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火葬场了,是谁我不说: 14、初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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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之朝继续问:“小情人长什么样子,现在在你家吗?我想见见。”

    “不是情人,”姜知野甩下四个字,“再多嘴就下车。”

    姜之朝不敢再乱动,没劲地哦了一声。

    两人的话不多,除了生活上的事没有其他的可聊,没过十分钟,一个电话打进来,姜之朝捧起手机接听。

    青年蓬勃清亮的声音传入姜知野耳畔,谈及的内容大都和学校生活有关。

    “喂,妈,你就别担心了,我的课业成绩都通过了,向你保证,数学绝对不会再挂。”

    “学校的摄影征集大赛?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还纳闷为什么不给我发奖杯,原来是寄到你那里了啊。”

    “上次你说的国际音乐博览会我已经去过了,我对那个不感兴趣,有那个心思不如多给我买点镜头。”

    “女朋友……哎呀你就别担心了,现在真不着急找,我才多大啊。”

    尽管听不到手机那头的声音,姜知野还是能觉出母亲对姜之朝的关心与溺爱,他全程面无表情地听完,没有插一句话。

    汽车开到姜家宅院的门口,姜之朝拉开车门,一跃蹦下去。

    “哥,回头见,”他对着姜知野招手,“好羡慕哥,有自己的大房子住,什么时候我也能搬出去。”

    “等你再大一些吧,”姜知野嗓音低低的,“会给你买的。”

    “谢谢哥!”

    姜之朝哼着小调眉飞色舞地走了。

    薛特助透过后视镜看着姜知野的神色,有些忧愁:“姜总,好不容易回一次老宅,不和老爷夫人一起吃个午饭?”

    “下午没有会议要开了?”姜知野凉薄的质问声响起,“回公司。”

    “是。”

    薛特助悄悄打量了一眼镜子里反射出的姜总,心绪莫名有些沉重。

    明明是一天中阳光最好的时间点,姜知野却像是没办法被光线照亮似的,深邃分明的五官隐藏在阴影中,让人读不懂他的表情。

    回公司的高速公路上,姜知野从左车门旁的收纳栏里摸出昨天晚上那盒烟,随便抽了两根在手心里揉碎。

    重度的摩擦与轻微的疼痛在手心化开,这种有力气可以发泄的感觉让他稍稍好受了些。

    姜知野想起弟弟刚在坐在旁边讲述的生活琐事,脑子里反复回响着那些话。

    向母亲保证数学绝不会再挂。

    这句话,姜知野上学的时候从来没说过。在父母眼里,他一直是个优秀听话的小孩,不论学什么都得心应手。至于姜之朝口中的摄影和音乐,与他更是半点关系都没有。

    姜知野从小到大接受的都是经过父母严格筛选过的课程与教育——数学、物理、金融、语言等等。另外,他在学生时代从不恋爱,因为知道被父母发现的后果是毒打以及无休止地监视。

    他和姜之朝就像两个鲜明的对照组,母亲想做严母的时候,几乎是每天都在逼迫姜知野进步;年纪大了,想做慈母了,又想生个小孩子来宠爱。

    姜家一向以姜知野为骄傲,本来没打算给家里添男丁,可是生男生女没人能决定的了,于是姜之朝来到了这个家庭。

    他肆意地长大,被当作小女孩一样娇养。作为长子,姜知野独自承担着姜氏的重任。

    父母确实给了他应有的回馈,姜氏未来会被他全面继承,姜之朝这样任性的二儿子,并不适合接管生意。

    两个人各自付出了代价,姜之朝以权力和绝对的财富换取自由,姜知野则要严格按照父母规定的路线做家族继承人,未来和势均力敌的豪门联姻生子,扩大姜氏的商业版图,他们都没得选。

    可姜之朝刚刚在说什么呢?

    【上次你说的国际音乐博览会我已经去过了,我对那个不感兴趣,有那个心思不如多给我买点镜头。】

    姜知野以前那么珍惜的东西,被弟弟这样轻描淡写嫌弃地带过。

    就算早就已经不在乎了,听到还是会有些触动。

    他看着掌心破碎的烟卷,眸子里带着讽刺。

    既然现在有了钱和权,那就做一些绝对不被允许的事。

    比如……谈个恋爱?

    一小时后,薛特助把自家老总送进办公室,又小跑着坐电梯到了一楼。公司外的天色变得有些阴沉,看上去即将落雨。

    他钻进车里,将那把珍贵的小提琴放在定制好的礼盒中,小心翼翼地装入包装袋,驶向桦榭大道。

    秋雨淅沥不绝,几个客人在何日君再来挑选乐器,孟蜀负责招待,冼律则坐在收银台前打着盹。

    今天卓一明学校有考试,谢汶出门挑货,店里只有他们两个。

    门口的风铃剧烈地晃动,孟蜀正在给顾客说价,听到这动响立即转过头对着不远处喊:“冼老师,帮忙招待一下。”

    冼律懒洋洋地半睁着眼睛,扶着桌子站起。

    孟蜀顺势回头,余光瞟见撑着黑伞的薛特助,表情微滞。

    他和客户说了句失陪,上前拉住冼律,低声说:“还是我来吧。”

    “喔。”冼律没意见。

    薛特助一瞧见熟人,高兴地笑起来:“孟哥,请问谢先生在不在?”

    “他出去找供应商看货了,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孟蜀将他带进店里,找了个钢琴凳给他坐下,“小薛今天来是……?”

    “哦,这是姜总嘱托我送的琴,”薛特助从手提袋里取出一个礼盒,拂了拂并不显眼的水珠,将它递交到孟蜀手里,“孟哥,麻烦您转交给谢先生。”

    “这——”孟蜀有点为难,“为什么忽然送礼,姜总有说什么吗?”

    薛特助可不敢说姜总看上了他老板,想了想,只好解释:“就是为之前的事道个歉,希望能让谢先生消消气。”

    “心意到了就好,这个赔礼看着太过贵重了,恐怕我们谢老板收不起。”孟蜀说。

    “千万别这么说,这可是姜总精心挑选的礼物,要是退回来才是心意没到,”薛特助开始诡辩,“我也是奉命行事,孟哥再把琴还给我,这不是让我回去交不了差吗。”

    确实是这么回事。

    “礼物合不合适还是要看谢先生的意思,我们听听他的意见,要是谢老板觉得不好,我再和姜总申请把它拿回去。”

    生怕孟蜀拒收的态度坚决,薛特助站起身说:“公司还有几个尽调报告没审,我先走了孟哥,不打扰了。”

    他作了个简单的道别,撑开黑伞跨入雨幕。

    孟蜀难办地看着那个丝绒礼盒,决定还是等谢老板回来再说。

    那几个挑选乐器的顾客在冼律那里付了款,正在要求他帮忙打包。

    说巧不巧,这个时间点,谢汶回来了。

    他穿着一身黑色风衣,凝白的手指握着深色的伞柄,烟雨中的身形格外俊挺。

    两个女客人无意间见他裹着一层湿润的水汽进到店里来,纷纷低声惊呼:“这个人好帅,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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