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狼谋欢: 7、针尖麦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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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想留住姝楠,希望有个能陪自己时间能长一点的人,可他发现这女人有点“生人勿近”的意思,故而有些犹豫,踌躇不前。

    李叙白的父亲性格偏柔,仁政,是个好皇帝,只可惜,天妒英才;记忆中,二叔以前也是个儒雅随和的君子,忘了从什么时候起,他看人的眼神开始生变;母后又恨铁不成钢,对他极其严厉。

    他觉得自己就是那只鸟……

    跟李砚尘待的时间久了,李叙白有样学样,他走到姝楠面前,故作深沉道:“随朕去用膳。”

    姝楠依言跟着,听他又说:“朕问你,朕在摄政王府上,都做了些什么?”

    她从容淡定地配合道:“读书练字,刻苦学习。”

    “嗯。”李叙白侧身仰视,满意道,“是个聪明人。”

    “在这宫里,聪明点命才能长,”他自说自话,想了想又觉不妥,“但又不能太聪明,太聪明了也会没命,懂了不曾?”

    姝楠转眸看他,认真地点头。

    出了院子,没走多远便去到正厅,李叙白迈着小短腿夸过门槛,朝她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道:“做朕的朋友,以后朕保护你。”

    他稚嫩懵懂的脸上洋溢着未曾污染过的笑容,真诚至极。

    要跟自己的妃子做朋友,这就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姝楠微顿,出神的空隙,李砚尘出现在她身后,擦肩而过时,他说了句:“你手段层出不穷。”

    他这话的意思,像是说她蛊惑他不成,转而又蛊惑小皇帝。

    对于幼帝,姝楠还真的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见李砚尘等她回话,姝楠也没辜负,言说:“侄媳与皇上,是正常关系。”

    李砚尘带头往里间走去,朝弄似的笑了两声,“那方才你跟我那样,又算什么关系?”

    姝楠跟上,与他隔着两步的距离,反问:“叔指的是哪样?”

    李砚尘斜倪着眼看她,直去到餐桌前,仍没移开目光:“不再想想?”

    “想什么?”小皇帝坐在主位上兴致勃勃问着。

    李砚尘选择性没答,落坐后夹了些菜放到皇上碗里,问道:“鸟儿可有趣?”

    李叙白默默吃着菜,半响才轻声回他,“我,我放了。”

    姝楠觉得意外,抬眸望去,见李砚尘端坐如钟,没什么大反应,一举手一投足,都向外展示了他高规格的涵养。

    “叔,你生气了?”小皇帝偷瞄对方。

    “放了就放了。”李砚尘柔声对他讲,“不是大事。”

    幼帝又转眸看过来,“朕想让姝良媛一起用膳,你不介意吧?”

    李砚尘面不改色对下人使了个眼色,不多时侍女便端来碗筷。

    姝楠在他两左下方坐下,接过侍女递来的餐具时,连对方眼里携带的鄙夷和不屑也一并接了。

    方才在亭子里跟李砚尘揪扯,被不少家丁看到。

    她没记错的话,是李砚尘先欺近的她,也是他先蛮不讲理地抬她下颚,所以她才大胆反击。

    女人自古都被称作祸水,男人做什么倒成了理所当然。姝楠觉得可笑。

    她不习惯跟不熟的人一起用饭,尤其是在这种心情和氛围下,所以她只是象征性地夹了几颗自己面前的绿豆。期间感受到有人朝她看来,不论是李砚尘还是小皇帝的,她通通装作不知,头都不抬。

    “是饭菜不和胃口吗?”

    李叙白问她。

    她这才抬头,一眼就看到对面的李砚尘似乎也想这么问。

    男人漫不经心扫过她未曾动过的米饭,继而往上,对上她的眼。

    姝楠毫不闪躲,回的是小皇帝,看的人却是李砚尘,“不,饭菜很好,是腰疼。”

    花架下,李砚尘大手发狠地握她软腰,疼倒不至于,感觉酸软酥麻,她有意旧事重提。

    李砚尘听出了她话外之音,瞳孔微震,眼底目色风起云涌。

    当着幼帝和满府家丁的面——好一个胆大狂妄又放肆的女人。

    如此露骨的撩拨,让他感觉有野兽在血液里叫嚣,搅得他心神荡漾。

    她若像其他女人不顾尊严不要命扑上来,他还好不留余地地处置。

    可李砚尘在她眼里看不出丁点对他的惧怕,反而在引火的边缘来回试探,惹怒了立即缩回壳里,待人不当回事时,她又忽地语出惊人。

    “姝楠,”李砚如墨瞳孔放出幽幽寒光,“你一再挑衅,是会付出代价的。”

    她细长的睫毛在他不可见的地方闪了两下,抬眼看去。

    李砚尘目不转睛盯着她,语气不容置喙,“自今日起,陪读这份差事,非你莫属,没本王特允,不许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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