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死而复生了: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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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卫王妃去世还不到十个月,忙找机会回禀了官家。

    方盈道:“原来贵妃是因此事记恨中宫。”

    “那可不只这一件,她最记恨的,难道不是中宫宝座被皇后坐了吗?”

    方盈失笑摇头:“不是人家坐,也轮不到她啊。”说到这里,想起秦王生母惠妃,低声问,“徐惠妃呢?你们可私下相处过?”

    “去她殿里坐过两回,每回也就一盏茶的功夫,说几句场面话罢了。”

    这还是因为两位公主出降,周从善进宫的次数多了些,不得不去惠妃殿里做个样子。

    方盈瞧着周从善同待嫁时没什么分别,一颗心总算放回肚子里——虽然早就知道好友出嫁是做王妃,没什么人能给她委屈受,但一直没见着面,总归还是悬心记挂。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体己话,方盈看一眼天色,道:“我得回去了,我们家你也知道,二嫂月份大了,四娘又快出嫁……”

    “嗯,我知道,回吧。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打发人来见我。”

    方才两人一见面,周从善已经说过这个话——开封府虽有谒禁,后宅却另有门出入,虽然还不便让方盈去做客,打发仆妇来回传话却是无碍的。

    “等你家四娘嫁了,我那边也闲了,找个休沐日,我让人接你来,咱们再好好说话。”周从善最后道。

    方盈笑着答应,叫人进来,服侍自己穿好斗篷,便与好友作别,出门回府。

    今日并非休沐日,方盈到家时,纪延朗还没散值,她换好衣裳,先去见李氏。

    “这么早就回来了?难得见面,怎不多说一会儿话?”李氏问道。

    “已经说了挺多了。”方盈笑道,“且她是去做法事,也不能一直跟我在禅室里说话。”

    今日是周从善亡母冥诞,她亲自到相国寺,就是为了祭奠亡母,约方盈见面说话,其实是趁便。

    李氏闻言,只点点头,问些外面冷不冷之类的闲话。

    倒是方盈见此刻没有旁人,将和庆公主因削减婚仪而发脾气一事说了,末了道:“王妃说,康宁公主的性情,比这一位要好得多。”

    虽说康宁公主自有府邸,不住在莒国公府,但总归是纪四娘的妯娌,以后免不了见面,公主性情没那么坏,纪四娘应对起来便不会那么吃力。

    “想比这位还坏也难。”李氏自己也做过公主,忍不住说张贵妃,“哪有这样教女儿的?”

    “可不就是她教的。”方盈没忍住,把前因后果全说了出来,“这下好了,官家不快,没发作和庆公主,但卫王续弦的事,却要等到明年再说了。”

    李氏却道:“那还是对张贵妃容情了。”不然就算不罚和庆公主,训诫张贵妃几句,不是正好给皇后立威么?

    卫王孩子都生了,府里又不缺侍妾,晚几个月续弦,算得什么惩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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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章

    方盈也没觉得这算惩戒,她甚至没想过官家会为此事惩戒张贵妃——昭懿太子被人毒害,她一个内宅妇人都不相信是楚王所为,雄才大略、收服各国的天子,难道从没怀疑过几个妃子?

    肯定怀疑过,也暗中追查过,但最后不论是事过境迁没有实证,还是出于其他考虑,几个妃子都安然无恙。

    跟这桩大案比起来,和庆公主只是闹个脾气,哪还值得为此惩戒张贵妃?

    “北边还在打仗,大约是不想节外生枝吧。”方盈最后如此作答。

    李氏听闻,也不由皱眉道:“这都立冬了,胡人怎么还不退?”

    “是啊。”方盈跟着叹一口气,“这仗还打起来没完了。”

    她陪着李氏说了会儿话,看纪延朗还没回府,就先告退回房,处置了几件家事,纪延朗才进家门。

    “今日怎么这么晚?”方盈迎上去问。

    “以后怕是都得这么晚了。”纪延朗解下披风,问方盈,“你几时回来的?”

    方盈接过披风交给侍女,回道:“回来有半个时辰了。”又追问,“是要叫你们去增援吗?”

    纪延朗一面往内室走,一面答道:“没明说,只叫我们先加紧操练。”

    “方才娘还跟我说,都这时节了,胡人怎么还不退……”

    纪延朗压低声音:“他们胡人国主好像到了幽州。”

    方盈惊讶地瞪大眼睛,听他接着说:“胡人逞凶霸道惯了,去年咱们打下北赵不说,还夺回被他们强占的城池、围了幽州,他们想还以颜色,偏偏满城、雁门两战都败了,这一回国主亲征,再不狠狠咬咱们一口,他回去如何交代?”

    “那不会又要打到过年吧?”

    “应不至于。”纪延朗换上家常袍子,“他们耗不了那么久,再说……”

    他略一停顿,叮嘱方盈:“我同你说的这些,别告诉娘。”

    方盈点头答应,纪延朗这才接着说:“我看今日上头们的意思,说不准官家也起了兴致,想去会会那胡人国主。”

    “……”

    “我瞎猜的。”见方盈变了脸色,纪延朗忙改口,“胡人国主都已架在那里,进退不得,此时又不是决胜之机,我军固守即可,官家实没必要亲征。”

    没必要,但能让纪延朗这么猜测,必是营中已有官家亲征的动向。

    方盈有些担忧,但这不是他们能左右的事,担忧也于事无补,只要没下军令,日子就得照常过。

    转眼过了十五,天气转冷,下了今冬第一场雪,纪延朗早早回府,对方盈道:“这下可以安心在家过冬了。”

    方盈惊喜:“敌军退了吗?”

    “没退也快了。”纪延朗指指窗外,“这雪边下边化,道上全是冰,我骑马回府都打滑,何况北边。”

    “北边天冷,说不定不化雪呢?”

    “比汴京冷不到哪里去。再说雪不化更麻烦,马匹跑不起来,动静还大,夜里月亮一照,亮如白昼,人马也容易冻伤。”

    纪延朗数了一堆雪后作战的不利之处,果然没过几日,就传来雄州雪大、胡人撤军的消息。

    “还好,你父亲能赶上回来主持四娘婚事了。”

    “是啊。”

    纪延朗当时笑着附和母亲,还说了几句俏皮话哄母亲高兴,没想到几日后就在营中听说雄州明面上报的捷,实则有人看胡骑自己退了,想贪功占便宜,偷偷带兵追击,反被早有准备的敌军杀得损兵折将,仓皇败退。

    他回到家,沉着脸说给方盈听,她也吃了一惊,问道:“官家知道吗?”

    “肯定比我们知道得早。”

    “那……”

    纪延朗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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