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禁卫: 第二十章:秋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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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而失望的怒吼一声。

    “姓周的混球,你给我死出来。”

    我暴怒不已,从那空隙里爬了出来,一脚踹开车门跳出车外,癲狂怒骂:“混蛋,你这头如猪一般的混蛋...”

    只是,我只骂了一半,一抬眼就见大帽盖顶的圆球二爷正捧着包袱,把它交到我父亲手里。

    我顿时怔住,满心诧异和不解。诧异于他竟然与我父亲是一伙,不解于他既然早就打定主意,又何必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去年,在逃出昆仑雪域的漫漫长路里,他有无数次的机会拿走玉匣。可他,不问一句,不看一眼。此时,他却就这般拿走了,毫不犹豫的送到我父亲手里。

    父亲接过包袱,然后紧紧抱在怀里,仿佛至宝。在此期间,他看都不曾看我一眼,没有愧疚,没有不安,甚至没有表现出一丁点不忍。

    我怔怔站了片刻,一阵秋夜的风拂过我的脸。随后,一滴水珠落在脸上,冰冷。再然后,更多的水珠落下来,落在我的脸上,也落在我的心头。

    下雨了,高原上的第一场秋雨,在这一刻落了下来。

    雨势渐大,虽比不过夏日里的暴雨,但淅淅沥沥,不消片刻,就湿了衣衫,蒙了视线。

    我激凌凌打了个寒颤,模糊的视线里,圆球二爷,父亲,还有缓步走到父亲身边的六影鬼,也模糊不清,仿佛他们真的成了鬼。

    我咳了一声,一把抹去眼帘前的雨水,说:“为什么?”

    我不问父亲,我问圆球二爷,“你,也是司空家的鬼?做一辈子别人的影?”

    圆球二爷在雨幕里转身面对我,虽然隔着硕大的帽檐,但我感觉他在看我,眼都不眨一下的看着我。

    半晌,他叹息一声,说:“我以为,给你一年时间,你会明白些事。昨日在车里,我听你说‘他是你爹’,我一度以为你真的理解了他。所以,我没有拿走玉匣。”

    我冷笑一声,说:“怎么,你做鬼也做的大义凛然了?”

    圆球二爷挥了挥手,似是要赶走恼人的秋雨,接着说:“周通,有些事命中注定,改不了。”

    我一听,愤怒的咆哮,“放你娘的屁。”

    话音刚落,却见父亲一手抱着玉匣,大踏步冲破雨帘来到我的面前,一巴掌抽在我的脸上,怒骂一声,“混帐东西,不孝子孙,怎敢口出恶言。”

    我没有哭喊,怒骂,只是冷冷的盯着他,任凭秋雨在脸上滑落,模糊我的双眼。在那一瞬间,寒意彻骨。

    不知何时,大海来到我的身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温和的说:“我们走。”

    他没有出手,因为面对的是我父亲。他只以行动和一句简短的话告诉我,他一如既往站在我的身边,不离不弃。

    在这一刻,我感觉到一丝温暖,朝父亲伸出手,说:“玉匣你拿走,那把剑,还给我。”

    那剑曾经深深扎进我的胸口,沾过我的血。所以,我要拿回来,不容任何人拒绝,哪是他是我爹。

    父亲闻言,怔了片刻,突然叹息一声,说:“诅咒之剑,你拿了也没用。”

    “拿来。”我冷冷的说道,不容拒绝。

    父亲沉默的看着我,一手抱着包袱没有松开的意思。我冷笑一声,接着说:“如果你想要大海动手替我拿回来,大可试试。”

    我很清楚,此时此地,没有人是大海的对手,曾经司空六影鬼被大海打的直不起腰,父亲被他捏着手腕,动弹不的。

    父亲一听,一挑双眉,说:“你这不孝子...”

    却在此时,圆球二爷开口说:“算了,把那剑给他。”

    父亲回头看着他,然后说:“不行。”

    圆球二爷断然喝道:“我说,给他!”

    父亲依然摇头,说:“怎么,心软了?”

    圆球二爷说:“他是你儿子。”

    父亲说:“你刚才也说了,有些事,命中注定,改不了。既然是改不了的,你又何必再替他要回去。”

    圆球二爷说:“鬼盗术是周家的,我把它给你,是因为你心心念念都想着振兴周家。但那剑,于你而言,无用。”

    父亲戏谑的笑了笑,说:“你就不怕我把它给了她?”

    圆球二爷一怔,随即怒道:“你敢。我告诉你,我既然能从周通手里取来给你,也能从你手里拿回来,然后还给周通。”

    我听着二人争执不休,突然心灰意冷,只说:“罢了。”

    然后,拉着大海,决然转身,走进冰冷夜雨里。

    这事在我看来很玄妙,套用一句佛家箴言就叫因果循环。

    父亲带着司空六影鬼伴鬼来吓我,所求何事,自然不言自明。易轻荷出了先手却失了手,他出后手但好像就要得手。

    此时,我离他很近,勉强看清他穿了一身漆黑的衣袍,只露出一张煞白的鬼脸。在夜色里乍一看去,那脸到真像凌空飘荡。

    他与我对视着,似乎在等我喊他一声‘爹’。只可惜,我还是没能喊出来。也许,在我抢过玉匣子的那一刻,我就很难再心平气和或者喜气洋洋喊他‘爹’。

    也许,果真要等到圆球二爷所说的,当我能理解他因何而做这一切的那一天,才能再与他重新做回血脉与亲情相合的父子。

    他等了片刻,见我默然无语。终于似是失望的叹息一声,缓缓抬起手在那张鬼脸上抹过,显露出他的本来面目。

    较之去年在古格王陵里见到他满脸血与尘,此时,他的脸颊丰腴了许多,也没了凌乱的胡茬,面皮干干净净,眼睛熠熠生辉。

    他看着我,抬手摸了摸鼻尖,有些自嘲的说:“我这做爹的,可真是失败。”

    我撇撇嘴,移开目光,借着星月光亮,看他身后摇摇摆摆站起来一人,那人正捂着鼻子,有液体从指缝里渗出来。

    他见我不答,抬高了些许声调,继续说:“你果真这般怨我?”

    看他自说自话,我有些不耐烦,恼怒的说:“怨于不怨有何差别,反正你都不曾在乎过。”

    他一听,却是呵呵笑了起来,笑的一声比一声高,笑的一声比一声凄凉,笑至最后竟是落下滚滚泪水。

    我看着他笑,看着他流下泪来,突然就想起当初骑在他的脖子上,一手揪着他的头发,一手拿着啃了一口的锅盔,听他说:“慢点吃,别咽着了。”

    那时候,他话里带着笑,那时候,我觉得他的肩很宽很结实,那时候,我想他一定想再买一个锅盔给我。

    想着想着,我也跟着流下泪来,心中有万般不忍。然而,当我又想起在通天浮屠里,他是那般冷漠,以至于不顾我的死活。

    我声嘶力竭的质问他:“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我抬手指着他的鼻子,想要骂几句,想说‘你连赌鬼二叔都不如’,但却是骂不出来。于是,我也笑了起来,笑的凄厉癫狂。

    夜色里,只余下我们父子的笑声,车里没有人走下来,就连他身后捂着鼻子淌着血的人都悄悄退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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