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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酸枣树》 2、马云飞造酸枣大车 黄红天降生打谷场(第2/3页)
叫张木匠带上他的一班徒弟,赶上两辆牛车去就是了。能谈妥这桩生意的,全县就你孙大师一人了。”
孙大师说:
“你也不用太过夸奖,风水学你们也不太懂,那些酸枣树一来带刺,二来嘛也确实长得有点高大旺盛了,又是极阴的树木,大有夺主之势,伐了这些树木对龙脉确是有利的,况且物尽其用也是物的造化。”
这时,丫鬟端了一个大盘子走了进来,然后,放下盘子,把盘中饭食逐一摆在孙大师和高管家面前的桌子上。原来晚饭是一小盘牛头肉;一碗炒鸡蛋;一碟用宋家屲的豆腐炒成豆腐片;一盘蒜泥拌黄瓜;一壶烧酒;一盘小花卷。吃了一会儿又端来一小汤盆酸辣肚丝汤。孙大师与高管家两人细酌慢饮,足有半个时辰,已是酒足饭饱。高管家亲自把孙大师领到客房就寝。第二天,孙大师临行前,马云飞封了五块大洋的谢仪给了孙大师。还吩咐厨房给孙大师装了两个莲花干馍,用白菜叶包了五个酱猪蹄,一并交孙大师带上。
这就是赵员外刚才看到的,如此气派的大马车的来历,赵员外自己心中羡慕不已,盘算着何时也能把自家的牛车、驴车来个升级换代。
不觉间已来到春场口,抬头就是凤山庙,那庙宇是沿山脚到山顶的一道脊梁上依次修造,前有山门,山顶有玉皇殿,山腰平台上一座飞檐翘角,凌空欲飞的蓬莱阁,气宇非凡。此庙始造于大宋年间,蓬莱阁属明代修造,远看甚是轻盈空灵,晨钟暮鼓,闻名遐迩,香火鼎盛。
出了春场口就是东城门,赵员外看到管门的老头和他十三岁的小孙子料理着城墙根下拴着的几头牲口。那是进城赶集办事的人怕牵着碍事,特意留下来的,看门老头也能格外挣点零花钱。
那老头十三岁的小孙子老远就认出了赵员外,不等发话就把赵员外的坐骑牵了过来。赵员外接过自己黑骡子的缰绳,向小孩伸过来的手里放了十个铜钱,小孩赶紧捏紧了,在手心里攥了攥,放进了他大襟衣服下的肚兜里。
这秋天的天气本就日短夜长,眼看着距离天黑不到一个时辰了。出了城门,赵员外骑上骡子,两腿一夹,用脚蹬一磕骡肚子,向骡子的屁股打了一鞭,骡子就一路小跑着向家赶去。
太阳完全落下山时,他已到了兴丰梁顶,再走几里地翻过山包,下个长坡就能到家了。天一黑下来,路又不好走,又加上是下坡,赵员外不再骑骡子背上了,而是让牲口走在前边,自己跟在后边,慢慢地往家里走。又转过了一个山弯,就看到了那条在星光下闪着亮光的南小河,河边就是赵家堡。庄内有三十多户人家,人口不到三百,世代以务农为业,农闲时纺线织布,汲麻捻绳,自给自足。也有村民走街串巷,干点小货郎的营生,或者贩运货物,做点小生意。
村东头的大宅院就是赵员外家,算是十里八乡数得着的富户,有一百多亩山地,又当着保长,称得上有权、有地、有势。宅院外相隔不远就是他家的打谷场,里面有几个很大的草垛,也有几垛刚收割来的秋庄稼,赵员外的目光从南小河移到村庄那几点微弱的灯光,又移向自家宅院,看到了门口的灯笼也已点亮。再看打谷场,一片红光笼罩,连顶上的天空都发着红,他不由心里一惊,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这肯定是打谷场失火了,他紧走几步,再去细看,那红光似乎缩小了,只罩在打谷场的一间瓦房上面。那是看管场院的人不小心把房子点着了吗?但又不像失火的样子,村里狗不叫,人不闹。
不管怎样?赶紧去看看再说。到了场院,四周静悄悄的,那红光也没有了,他拍了拍场院的门,很快看场院的庄客黄贵儿就出来了。一看是赵员外,就着急地说:
“我婆娘要生了,肚子疼了好一阵子,就是生不下来。”
赵员外一听,只说:
“你在屋里守着!”
自己就赶紧回家叫了自己的夫人,又让家人叫来本庄的接生婆去了场院里。
接生婆在屋里折腾了一阵子,满头大汗地跑出来,手上还沾着血,急急地说:
“这女人是难产,保不齐要出人命的!怎么办呀!”
黄贵儿一听吓得面无人色,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求着接生婆,也看着赵员外,痛哭流涕。赵员外想,刚才我看天有异象,这个孩子定非凡物,不会就此了结小生命的。于是对接生婆大声说道:
“快进去,拿出你的最大本事来,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接生婆也是见惯了生死,心肠够硬的人,他看了一眼已疼得死去活来,有气无力,只在土炕上哼哼的产妇,拿起剪刀,从会咔嚓就是一剪,随着产妇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这接生婆又一下跳上炕,用膝盖猛地顶压产妇小肚子,那小婴儿就和着喷涌而出的血水一起滑了出来,浑身沾满了的鲜血,却无声无息,不哭不闹。接生婆一下剪断了脐带,打了个结,从婴儿脚后跟一把提起,向前后心各喷了一口热水,又从小屁股上啪啪击了几掌,那小生命就发出了吱吱的几声叫唤,一会儿,哇哇的哭出了声,宣告自己来到了这凄凉的人世。接生婆把小生命交到赵员外夫人手里,赵员外夫人接住浑身是血的婴儿,一脸惊恐,双腿打顫。那接生婆这才顾及到大人,产妇已经昏了过去,脸色惨白,接生婆用手指试了试鼻息,觉得还有出的气,就慢慢地帮她擦洗了一下,看到剪过的地方还在渗血,就抓了一把早已准备在箩筐里的黄土,一下按在流血的伤口上,又拿过一床破被子盖在产妇身上。
接生婆走出房门,对着赵员外说:
“小的保住了,是个男孩,至于那女人,就要看他的造化了,如果挺过今晚,就能活命。”
赵员外一听,对接生婆说:
“今晚你就陪着产妇,照看孩子,费用包在我身上,不会亏欠你的。”
又转过身对黄贵儿说:
“快去请驼背郎中来看看吧!”
黄贵儿马上跑去请驼背郎中了。赵员外隔着窗户问自己的夫人:
“里面怎么样了?”
夫人说:“这女人不大好,我留下照看,你回家去吧!”
赵员外说了声:“有事叫我!”
就回家去了。
产妇的屋里,那黄贵儿也算为女人生产做了一番准备,除了一筐黄土,还有几碗小米,二两红糖。这会儿,屋里那刚生的小孩已停止了哭叫,接生婆包好了小婴儿,放到了炕角。赵员外夫人就赶紧到灶台上去烧小米稀饭,接生婆在地上来来回回地走着,顺手抓了地上口袋里的一把麻子,开始嗑了起来,一会儿工夫,它的下嘴皮就堆积了像蜂巢一样的一串麻子皮,伴随着嘴唇的运动,自然地掉到地上。产妇的手指头动了一下,头也在枕头上扭了扭,眼睛也睁开了,接着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出几个字来:
“我看一眼娃吧!”
接生婆一把抹掉嘴皮上的麻子皮,从炕角拿起包在破絮里的婴儿,放在产妇的怀里,那女人用爱怜的目光看了婴儿一眼,吃力地抬起手,用他苍白冰凉的手指摸了摸婴儿的前额,又触了一下婴儿的嘴唇,那小家伙竟一下含住了他的手指吮吸起来。产妇眼角滚下一滴泪水,脸上映出一点红晕,眼珠急速地转了几转,浑身抽搐了一下,腿一蹬,头一仰便死了。
接生婆惊喊了几声,赵员外夫人端了一碗稀饭跨进了房门,看见接生婆用他粗硬的大拇指掐着产妇的人中穴,左手在胸口一下一下地压着。黄贵儿和驼背郎中也冲了进来,又是扎针,又是。可无论怎样摆弄,女人的身体还是越来越冷,无可挽回地去了另一个世界。他的一个手指还被婴儿当吮吸着,接生婆拉出手指,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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