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天然渣: 18、镇黑蛟(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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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提那些凡人在家中如何说讲,阿烛静待半刻,便闻呼呼风声,举目望去,一股黑旋风横冲直撞而来,落地变作个丑汉。

    他是这般模样:身高似铁塔,色黑如锅灰,膀大腰圆,粗粗壮壮,丑得能止小儿夜哭。

    但说最丑之处,还是那张脸——咦,分明是条蛟龙,为何却长了张蛇样三角脸?扁扁宽宽,古古怪怪。

    阿烛心道:想是化形时过于随性,方才生得这般潦草。

    黑蛟打一进门,见了今日新老婆,布衣不掩姝色,荆钗难挡仙姿,星眼光彩,玉腮生辉,一双招子便好似被浆糊粘在阿烛身上,莫说九头牛,就十头牛、百头牛也扯不开。

    他双眼发直,连声道:“今遭倒是懂事,送的老婆忒俊,同往日相较,真个天上地下,莫不成此前却在糊弄我,送的是些什么丑东西。”

    他自家这般丑,却还嫌弃人家。

    又见阿烛不像往常那些女子爱哭,只睁着双水做的明眸看他,更添十分喜爱,心说:她胆子可大哩。

    这蛟是个急性子,更无半点耐心,早前得的那些美娇娘,见他便哭,吵吵嚷嚷,扰得耳疼,因此尽皆被他咬死吃了,这回这个不单生得俊,还不爱啼哭,他就极为满意。

    “夫人,”他这便叫起夫人来,“你怎么不怕我?”

    阿烛虚情假意道:“我是你亲夫人,你是我亲丈夫,为何要怕你。”

    一席话哄得那蛟心花怒放,就近前来,要牵阿烛的手。

    方一近身,阿烛险被他周身血怨之气呛晕。

    只听得响亮亮一声喷嚏,黑蛟问:“是谁在打喷嚏?”

    阿烛咬牙切齿,恨不能把那蠢物杀了,却依旧要设法遮掩,遂道:“是我。”

    黑蛟登时变了脸色,横着眉,竖着眼,怒气冲冲道:“你哄我,我亲眼见着你没打哩。”

    他愈怒,血气愈浓,怨气愈深,那股腥臭之气愈重。

    一声“啪叽”,阿烛裙下就滚出一只肉墩墩的阿狸来。

    这猫本是被关了禁闭,银珠特吩咐一顿只许给他八盆饭,再不许多吃。

    狸猫儿饿得烧心,就溜门撬锁,私跑出来,要去厨下寻摸两碗饭。

    谁知将将逃出囚笼,就瞧见阿烛带了火精出门玩耍,心中十分恨妒。

    狸猫心想:她只带那火精,却不带我。

    待要死皮赖脸跟上,又计较道:“我若这般跟去呵,叫她瞧见定要撵我,必得想个方儿才好。”

    他也狡猾,就去阿烛床榻上打了十七八个滚儿,沾了满身仙味,落了一榻猫毛,才静悄悄跟上,变作一根乌发,缠在阿烛裙角。

    哪晓得先时藏得那般好,却被黑蛟臭气熏将出来,果然猫算不如天算,该是他要露马脚。

    黑蛟目视胖狸猫良久,不知这坨肉厚毛多的是个什么东西,苦思冥想,方猜测道:“约莫是个猪罢,却是何品种,怎么生这般多毛?”

    阿狸恼羞成怒,张嘴要骂,阿烛急掐了诀,封住猫嘴,不许他出声,才假笑道:“你认错了,这不是猪,是猫。”

    黑蛟断然道:“胡说!欺我没见过猫哩,猫生得细细长长,哪像他宽宽胖胖,唯有那伙食好,吃了睡,睡了吃的猪方可如此。”

    阿烛道:“不信你看他脸。”

    黑蛟将猫提溜在手里,仔细分辨,好容易从那盘子大的脸上辨出这是只猫,因猫儿膘肥体壮,就犯了馋:“我还不曾吃过猫肉。”

    狸猫闻言,吓得胆破,使了吃奶的劲,胡抓乱蹬,要为自家挣命,却被一双铁手攥住脖子,死也挣不脱。

    阿烛也唬了一跳,忙道:“这猫太胖,不好吃。”

    黑蛟却道:“夫人,这却是你见识短了,胖些才肥美,等我将他褪了毛,架火一烤,吱汪冒油,或是切成片,炒一炒,又或者一锅水煮,再蘸酱醋,皆是神仙也尝不着的滋味。”

    阿烛又道:“猫肉酸,还是莫吃罢。”

    黑蛟听她一再为猫开脱,盯着她不转眼地瞧。

    阿烛肚里嘀咕,问道:“郎君,你这般看我作甚?”

    听得美人儿喊自家郎君,黑蛟心花怒放,心说:她喊我郎君哩。

    看客不知,这蛟又丑又恶,前头强要的老婆都怕他,见他不哭不惧亦不能够,哪里有心思唤一声郎君?

    头一回遇着个这样乖的老婆,黑蛟浑身爽利,飘飘乎乎,几乎要上天去。

    于是喜滋滋,乐颠颠,露出个丑笑,讲道:“方才打喷嚏的是他不是?你为他编谎话,说是你自家打的,现又拦着我不让吃他,夫人啊,你实说,这猫是你养的罢。”

    阿烛不好抵赖,就认了:“是我养的,因是我爱物,所以不忍见他丧命。”

    黑蛟便作出款款温柔模样:“既如此,你与我说便是,难不成我非要吃你养的猫哩?你是我夫人,又非外人,莫要生了外心呀。”

    阿烛看得眼疼,禁不住撇过脸,遮着眼,拿手去揉。

    黑蛟问:“夫人,你揉眼作甚?”

    阿烛哄道:“郎君爱我,我心中很是动容,因此流泪,正拭泪哩。”

    那蛟当真信她鬼话,一颗孤寡心化作流水一般,就说:“心肝肝,你不要哭,日后更有你受用之处,如今就哭,日后可怎么好?”

    阿烛暗笑:好个呆呆,真个乖乖,这般蠢笨,我且骗他一骗,看他可上我的当。

    就装模作样,捂脸呜呜。

    她是这般美人啊,略笑一笑,你就神魂颠倒,略哭一哭,你就肝肠寸断

    黑蛟心疼得紧:好容易得个美人,万莫哭坏了。

    他抓耳挠腮,围着阿烛团团转,口中焦躁烦恼:“夫人,你怎么又哭起来。”

    若换作旁人,就一口咬死了,只是阿烛合他心意,他就舍不得吃,又粗鲁笨拙,不晓得哄人,便吓唬道:“你再哭,我将你猫吃了。”

    阿烛这才开口,却倒打一耙,幽怨指责:“你不老实,尽说谎话骗我。”

    黑蛟头一次被冤,还懵哩,“我何曾骗你?”

    阿烛哭道:“你前头娶了那么多老婆,还说我是你心肝。”

    黑蛟道:“她们又丑又爱哭,我不喜欢。”

    阿烛胡搅蛮缠:“我不信!”

    黑蛟被她闹得无法,打,打不得,骂,骂不得,只得跳着脚,暴躁问道:“那要如何?”

    阿烛似个醋缸成精:“除非你将她们都撵了,不然我绝不信你。”

    听了这话儿,黑蛟却面露难色。

    阿烛立时又闹:“我就晓得你舍不得!”

    被她催逼不过,黑蛟只得说实话:“前头的老婆都被我吃了,却又哪里寻人去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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