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公主无理: 3、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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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承佑立马成为了底下众人押注的热门人选。

    那可是太学考试呀,太学里读书的都是汴京城里最金贵的王孙公子,历任状元大半都是出自太学,他能在这帮人里突出重围,那肯定得是惊天的学问啊。

    可云韶却不以为意。

    都什么跟什么呀,段承佑水平还不如庄缙来着。

    那次他能在太学里考第一,明明是因为大家都去参加春猎去了,就剩他和大皇子两个参加了考试,他这才险险拿了个第一名,不然平日在课堂上论起时政来,他还不如自己呢!

    不过这一次她长了个心眼,并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

    这赌盘上要是再没有人押注了,那她赢谁去嘛!

    “国公府二公子沈辞。”赌师指着背后第三个名牌:“沈公子师从李为勉大人,诗文政论法令样样精通,”说到这儿赌师还特意瞥她一眼,才又继续:“沈公子还连着中了两年的诗会魁首,有押他的没有?”

    赌师声音甫一落地,赌盘上就开始响起噼噼啪啪押注的声音,记录的小子更是忙的手都跟不上眼睛。

    沈辞就是汴京城第一才子,这是大家都公认的事情。

    他五岁能做诗文,七岁时就与家人共议政事,十二岁入太学读书,成为大儒李为勉的关门弟子,这都是汴京城里人尽皆知的。

    状元,对他来说不过探囊取物。

    高凳上的赌师垂下眼睛,看了眼站在人前的云韶,得意的笑道:“小丫头,叔叔告诉你,不懂得话就押沈公子,保准儿没错!他才华厉害着呢。”

    云韶歪着脑袋思索一会儿,没应他。

    辞哥哥嘛,才华毋庸置疑,法令、政论、算术、诗文也都是样样过关。

    只是,他自小练的是欧体字,点画劲挺,严谨工整,一笔一画中又不失疏朗。

    可今年主考官卢翰林却最不喜欢欧体字,嫌它过度严苛,拘束天性,缺失书法之自由美感。

    所以,沈辞要是想要在今年的科举中脱颖而出,恐怕不是易事。

    如此,三名举子她都不看好,只想等等看最后一人是谁。

    少顷,沈辞的押注结束,赌师打了个哈欠,兴致缺缺的翻了最后一个名牌,念出了他的名字。

    “晏时安。”

    哦?这是谁?没听过。

    云韶来了精神。

    “金陵解元,商贾门第出身,刚刚入京,其他情况不详!有想要押他的吗?”

    这一听就知道,赌场根本没觉得这人能拿状元,所以随随便便就这么介绍了一下。

    只是,这么名不见经传的一个人竟然跟在沈辞后面进入了备选状元之列,那就说明他还是有一些能耐的。

    不出所料,高凳上赌师看了眼伙计递来的纸条,又补充道:“晏公子入京后一直就读于南溪书院,自进院以后的各项考试皆是第一名。”

    金陵重学问,近年金陵考生进入三甲也如过江之鲫。

    而这南溪书院更是个非常人不能进的地方,若说太学是有门路才能进的,这南溪书院则只看重学问和成绩,并不惟门第论。

    这个晏时安竟然能屡次得了南溪书院的第一,说明能力不容小觑,只是门第出身不行而已。

    可这些,一帮普通平民又如何得知,他们只是听着这个第一,远不如金贵的太学第一听起来压人。

    所以,底下押注的人寥寥无几。

    就在这时,人群最前,一个红衣少女脆生生道:“我押,全押他!”

    喊完,她立马抢过身旁丫鬟手里的钱袋,细细数了数里头的银两数目,朝记录的小子一抛,弯着眼睛笑道:“帮我记上,十两黄金,二十两白银,我押晏时安!”

    记录的少年先是被这姑娘倾城的笑容惊得一愣,随即又听到了一个十足骇人的钱数,捏着毛笔的手颤抖了半天都没敢下笔。

    红衣姑娘急不可待,一把拿过他手中的笔,刷刷刷记下了自己的名字和钱数:宋云韶,十两黄金,二十两白银。

    这可是相当大的一笔数目了,抵得上一个一品京官十年俸禄的总和了。

    赌坊众人都傻了眼,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个一脸稚气的小姑娘身上,想知道这么个小丫头到底是哪里来的这么多钱,还押了这么一个大家都不看好的冷门人选。

    正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大人,我们这是合律法的生意啊!”门口迎客的小子跟在身后急急的喊着。

    众人回头,门外不知何时已经围上一群官兵。

    为首的清俊男子正阔步朝屋内走来,他面色凛然,并不看旁人,视线只盯在那红衣少女身上。

    人群皆被这肃杀之气镇住,不由自主给他让出一条道路。

    红衣少女被他捏着腕子给拎了过来,嘴上还不住叫道:“阿兄我错了,错了还不行,你轻点!疼!”

    宋鄞一进门就看见这小丫头趴在赌桌上,跟一个少年拉拉扯扯,人家耳根子都红透了,她还不明所以。

    身旁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有男有女,视线中的意味各有不同,却都不算良善。

    胡闹!

    他气的恨不能抽她一顿。

    可这手还没伸,小丫头就一脸苦相,瘪着嘴,眼圈红红的盯着他,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宋鄞所有的怒火都被她这么一眼给盯散了,松开了她的腕子,将人护在胸前,问道:“可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阿兄,阿兄帮你出气!”说完,他横眉一扫,将在场众人看的都吓得缩了缩脖子。

    尤其刚才和她拉扯过的那个记账的小子,吓得脸都白了。

    “阿兄,没人欺负我。”云韶赶紧解释。

    阿兄出征三月才刚刚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就跑出来抓自己,肯定心里特别生气。

    她抿了抿唇,怯生生的眼神像个小兔子:“阿兄你别生气,我这就跟你回去。”

    宋鄞嗯了一声,虽面色不虞,倒也没有多言。

    只是习惯性的替她将斗篷上的兜帽戴起来,又紧了紧披风上的绳扣。

    兜帽底下的小脸红扑扑,云韶朝他扬起一个笑:“阿兄,你走这么久,我可想你了。”

    知道她哄自己,宋鄞却还是心头一暖。

    脸上的冷硬也卸下几分,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头:“想我你还往外跑,你这小丫头真是没良心,亏我还想着给你带好玩的回来。”

    “什么好玩的?”

    “叫人送到你宫里了,回去瞧。”

    二人走到门口,云韶偷偷回头,朝赌坊的小伙计比了个口型,说她还会过来的。

    小伙计被这阵势吓得腿都软了,连应都不敢应一声。

    宋鄞喊来手下叫跟在后面的轿子来接,他则站在上风口的位置,替云韶挡住了来风,将她罩在自己的身影里。

    云韶偷偷看他,见阿兄已经没了刚才的厉色,胆子也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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