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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卫贵人今天还想宫斗》 33、心头好(第2/3页)
到卫斐的唇角。
“阿斐,”然后在一片意乱神迷间,倏尔睁开眼,极冷静地凝望着卫斐的脸,语调平平地问道,“你喜欢我么?”
——这是在那片古怪的梦中,裴辞眼睁睁地看着卫斐扬长而去前,对方轻佻反问他的一句。
而今被裴辞鬼使神差的、也似乎是心有不?甘般在这里原样问了回去。
卫斐的眼睫狠狠地颤了颤,分外庆幸于自己方才闭上了眼睛,不?至于在听到皇帝口里这句是‘我?’、而不?是‘朕’时,暴露出太多的复杂心绪来。
“但愿君心似我心*,”卫斐闭着眼睛,顺从地环上对面人的肩膀,口中只喃喃回道,“日日与君好*。”
这实在是驴头不对马嘴的两句诗,但叫裴辞听罢,却仿佛认了命般,缓缓吐出了胸腔里的那口气。
“好,”裴辞轻轻摩挲着卫斐的侧脸,目光如有实质般一寸一寸扫过,极专注地凝望着她,只道,“朕心中,亦只心悦你一人。”
卫斐顿了顿,默默睁开了双眼。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对方在“一人”上若有似无地加重了音调。
裴辞却仍还是往昔一贯的温柔神色,见卫斐有些怔愣的神态,揉了揉卫斐的脑袋,只叹息着表达歉意:“是朕不?好,方才说错话了,阿斐消消气,不?要与朕计较了……朕以后都再不?吃辣了,做你喜欢的就好。”
卫斐动了动唇,正欲辩解她对辛辣之物的过敏只是非常轻微的程度,裴辞却已经先摇了摇头,打断了她,只委婉道:“朕下午还有些旁的事情,就不留阿斐了。”
卫斐只得咽去下言,知情识趣地告了退,自行回了承乾宫去。
裴辞此言,倒还真?不?是有意敷衍,卫斐走后不久,重熙便带着一目盲僧人过来面圣了。
裴辞在偏殿里接见了这位自香山寺远道而来的特殊“客人”。
自苦玄大师为钦宗皇帝以明明塔镇下大庄龙脉后,香山寺昌盛几代,一直是大庄皇室的座上宾。
只唯独到了而今这位陛下,偏偏对僧道之流分外冷淡……不过那也是先前了,这不?,悲成和?尚作为香山寺苦字辈后深孚众望的“圣僧”,此番便被重熙秘密请到了洛阳来为皇帝“诊”一二?心事。
悲成和?尚天生目盲、口哑,免犯形色、口舌之戒,只有一双耳朵还堪得用,因其得天独厚的高绝悟性。香山寺极少有需要安排他亲自出来的时候。此番若非是面见新帝,也远不?至于惊动了他亲自来。
裴辞屏退四下,与悲成和?尚各自饮过一道热茶,才颇觉得难以启齿般,缓缓开口道:“朕先?前作了一个特别奇怪的梦。”
——倒也无?怪乎裴辞难为情,他原先?是从不?信神佛之事,还曾刚刚为了“无?稽之谈”的巫蛊之说,重重惩戒了仁寿宫几人……现在却自己都迷瞪得要求神问佛了,可不得难以启齿么?
悲成和?尚轻轻笑了笑,只搁下茶盏,在桌上用手指蘸着残留的茶水缓缓写道:梦者,心之所印也。
“不?,这个梦却很奇怪,”裴辞垂着眼睫怔怔看?罢案上字,摇头否决道,“朕在里面遇到了一些风俗习惯与而今大不相同的人与物……最重要的是,朕从来没有过姐姐,但在梦中,却称呼一名女子为长姊。”
“更为诡异的是,这个梦在朕夜半惊醒后,并没有恍恍惚惚便消散了印象,反而便如亲身经历般,历历在目、分外明晰。”
清楚得裴辞就算现在闭上眼睛,都能回忆起他在看到卫斐欲拉开门扬长而去时,他恼火地下意识伸手去抓、却没能碰到人的半边衣角的种种细节。
清楚得连届时打开门后撞上那人的红色长裙,都纤毫毕现。
当然,更令裴辞印象深刻的是,那片红裙摇摇摆摆地走到自己身前,似笑非笑地倚在门边,意味深长地学着裴辞的语调,唤了一句:“阿斐。”
卫斐的背影明显是僵硬了一瞬,然后恭敬地向外走了几步,与裴辞拉开距离,恭敬唤人:“华总。”
裴辞自己却是不受控制般站直了身子,脊背紧紧绷直着,喊来人:“华姐。”
那红裙便回过头来,笑得一脸的端庄贤淑,像是看不?出分毫的恶意与敌视来,温柔唤他:“尘之。”
然后顿了顿,又漫不经心地随口补充道:“你和?你母亲果然是一个样,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小偷小摸的脾性,非得要眼馋旁人的心头好。”
……
……
“更不对的是,”裴辞冷着脸面无表情地补充道,“朕的母后是父皇明媒正娶、大开中门迎进来的正宫皇后,但在这位朕可以叫得出名姓的长姊口中,却反复成了为人不?齿的后来居上者……那个人指的必然不会是朕。”
悲成复和?尚笑了笑,在小几上缓缓写道:【陛下心中既有决议,何必在乎?】
——既然皇帝您都认为那不是您自己了,又何必非得要去和一个虚无?缥缈的梦作计较呢?
裴辞狠狠地皱了皱眉,朝中事务繁杂,他其实也并没有那许多心神放在问鬼神之事上,但那个梦偏偏就是那么清晰可忆、偏偏就是——
“让我进沉氏是爸爸的意思,”裴辞听到自己绷直了身子不?卑不?亢地回着对面人,“我?想,或许您是应该去与爸爸好好谈一谈了。”
对面人轻轻地笑了笑,那其实是非常温柔婉约的微笑,半点也不?张扬放肆,却叫裴辞的脑海中如同有一口重钟被狠狠地撞上了一响,反反复复回荡着的,全是诸如“暴/君”、“独/裁”、“酷戾”之类的字眼。
对面人微微弯下腰来,手中细细长长的烟火袅袅烧到裴辞胳膊上,第一次表现出明显的讥讽与恶意来,微微笑着附在裴辞耳边反问他:“好弟弟,你以为姐姐说的,就单单只是‘沉氏’么?”
难以言喻的气氛在姐弟二?人间僵持着。
最后打破这暗流涌动的,却还是不远处卫斐特意放柔的嗓音:“华总,九点钟了,该去芳馨园了。”
这边两人同时循声抬头,下一瞬,还是那片红裙先?笑了笑,温柔应道:“好。”
接着随手掐灭了手上烟火,淡淡吩咐了不?远处人一句:“给二?少加件衣服,看?把?人可怜的。”
“说你呢,没有半点眼力见的,什么事都等着旁人做么?”红裙冷笑着点了另一边愣头愣脑的模糊人脸,拦下起身欲动作的卫斐,柔柔笑着,意味深长道,“阿斐当然跟我?走。”
阿斐,当然,是跟我?。
那一瞬间,便是如一道惊雷狠狠辟在裴辞头上,叫他骤然胆寒心惊,继而,一种从未有过的、深彻入骨的负面情绪在他心头翻江倒海。
裴辞不?争不?抢地长到二十一岁,还头一回对一个人厌恨到这种程度,叫他一时之间都分辨不清楚:这汹涌激烈的憎怨,到底是来自于听了这等话登时勃然大怒的自己,还是真正站在这里的那个人。
但似乎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一句话,至少梦里的那个人不仅仅是,因为在毫无?逻辑与规矩的梦中世界里,下一瞬,裴辞便好像又站在了有风飒飒吹过的高台上,身边已没有了卫斐,却仍还有着那张令他憎厌到极致的端庄贤淑脸。
“尘之,我?早便警告过你,不?要把?你那双遗自你母亲的肮脏眼睛打量到不该打量的地方,”并不婉约的晚风飒飒吹过,裴辞没有回头,或者说是梦里人打从心眼里不?愿去偏头看身边,只听着那人用着慢条斯理的温柔语调,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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