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犬与乞丐: 11、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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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嘉南去参加毛莉的葬礼,送她最后一程。

    墓穴渐渐被填平,空气中飘荡着家属的哭泣声。

    四周很多嘉南不认识的人,她给毛莉送了一束花,墓碑上的那张笑脸正对着她,似乎从未有过阴霾。

    病友群群主也来了,身边几个年轻人,都是群里的。

    嘉南看过他们晒自拍,略微有印象。

    但是没有打招呼。嘉南独自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墓园在郊外,回程的路上,公交经过大片的田野和树林,阳光从叶子的缝隙间洒下来,斑驳映在车窗上。

    已经快要临近四月,风里传来了春天的气息。

    文化宫的围墙后,两棵许久未经人打理过的桃树开花了,横斜的枝桠上,挤满了粉白花朵。

    嘉南来到练习室,发现苏蔷头上戴着两朵桃花。另外几个人正笑话她,“你桃花已经那么多了,还想要招桃花啊?”

    苏蔷美滋滋地照着镜子说:“当然是越多越好。”

    “太多了也不怕自己招架不住。”

    苏蔷挺满意现在的男友胡鑫,人大方,对她不错,长相也过得去,两人到现在没分。

    对于换男友如换衣服的苏蔷来说,算难得了。

    她想到胡鑫,将头上桃花摘了,递给嘉南,“你没谈过恋爱,桃花送你了。”

    “不用。”嘉南说。

    苏蔷直接给她插在了发间。

    有人分小零食,低热量的水果片,传来传去,轮到苏蔷手里,她拿了一些。

    她边吃边问嘉南:“你怎么现在才来?”

    “跟赵老师请过假了。”嘉南说。

    “又请假?赵老师没准吧?”苏蔷嘴巴毒,嚼着香蕉片说,“早上她还训我们了,脸臭得能招苍蝇,更年期提早二十年。”

    嘉南:“是没准。”

    苏蔷:“没准你还敢不来?”

    嘉南神情淡淡,“她说了要等魏春生回来要教训我,缺席一次两次和三次四次,差别不大。”

    苏蔷越发不懂嘉南。

    她觉嘉南只是看着乖。

    能够经年累月做独行者,不加入任何小团体生存下来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怯懦无害呢?

    苏蔷撞了下嘉南的胳膊,“老实说,你是不是不打算待下去了?”

    嘉南这态度,就不像是想要长期待下去的样子。

    嘉南没跟苏蔷透底。

    做人忌交浅言深。

    见嘉南沉默,苏蔷知道自己再问不出话来,孩子气道:“桃花还我。”

    嘉南扬手摸头发,花瓣柔嫩,不小心被捻出一点黏稠的汁,沾在指腹上。

    苏蔷嫌弃的“啊”了一声,说:“我不要了,你直接丢掉吧。”

    垃圾桶在练习室门外,嘉南扔了花,走廊的楼梯拐角晃过一个背影,余光来不及捕捉,只看到了黑色的保安制服。

    “文化宫招到新保安了吗?”嘉南向离她最近的女孩打听。

    她突然说话,对方有些错愕,慢半拍回答:“对啊,今天才来了两个……”

    话没说完,外面驶来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文化宫的女孩们都认识。

    雕花铁门从两旁打开,车子缓缓停在了楼前的斑驳树影里。

    ——是魏春生的车。

    苏蔷听见车子的声音跟了出来。

    走廊上的人不约而同盯着车身,苏蔷看了嘉南一眼,目光里说不清是同情,还是夹杂着旁观者看好戏的漠然。

    “魏春生出差回来了。”苏蔷说。

    后半句她没说出口,“你完了,嘉南。”

    赵老师从办公室出来,昂首挺胸,有了主心骨般傲然得意,目不斜视地从一众学生旁边走过,端着架子说:“同学们,该上课了。”

    嘉南混在人群里,尚未进练习室,又听她说:“嘉南,上节课你没来,这节课你跟不上,不用进来了,魏校长找你。”

    嘉南在走廊上罚站。

    一墙之隔,赵老师讲解动作的声音、喊拍子的声音,还有其他人跳舞发出的动静,清晰入耳。

    树上有鸟雀啁啾,闪扑着翅膀飞腾,空气却显得很静。

    嘉南挪动了位置,站在阳光里,把身上晒得暖和一点,微眯着眼睛。

    魏春生的脚步靠近,她没有回头看,摸出一枚小小的金属发夹,别在头发上。

    直到魏春生到了跟前。

    “嘉南,怎么不进去?”魏春生明知故问。

    他一贯是老样子,发型与服饰,丝毫没有变化,除了笑时眼角的皱纹日益增深。

    鼻梁上的眼睛换了副新的,一模一样的老款式,不细看发现不了差别。

    他戴着尚不习惯,往上扶了扶镜框,对嘉南说:“跟我来。”

    魏春生往长廊尽头走去,嘉南跟在他身后。

    她每走一步,默数着一个日子。

    12、13、14、15……四月十五号,只要拖到那天就好了。

    日光笼罩着衣冠楚楚的男人和身型单薄的女孩,在他们头顶晃,像舞台上的彩灯,绚烂,盛大。

    魏春生推开了旁边一扇门。

    是间废弃的美术室,文化宫没落后,撤掉了兴趣班,许多教室里空了下来,像一块块荒了的土地。

    空气中弥漫着灰尘的味道,窗台上放着大卫头像的雕塑,房间里散乱着大小不一的画架和椅子,未完成的素描画躺在地上,四处结满蜘蛛网。

    魏春生在门口踩到一支铅笔,皮鞋尖用力,铅笔被踹远了,咕噜滚了几圈,发出轻响。

    “赵老师让我代她问你,你是不是对她有什么意见?”

    魏春生说话慢条斯理,常年一个调,把责问说得像客套。

    “你是觉得她上课上得不好,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没有。”嘉南说。

    “那你怎么周末不来上她的课?”魏春生在房间内环顾,找不到可以坐的干净地方,又站回了窗边。

    “我看了你平常的打卡记录,练习时常是满的,说明你坚持得很好,没有偷懒……怎么一到周末,要上赵老师的课了,就不来?”

    “没有不来,只是晚到了几个小时,而且我请假了。”嘉南说。

    只不过赵老师没有批准。

    “请假的理由是什么?”

    “胃疼。”

    “啊,胃疼。”魏春生复述了一遍嘉南捏造的借口,不知相信没有,善解人意的说,“生病了的确要去看医生,请假理由是正当的,这就是赵老师的不对了。”

    他像一名切身替学生考虑的好师长。

    “不过……你老是迟到,耽误赵老师排舞的进度,确实做得不对。待会儿给赵老师道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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