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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我上交了沙雕穿书系统》 17、怀疑(第2/3页)
子。
听到来意后,他也来不及寒暄,招手就让那什长将孩子送来。那可怜的孩子缩在厚衣服里一声不吭,两个脸颊却是烧得通红。呼吸之中格格作响,似乎有极强的痰音。
杜衡见那什长笨手笨脚,便接过了孩子递给舒白。在交接的时候他低头看了一眼这孩子的脸色,心中不由的暗自惋惜。自五斗米设教以来,道术与医术并不分家。他在山上随师傅耳濡目染,一眼就看出这四五岁的孩子风邪入体,已经是无力回天了,可怜他母亲辛苦求救,也只能再伤一回心罢了。
然而舒白摸了摸孩子的额头,捏开嘴又看了看喉咙,脸上却是平淡如水。他招手示意杜衡将桌子放下,转手搬过了一个木盒子。
贝严道:“这孩子什么病,不严重吧?”
“不严重。”舒白从木盒里摸出了一瓶喷雾剂:“支气管炎而已。只不过治疗耽搁的时间太长,扁桃体肿大堵塞了气管……消炎消肿加抗过敏,齐活。”
他举着喷雾剂看了看,阳光下上面的标签熠熠发光,分明有罗红霉素四个字。贝严瞥了一眼,有些纳闷:“罗红霉素药力会不会太小?现在的气管炎至少都是头孢起步吧?”
舒白上下摇晃着喷雾剂,不由噗嗤笑了:“你以为这是现代啊?中古时代的细菌连耐药性是啥玩意儿都不知道呢,用现代抗生素那是高射炮打蚊子,纯粹是不讲武德……我告诉你吧,别说是新开发的强力抗生素了,就是最原始的青霉素,在这里也管用得不得了。我昨天用蒸馏水兑青霉素干粉,一针一个手到病除,稀释到标准剂量的十倍都照样是灵丹妙药。这孩子也就是葡萄球菌感染,罗红霉素那是对阵下药。”
舒医生在现代被耐药菌折磨得两脚直跳,现在等于是开着满级挂杀回新手村,自然说得眉飞色舞,心情愉快。
贝严在旁边频频点头,连声应和。后面站着的三个古代人就是完全懵圈了:什长和他妹妹是一个字听不懂,只能站着发傻;杜衡的心中则起伏不定——他勉强听懂了什么“手到病除”、“灵丹妙药”,看到了那个珍贵的琉璃瓶上缺胳膊少腿的几个字。但正因如此,他才愈发震惊不安——听这位舒先生的意思,竟像是这风邪毫不费力,用这琉璃瓶就能轻松收拾?!
但这怎么可能?
杜衡的师傅称杏林圣手,皇亲国戚满朝公卿无不折节下礼。但以自家师傅的本事,遇着风邪内症也只能稍尽人力,或有一二侥幸痊愈,也不过是天命垂怜而已。师傅每每与自己提及,说风邪入体诱发伤寒,就是医圣张仲景也大为苦手,何况后人?不过尽力一试罢了。
要是一支琉璃瓶就能手到擒来,就能药到病除,他学了十几年的医术有什么用?他师傅采了三十年的药有什么用?医圣的《伤寒论》又有什么用?
不要说是华佗再世了,就是华佗复生,也断不能如此荒谬!
杜衡心下激荡,忍不住悄悄挪了几步,要仔细看看这舒医生怎么施为。却见舒白拧开了瓶塞,叫贝严掰开那小孩子的嘴,轻轻往里面滴了几滴液体。
“里面有血管舒张和退烧的成分。”舒白语气淡定:“古代人对药物的敏感性特别强……十几分钟后应该就能见效。”
贝严点点头,叫杜衡领着那两个人,先抱着孩子到火堆边取取暖。左右无事,他便顺口和舒白聊了起来。这几日各位顾问的日程都走上正轨,唯有舒白负责的防疫部门忙得脚打脑后跟。因此聊了几句后舒白就大吐苦水,说自己这几日已经快要忙昏过去了。他上午要领着医学组义诊,要盯着土著们高温杀毒,中午要巡查,盯着有没有卫生死角;下午要带人布置灭鼠活动,命令卫生队及时清走街角被老鼠药毒死的那一堆堆耗子。
“你是没看过那个阵仗。”舒白连连摇头:“现代灭鼠药收拾古代耗子那也是一收拾一个准。哎,我曾经见过有条阴沟里面密密麻麻都是死耗子,少说上百条。偏偏那些土著什么都不懂,收检耗子的时候忘戴口罩手套就不说了,有几个还打算偷一只回去烤了吃……”
贝严打了个哆嗦,从心底里涌出了同情。
因着这份同情,他开口向舒白保证,明天自己只要忙完了事情一定过来帮忙,帮他盯着防疫这一摊子事情。
舒白感激的握住了他的手,用力摇了一摇。
“其实也不必这样!”他叹气道:“你们小心一点,不要再受伤就行了……对了,你知道刚刚我进府衙干嘛了吗?”
贝严自然摇头不知。舒白揉了揉脖子,吐了口气。
“也没什么。”他无精打采的说:“沐先生练字把手腕扭伤了,让我去看看……”
贝严颇为诧异:“练字还能练伤?”
“姿势不对,把肌肉扭着了,只是他这个身子很特殊,只要伤一点就肿得挺吓人的……听说是什么渣贱标配。”舒白道:“不过我出来的时候,沐先生的心情已经相当低落,说什么都不愿意再练了。当时向亮劝了几句没啥效果,就又提了个主意,说可以用积分兑换毛笔技能。”
贝严啊了一声:“毛笔技能不是很贵么,我记得起码30积分来着?现在他才有多少?”
舒白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听向亮的意思,他不但要兑换毛笔技能,还要兑换一次和现实世界的通话呢。”
贝严更诧异了——与现实世界的双向通话一次就要五十积分,无论如何不是沐晨现在可以负担的奢侈品,向亮到底怎么想的?
但他没工夫细想了。街道那边脚步声笃笃响起,却是杜衡一路小跑而来,脸上犹自泛着怪异的红晕。
他冲到两人面前,赶紧停下行礼。然后举止之间手忙脚乱,俨然是心情激动之极。贝严眉头微皱:“怎么了?”
“禀,禀先生,”杜衡喘着粗气,几乎是往外蹦着字:“那孩子,那孩子烧退了!还开口说话了!”
贝严喔了一声,对着舒白点点头,两人脸上都是同样的平静(不就一葡萄球菌感染吗?),杜衡瞪大眼睛,几乎以为自己不小心说漏了风。他停了一停,又说了一遍:“先生,那孩子烧退了!他开口说话了!”
——你们怎么能这么平静?!
贝严有点莫名其妙:“怎么?”
——你说两遍干嘛?
在一瞬间里,杜衡的心态有那么一点绷不住了。或许是十几年耳濡目染与现在的反差实在太大,他脱口而出:
“三年前,,先帝幼子风邪入体,我师——天下名医精心疗治,终究不治而死——”
贝严更觉得莫名其妙了。
“真可怜。”他说道:“然后呢?”
杜衡张了张嘴,忽地觉得一道凉气席卷心头。
他突然想起了,那位先帝爱得如珍似宝,不惜以万金延请师傅下山诊治的幼子……就是衡阳王的亲弟弟啊。
如果衡阳王的属下有这样的灵药,那么,那么,他的亲弟弟,怎么会不治而死呢?
·
沐晨咽了一口唾沫,召唤出了系统。
这个光团还是老样子,连机械音也是老样子。但沐晨看着这个光团,心情却不是老样子了。
他开门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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