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桃之夭夭: 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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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夫人身子不好不能劳累,幸而林家极有规矩,等闲之事自有内外的管事裁夺,拿不定主意的方报到主子跟前,并不用事事恭亲。尤其林夫人如今病得这般,林海更是特意叮嘱无大事不许惊扰夫人,可禀报于他。

    黛玉惦母亲,日日相伴,来时见母亲正吃药,她自乖巧的坐在一旁,待林夫人喝了药,才欢喜的靠过去,偎依在母亲怀里。

    林夫人轻抚女儿,“玉儿今日做了什么?”

    “女儿看了一本新书,我背给娘听。”黛玉说罢,张口背起了书。

    林夫人略靠着枕头,听着女儿软语童音,忍不住点头,嘴角亦露出浅浅的笑意。

    黛玉背完后笑着看娘亲,“娘,玉儿背得可好?”

    “好,玉儿背得再不错。”林夫人笑着夸道。

    母女俩说着话,张嬷嬷进来请示午膳摆在何处,又道外头传话,老爷回来了,正在书房,可要去请老爷?“老爷有公事,不必去打扰,若没外客在,只叫让人把昨日夜里炖得汤送去,再炒两个老爷爱吃的菜就是了。”

    张嬷嬷听罢,自去安排。

    黛玉虽有些想父亲一道,但母亲既然做了安排,也不好再多言。

    林夫人虽然病情好转,却仍喝着药,故而饮食上仍是注意的,她却舍不得女儿委屈,江南之地多美食,林家虽不奢靡,但换着法的做几道吃食却不难,且黛玉因着自小便吃药的缘故,倒不大爱吃那些大鱼大肉的,只偏爱些精巧的点心吃食。

    今日正有厨房送上的扬州特色小吃,很是合黛玉的口味,回头见母亲看着自己,拿起一个递到林夫人嘴边“娘,这个好吃,你也尝尝。”

    林夫人不忍心拂了女儿的好意,咬了一口,点头“确实不错。”又对一旁的张嬷嬷道:“玉儿喜欢,明儿还叫厨房做。”

    黛玉眉眼弯起,笑着将母亲吃剩下的吞下,母女两个用罢膳食,又有丫鬟送上漱口的茶水。漱口净手后,母女两又说了会儿话方有丫鬟送上茶,林夫人捧着茶,顺道指点女儿这饮茶的规矩。

    林家从□□起家,传自今日已经五世,世家大族饮食起居皆有规矩,亦讲究养生之道,譬如这饮茶,饭后片刻,米粒尽去才饮茶。

    黛玉听罢,点点头表示明白。

    林夫人忽又笑道:“这是咱们家的规矩,不过各家讲究亦有不同,倘若在旁人府里少不得依着人家的例去,玉儿也不必太过介怀。”

    “既是做客自当随主人行事。娘亲放心,女儿明白的。”黛玉乖巧道。

    又问母亲可见过其他人家的规矩“这有什么,譬如你外祖家,便是饭后饮茶,我自幼也是如此,及至到了这府里才改的。”

    黛玉轻皱眉头“玉儿以后才不改,一辈子和爹娘一样。”

    “孩子话!”林夫人抿嘴而笑。

    未等黛玉多言,张嬷嬷进来禀报言林海未有午膳,厨房请夫人示下。

    黛玉闻言起身道:“我去给爹爹送饭。”

    既然女儿要去,林夫人自不会拦着,只叫厨房热了饭菜送来,黛玉又叫多添了之前的那道点心。

    黛玉领着王嬷嬷和青梅,后头跟着两个提菜篮的小丫鬟到了书房外,外头的小厮见是大姑娘自然不敢拦,忙进去禀报,不想正好撞见一行人从里头出来,手中亦提着食盒。

    黛玉的脸色有些不虞,欢喜的心情去了大半。

    陈姨娘未语先笑“大姑娘来得正好,我听下头的人说老爷不肯用午膳,这担心着,夫人身子不好,若是老爷再病了,这府里如何是好,只我位卑言浅的,也劝不动老爷,姑娘的话,老爷必是听的,姑娘来了,我这心可就放下了。这是有劳姑娘了。”

    “陪侍父母乃是为人子女的福分,黛玉不敢比肩黄香先辈,却也不敢有丝毫的疏忽,不劳动姨娘费心。”黛玉轻言软语的把陈姨娘的话顶了回去。

    言罢微微颔首侧身入内,王嬷嬷和青梅紧随其后,路过陈姨娘时,青梅福身一礼道:“这是外书房,未有老爷和夫人的准许,内院不许随意出入,不知姨娘是奉了谁的话。若没有,姨娘还是自去请罪的好。”

    言罢,便不管陈姨娘青了的脸色,跟上黛玉的脚步,她虽在黛玉身边侍候,实际却是林夫人的左膀右臂,只是林夫人不放心黛玉,特意拨了了青梅往黛玉房里看顾,其实还是属于林夫人的人,身为主母跟前的人斥责姨娘失礼,自然无可指摘。

    不提陈姨娘如何灰溜溜的往林夫人跟前请罪,被罚了禁闭。、

    却说林海这头正因为京中的消息神思不属,无心用膳,先前陈姨娘前来献殷勤,被他打发了出去,才安静了会,又听到敲门声。

    “说了不吃,下去!”

    厉声呵斥传出,黛玉被吓了一跳,眼眶微红,小心翼翼的回道:“爹爹虽为公事操劳,却也当爱惜身体。”

    未等王嬷嬷等人安慰黛玉,老爷非是对着她生气,门豁然打开,林海迈步出来,见着门口的黛玉,一把抱起,脸含笑意“玉儿来了,怎么不让人先禀报!”

    黛玉趴在爹爹怀里不出声,虽然知道爹爹适才不是对着她,但是她小气了,爹爹从来没这么凶过她,林海眼中闪过一丝苦恼之意,只放柔了声音小心解释,不是对着她发脾气。

    黛玉偷觑了眼爹爹的神色,想着爹爹这会儿都还没用膳,又心软了,娘常夸她最懂事的,那她就大度些,原谅爹爹好了。

    “玉儿没生气,不过爹爹要好好用膳!”黛玉对着林海要求道。

    林海含笑应允。

    黛玉从林海身上下来,示意王嬷嬷等人将膳食摆好,推着林海坐下,看着女儿一副监工的模样,林海哭笑不得,只得老老实实的做好,享受女儿的服侍,黛玉亲手为爹爹布了菜,又指着那道点心道“这是厨房今日做的,玉儿觉得不错,爹爹也尝尝。”

    小黛玉故意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着话,却又忍不住偷觑林海。

    这点小动作自然没能瞒过林海,他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点头道:“确实不错,玉儿有心了。”得了爹爹的夸赞,黛玉眉眼之间皆是得色。偏她小小的人儿又要作出大人的模样,可不是讨喜的人,倒是叫林海将心中的郁结去了大半。

    不管朝中如何,为着妻女,他也该谨慎行事。

    因着有黛玉不停的布菜,林海不小心却是吃多了,故而饭后干脆领着女儿去园子里逛逛全当时消食。

    黛玉初时还体贴的问起可会打扰爹爹办公,待听到林海今日无重要公事,可陪她半日,顿时将素日故作的懂事立时丢到一边,拉着爹爹的手,眉眼弯起。

    看着女儿如此模样,林海心下愉悦,索性抱着黛玉走。

    黛玉意思意思的挣扎了下,她才不告诉爹爹自己长大了,不要抱了,万一爹爹真不抱了怎么办,黛玉藏着自己的小心思,眉眼弯弯,在林海眼里就是个耍了小聪明的小狐狸,他点了点黛玉的鼻头,到底没把心里话说出来,免得闺女恼了。

    因着在家,林海未着官服,只一袭青衣长袍,虽这些年为公事消磨,却仍可见当初跨马游街风靡整个京都的风采,只添了几分沧桑,反倒是更合了世人眼中的倏然而立的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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