打断,“您是天子,应当以政务为先,闲时也该多读一些经典史籍,为天下之乐谋思,而不该囿于一己之乐,荒废了学问,也磨灭了圣心。”
赵元青给她说得羞臊,脸都涨红起来,“皇后说得对,朕……”
“自古圣人都尊崇百善孝为先,怎地到了皇后娘娘口中,圣上有孝心,记挂着自己的母亲,反而不对了?”
崔绍踩着话音入内,一身蟒服尖锐挺拔,人却在走到季纨身后两步的位置时,屈膝跪了下去,“臣,叩见陛下。”
内侍的大礼,自打崔绍当上这个提督之后,便甚少给人下跪了,这般举动着实反常。
赵元青被他吓得从椅子上站起来,声音都变得结结巴巴,“提、提督不必如此,快起来。”
“臣谢陛下恩典。”崔绍抬起点地的额头,起身后那身衣服便有了一点皱褶,人站在那里,却比身边松松垮垮的季纨更像是一个王爷该有的的威仪。
赵元青被他投过来的视线镇住,喉结滚了一下,腿有些发软,重新坐回到身后的帝椅上。
来得这么晚,钟辞本来还以为崔绍这次是不打算在季纨面前露面了。
“公公这话对也不对,长者生时自当尽孝,可若斯人已逝,便该放下过去,及时勉励才对,又怎能一味将心思寄托在已化作云烟的人身上。”钟辞轻笑,看向面目苍白的小皇帝,“陛下说是不是?”
“娘娘此言差矣。”崔绍道:“孝子之心在之于内,感之于情,若只做人能看到的,不做身后之事,只图一个名声,又怎能算得上真正的孝道。圣上与先皇后母子情深,念及到其,怀思怎是自己能够克制,与平王叙叙旧,也是聊以慰藉的一种方法,吾等作为臣子,不该只念着向圣人索求,也该为其分忧,将天子视作父来尽孝,才是尽了自己的本分。”
死太监。
先前为人做狗,眼下又认作人子。
他为了自己的目的,还真是里子面子丢个精光,不择手段了。
钟辞但笑不语,却悄悄攥紧了凤椅扶手上的宝石。
季纨拊掌,笑道:“提督此心,可真是让人感动啊。”
崔绍面上没有任何表情,赵元青却吓得不轻,连声道自己累了,身体不适,急着想要逃脱这个困境。
看着两个明明什么都强过皇位上这个小废物的人争相在这里献媚表忠心,钟辞心中便有一种巨大的荒谬感,一看到身边懦弱的人,又觉得恶心至极。
他小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那时钟辞还以为,他会是她在这深宫中遇到的唯一一个不对她有所图谋,不会欺负她的男人。
她本是真的打算把他当弟弟的。
钟辞站起身,小皇帝已经被崔绍强行扶过去送了回去。
“皇后娘娘如今可后悔?”站在殿外,季纨抱着胳膊笑着问了她一句。
“本宫后悔什么?”钟辞看向他,眼睛里淬着冰。
“还需要我把话说得再直白一点吗?”季纨靠近,视线从她露出的脖颈间下滑,好像要用眼神撕开她身上所有的遮蔽,“崔绍那阉狗如今还不是要跟娘娘对着干,早知今日,娘娘又何必给他做对食,若你那时候来找我……”
钟辞笑了一声,唇角绽开一朵秾艳,“满口胡言,平王好大的胆子。”
“怎么,说中你的心事了?”季纨盯着她的脸,手在试图伸向她束得纤细的腰身时,钟辞身边的灵槐再看不下去,出手打断了他。
可她功夫太浅,又怎能比得过马背上长大的季纨,轻易便被人反手制住,引得季纨笑起来,“在这宫中,娘娘身边若是只有这等婢女护身,实在是危险,不如娘娘再好好考虑考虑,若你来找本王,本王说不定愿意帮你,杀了那阉狗,护你在宫中安安稳稳的,再不用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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