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穿回枭雄开局时: 20、阿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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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看着师爷,突然问道:“你在川化楼有眼线?”

    自己明明回来什么都没有说,师爷没有去川化楼竟然也知道川化楼里发生了什么。

    师爷知道曹操敏锐,却不曾想,他竟然如此敏锐。

    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道:“是的,大人。”

    “让你的眼线随时回来向我禀告,我走了之后还有谁去了川化楼。我现在要回一趟家,还有些事情需要问清楚。”

    曹操站起身出了府衙的门,翻身上马对师爷嘱咐道

    “有什么消息立刻去曹府禀告我。”

    “是。”

    曹操从洛阳北部尉府衙直奔曹府,曹嵩这个点还没有睡,已经在书房端坐着等他了。

    曹嵩看着坐在自己面前,已经明了一切的曹操,心中不由得暗自感叹,自己前前后后用了一个半月才慢慢调查清楚,才想通的问题,他竟然仅用了短短的一天一夜。

    “望父亲指教。”

    曹嵩恍惚了一会,被曹操的这句话又拉回过神来。

    “是谁在背后谋划了一切?司马直为何而死?”

    曹操问道,这就不是他一个刚刚踏入洛阳官场的人,短时间能查出来的结果了,这需要时间和经验的积淀,和对朝堂上下的绝对了解。

    而他现在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回来求助曹嵩,而曹嵩也知道是该自己提点他的时候了。

    “前些日子,南宫云台起火,为了筹款修宫,张让等人私下里向陛下提出了向天下征收“修宫钱”,并打算……。”

    曹嵩皱眉,顿了顿,也是十分避讳厌弃那个词,才道“卖官鬻爵。”

    “什么?”曹操难以置信的听着曹嵩的话,怒道:“怎能如此荒唐!”

    将所有的官位明码标价,价高者得,从此以后任官先交钱,这成什么了?

    曹嵩瞥了他一眼,道:

    “这种话,你在我面前说说就行了。”

    才又道:

    “河内司马直拒不上交,以死血谏,那封血谏书就是抨击这收修宫钱,这卖官鬻爵的政策,彻底被推行。现在这事,还没有被推上朝堂,知道这事的人不多……。”

    曹嵩话说的隐晦,他知道说了又要让曹操怒了,现在知道这事的只有他们宦权,和少数耳目聪明的文官。

    所以曹嵩打一开始就知道,派出杀手追杀这些携书上洛阳的新官,必然是张让无疑。

    而注意到新官暴毙的那么多双眼睛里,蹇硕也明白了,只是他没想到,这样的意外之喜竟会出现在自己的川化楼。

    那就是张让的把柄。

    这新官遇刺案,最关键的其实是,到底谁能最先找到那封血谏书,以及找到之后又作何处理。

    是真的上交天子,曝光于世人,还是作为争权牟利的手段。

    曹操恨恨的锤了一下地板,“该死!”

    阿疾站在门外敲了敲书房门,着急道:“公子,外面有北部尉府衙的人着急找你。”

    他顾不上发表什么感想和阻止这件事情的办法了,站起来就跑走了。

    曹嵩看向桌案上还放着张哲的官帽和笏板,又看向屋门外的夜色叹了一口气。

    腐朽的万古之夜,实在是太漫长了。

    这群年轻人用满腔热血点亮的萤火之光,究竟能照亮何方?

    另一边,川化楼内,自从张让让手下去搜每个人的身。

    鸨母就感觉怀里的孩子抖的更厉害了,捂住他脸的手一片被泪水透过的潮湿,明明应该害怕的,却透过她捂住的指缝看着一切,一言不发。

    这不是一个孩子应该有的反应啊。

    鸨母心里咯噔一沉。

    这个小王八,那是吃了橘子吗?那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恐怕是这群杀手要找的东西,被他藏起来了。

    付槐玉和张哲那些疯子也就算了,他一个豆丁大小的孩子,五岁?六岁?怎么也能掺和到这件事情里来?

    他杂草似的生长在川化楼里,连自己都记不清这个孩子的年纪了。

    真是要命啊!

    他再这样下去要被查出来的啊!

    到时候他这么小的孩子,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就为了一个橘子,赔上自己的一条命,值得吗?!!!

    众人对峙,突然鸨母死死按住手下的孩子的脸,大叫:

    “你抖什么?!!”

    张让和楼里搜查的杀手纷纷看向这边,现在的气氛就是一些风吹草动都会草木皆兵。

    鸨母按住阿饼的肩膀,付槐玉瞪着这边,眼中闪过一丝惶恐,但是在看见鸨母苍老的眼中流下了泪,搅和了脸上的脂粉之后,一颗心竟然说不出的复杂。

    “记吃不记打的小王八,张大人不搜,我还不知道你偷吃了楼里的橘子是吧?!!!”

    阿饼抬头看向鸨母狰狞瞪着他的面孔,她此刻就算再狰狞,现在在阿饼眼里看来都慈眉善目极了。

    鸨母一把拽了阿饼的裤子,脱了鞋子就在他背后腿上噼噼啪啪的抽起来。

    “小王八,敢偷吃,看我今天不打死你!”鸨母打的当真用力极了。

    阿饼也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大声哭出来宣泄的出口:“鸨母,你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呜呜呜呜呜……。”

    他死死的揪着上衣的领子,鸨母抽着,不经意的抽开自己的袖袋,把袖袋里攒着没有舍得扔,闻个香的橘子皮,洒了一地。

    好像,是这样打骂之下,把这个孩子身上藏着的最宝贵的东西打落了一地的样子。

    “呜呜呜呜呜,我不敢了……。”

    张让看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想再看。

    手下汇报朝张让耳语道“没有搜到。”又看向剩下来还没有搜身的蹇硕蹇图鸨母阿饼和付槐玉。

    张让打量了一圈剩下的这些人,都不像能藏的,只能作罢。

    付槐玉现在很迷茫,在这样的世道里,到底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她朝张让道“这么重要的东西,张哲必不会随身带着,临死前,他只告诉了我,不在川化楼。”

    张让点点头,看她终于识相的松口,想想有些道理,他挥挥手招来手下,架起付槐玉,道:

    “把她带着,回府。”

    阿饼看向付槐玉,止住了泪,刚要说什么,被鸨母一把死死的捂住了嘴。

    蹇图和蹇硕在一旁看着恨的牙痒痒。

    张让临走前,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他们,揶揄道:

    “今日一见,你们这川化楼果然有些意思,下次若是有空,定来好好拜访。”

    说罢,带着人风卷残云的又消失在了楼内。

    蹇图吓得扑通一下坐到地板上,看着面前站的笔直,其实也是很慌的蹇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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