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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在灾难中靠种田求生》 11、胡麻(第1/2页)
原初贝是被一股绞痛感唤醒的，还没等意识清醒，又是一阵阵抽疼从小腹下方传来，树屋里萦绕着微微血腥气。
她捂着肚子想要起身，但轻轻一动下面的液体就像泄闸的洪水。
程年被她的动静弄醒，迷糊问道：“怎么了？”
原初贝支吾着不敢作声，羞得满脸通红，她的月事向来不准，日日忙碌都快忘了这档子事情了，甚至还没来得及准备贴身物件。
程年轻嗅了片刻，一股淡淡的血腥气让大脑瞬间惊醒，他立马弹坐起来，焦急地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流血了吗？“
这样下去也瞒不住他，还会把草垫都弄脏。原初贝索性心一横，闭着眼睛沉声说：“我来月事了。”
程年噎了下，沉吟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地问：“那那...那你有那个东西吗？”
“没有。”原初贝答的言简意赅，像条咸鱼躺在草垫上。
难言的尴尬充斥在树屋里，紧接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程年穿好外套，不好意思的小声说：“你先歇着，等我回来。”
外面亮起火光，程年坐在木墩上，按万事指南书里的指导，捞起件洗干净的衣服剪成好几份长布条和短布条，捏穿好线的骨针把短布条缝在长布条的中间，留出一道口子。再从木柴里取了点草木灰，又塞入一些红尾的棉绒毛，最后全部缝合。
这个缝好后，锅里的水也开了，倒到木盆里掺了点冷水。
拿着这些走到树屋门口，耳尖都在发烫的程年，扭扭捏捏地把布条放到原初贝身旁，“你...先用着，我...再再去给你做几个。”
说完飞快的逃回火堆旁，背对着原初贝再次拿起布条。
原初贝心下微颤，拿起布条，上面的针脚歪歪扭扭，不知为何，眼里冒出了泪意。
她向来独立，自爷爷去世后活得如草芥，早已不知被人关怀照顾是何种感觉。后来流落到强势吝啬的大舅妈手下，日子过得越发苦，睁眼就干活，眼巴巴地看着堂哥读书吃糖，她却活得像个佣人。
还记得第一次来月事，她也是被疼醒的，慌忙叫来大舅妈，但舅妈只是斥责她弄脏了床单，什么都没管的离开了。天亮后，裤子背后一滩干涸的血迹，但她还是要继续干活。好在被隔壁好心的婶婶看见了，这才把她叫过去，帮她洗裤子教她用卫生巾。
其实当时她以为流血流干后，她就可以去见爷爷了。那时的心里没有一丝恐惧，只有解脱的喜悦，后来反而觉得遗憾。
望向树屋外朦胧的火光，背对着她的程年，正握着布条，低头用骨针上上下下的缝合着。
她慢慢起身，蹲在木盆前细细清洗，泪水无声地滑落一滴又一滴。
听到身后的水声渐渐消失，又过了半晌，程年握着厚厚一叠布条走过来，“我做了这么多，你应该够用了吧，不够我再给你做点？”语气里有藏不住的得意和邀功。
原初贝心里又是一酸，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又被他的两三语勾起波澜。
低头哑声说：“够了，谢谢你。”
程年愣了半晌，没有听到往日那活力满满的赞扬话，他歪着头看了会，察觉到原初贝的情绪低沉。
又想起之前无意中，在走廊听到女员工聊天抱怨，说她们每到这个时间点，肚子疼情绪也异常低落，格外不想搭理人，更不想上班。自那以后，他们公司女性员工都拥有了一天的月事假，还被业界誉为良心公司。
看着恹恹的原初贝，程年陡然升起心疼的心思。柔声说：“天亮还早着呢，再睡会吧。”
二人躺回木屋，回笼觉到天亮。
原初贝刚准备起身，身旁早就醒来的程年，立马按住她，急忙忙地说：“你身体不舒服歇着吧，今天我来做饭。”
“没事，我好多啦。”
“那也不行，今天是你的假期，你什么都不需要做。”程年面色严肃认真，桃花眼里全是认真。
原初贝心里一暖，被他紧张兮兮的模样逗笑了，“那好吧，我总得教你怎么做吧？”
程年这才放下手，一出树屋眼睛几乎不离原初贝，一见她要摸冷水，又开始嚷嚷不许碰凉水。把她按在土灶旁的木墩上，又扛起橘子塞到她怀里取暖。
许是被这样细致的照顾，原初贝也多出了点任性的小娇气。明知程年不会做饭，但她就是想吃点有滋味的食物，特别想吃胡麻馍馍。
前些日子摘得胡麻已经砍去尾部的泥根，均匀地平铺在空地上了，经过风吹日晒后，已经从黄绿色变成了深灰色。
程年先是用木头轻轻打碾了着果壳处，不一会儿，褐色油亮，滑溜溜的胡麻籽统统冒出来了，长得都比芝麻大点，像压扁的锥形，闻着有异香。
接着按原初贝教导，把取完果实的麻秆再次铺在硬地上，握着根粗木往上面不停砸，砸到麻杆裂开，粉碎，最后砸成毛茸茸的棉絮状。麻杆外面的纤维组织就完全被砸出来了，然后把一团毛绒递给原初贝，他要来做饭了。
他先是把小米捣成细粉，然后在石臼里放入一把胡麻籽和干花椒，用力锤几下捣成褐色细粉。
小米粉搓成面团，发酵，分成小剂子，程年力道大面团被他糅的格外软乎。切肥肉丁在锅里煎出油脂，刺啦一声，胡麻粉和花椒粉下了油锅，辛辣的油烟瞬间弥漫在草棚里，程年被呛得连声咳嗽，随之弥漫开是胡麻特别的香味，极度刺激嗅觉，引得人胃口大开。
把面团擀成薄薄的一层，在上面刷上一层油粉，从下面折成花卷状后，用手轻轻往下按成圆柱样。放在土灶上开始烘烤。
为了给原初贝补身子，程年还花了好大的功夫，从小溪里捞了条石斑鱼。
肉脂出油，放鸟蛋煎一会儿，鱼跟着下锅，高温煎出蛋白质的香味。但毕竟是新手，本就不大的鱼拌着鸟蛋，被煎得稀碎，一勺清水下去，锅里混着稀烂的鱼肉慢慢熬成奶白色，洒了几粒胡麻末去腥。
在程年手忙脚乱做饭的时候，原初贝坐在旁边捻麻线。
把麻绒团挑在树杈上，下面绑着根细木头，一手抬起树杈，一手从麻绒团里撕出一缕，两手配合转动，一段细细的麻线便被捻搓出来了。
这样的动作不断地重复，当麻线被拧捻出一长段时，往细木上绕个几圈，拧捻搓绕，最后滚成个橄榄球的模样。
程年一声吆喝，饭熟了。
原初贝拿起被烤的微糊的馍馍，呼着热气，一口咬下去，浓郁的芳香在嘴里绽放，越嚼越有味。
鱼汤里的肉都被熬化了，热乎乎地喝了一大口，竟然喝出了爷爷做得鱼汤味道。原初贝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又尝了尝，隐隐约约真的喝出熟悉的感觉。
程年喝了口热水，抬眼看原初贝一口接着一口喝着爱心鱼汤，心里好不得意，虽然这顿饭做得卖相一般，但不得不说味道已经掌握了七七八八。
“看来我在做饭这上面也有点天赋。”程年嘿嘿一笑，身后恨不得长根尾巴翘起来。
原初贝破涕为笑，一点点收回涌上来的酸涩，跟着捧场说：“是是是，你这么聪明学什么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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