觊觎他美色: 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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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便宜。

    赵晚秋:“如果我多说一个零,你还有钱吗?你那点工资,不都给病人垫医药费啦?”

    南风摸摸鼻尖儿:“您还别说,是真的身无分文了。”

    想到她的新房东,南风又有些良心不安:“您学生赚钱也很不容易的,这房租属实有点低了,我先付一千五,等发工资之后,再给他加五百。”

    南风本来想说多给一点钱,他就能少当一天失足少年。

    只是,她突然又想到酒吧老板那句:他超贵!你买不起!给老子爬!

    一千五跟三万比起来,当真是杯水车薪。

    她一个穷得漏风的小医生,还是不要担心他这种“人间富贵花”了。

    说起自己的学生,赵晚秋来了精神:“的确啊,他们这行,昼伏夜出,是挺不容易的。”

    昼伏夜出,南风挠挠脸,这词儿可真是生动。

    赵晚秋:“南风医生,据我所知,你没有男朋友的吧?”

    南风边点头边环视四周,怎样才能让这“太平间”一样的房子看起来喜庆些、热闹些呢?

    赵晚秋循循善诱:“其实我这学生,虽然冷了点、话少点,但是长得好,人也很乖的。”

    赵晚秋年近七十,之前在黔西南支教,退休后也没离开,直到这几年身体撑不住才被儿女接回清远市。

    她的学生遍布世界各地各行各业,有任职研究所的,有从商从政的,裴西洲并不是这里面最优秀的一个,却是她印象最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那个。

    那是班上最沉默寡言的学生,不和任何人来往,成绩名列前茅,把第二甩出一大截,简直就是他们那所贫困学校的希望之光。

    只是希望之光特别叛逆,打架斗殴也就算了,动不动就玩消失,一消失就消失个把月。

    她心说不行,得叫家长,再这样下去要被退学了。

    她走了半天山路找到他家,一个路过的老太太颤颤巍巍道:“别敲门啦,他没爹,母亲死得早,就他一个。开学交学费,借钱借了全村,也不知道凑够没有……”

    上山?茫茫大山,她去哪里找人啊?

    赵晚秋的岁数已经很大了,拖着老弱病残腿沿着山路回学校,心里把那小狼崽子骂成筛子。

    最后,她发现她那倒霉学生站在路边,面前是一堆看不出名字的草。

    赵晚秋双手叉腰气个半死:“裴西洲,你在干嘛?”

    少年一愣,低声道:“卖花。”

    赵晚秋:“有人买吗?”

    裴西洲垂着脑袋:“那人是来旅游的,说要兰花,一棵五十。”

    赵晚秋:“人呢?”

    裴西洲声音越来越小:“他们骗人,已经走了。”

    赵晚秋:“裴西洲,你告诉老师,你为什么不来学校?”

    裴西洲抬头看她一眼,一双瞳孔偏浅的眼睛,很亮,干净得像是玻璃球,可是湿漉漉的。

    “没钱上学了老师。”

    那正是一个人最无忧无虑的少年时期,是如初生骄阳般最骄傲的年龄。

    自尊心比什么都宝贝,可裴西洲的自尊心已经被生活碾了个稀巴烂。

    赵晚秋半天没说出话来:“花我都要了,你跟老师回学校。”

    “钱我会还你。”

    “你再敢逃课试试?”

    “钱我会还你。”

    “给老娘闭嘴。”

    “钱我会还你。”

    “老娘都他妈的要累死了!滚蛋!”

    后来裴西洲不逃课了,但是他暑假寒假从来不见人。

    高三那年除夕,她用饭盒盛了饭菜,和丈夫一起走路送到山上。

    等到半夜,才见那小狼崽子回来,满身是血。

    看到她,他倚着木头墙,月光下的少年,笑得如释重负:“老师,还你钱。”

    递过来的是整整齐齐一沓钞票,把她吓了一大跳:“从哪儿弄的?”

    裴西洲擦去脸上的血迹,无所谓道:“有人贩毒,我举报了,这是奖金。”

    后来她才知道,他要求去给公安机关当特情,公安不收,未满十八岁,劝他好好学习。

    他就一边在饭店、酒吧、夜场打工,一边留意可疑人员。

    那片山区区位特殊,跨国跨省贩毒猖獗。

    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没日没夜和阴狠狡诈的毒贩斗智斗勇,刀口舔血杀红了眼。

    后来,他高考考了个省状元,毫不犹豫地报了警校禁毒学,她一点都不意外。

    赵晚秋想着想着,心里五味杂陈:“这孩子也到了需要成家的时候了。”

    而此时此刻的南风,想起自己之前信誓旦旦要给人介绍对象。

    瞧她这张破嘴啊,她要是给谁介绍个这样的对象,就是跟谁有仇。

    她干巴巴笑了笑:“就是有点难养活。”

    那张俊脸三万起步,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销金窟”、人形的“碎钞机”。

    看着和自己外婆年纪相仿的赵晚秋,南风有些难过:“您就没想过劝劝他换个职业呀?”

    赵晚秋震惊:“你知道他是干嘛的?”

    南风一愣,合着您老也知道?

    赵晚秋叹气:“没办法啊,他就是喜欢,那我还能说什么。”

    南风机械地点点头,是,都说要干到退休了,一般人还真劝不回来。

    临走,赵晚秋嘱咐:“他说他半夜两点下班,你要是听到开门的动静,不要害怕。”

    南风:“好。”

    -

    看完房子,南风安安稳稳把赵晚秋送回医院,自己来到新家,躺在了客卧的小床上。

    脑袋里有两个小人,正在打架。

    一个小人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不要多管闲事。

    另一个小人说:这是违法的,是应该被谴责的,大好的青年怎么可以这样糟践自己?

    想着想着,她沉沉睡去,再醒来,已经凌晨一点五十。

    裴西洲两点下班,作为新租客,她是不是应该跟他打个招呼?

    凌晨两点,酒吧打样,裴西洲换了自己的衣服。

    似乎是昨天的吸毒者被抓打草惊蛇,今天的酒吧没有任何异样。

    车开到小区地下停车场,自己的车位工工整整停着一辆小“玩具车”,四个轮,皮卡丘颜色。

    裴西洲只能把车停到单元楼下,到家门口,他拿出钥匙开门,门廊的灯打开。

    玄关处挂着女孩子的羽绒服,那蠢兮兮的颜色和款式似曾相识。

    门口有一双女孩子的雪地靴,浅灰色,摆放得整整齐齐。

    往里走,沙发上多了一对龇牙咧嘴的海绵宝宝和派大星。

    而在这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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