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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夫君死而复生了》 80-90(第11/14页)
    “哼,原来是那个医术不精又胆小如鼠的庸医……”袁焽皱起两条浓黑的眉毛,“他不是自尽的么?还留遗书自认医术不精,怎么又同凶杀案扯上干系?”
    秦王张口要答,袁焽抬抬手:“起来说话,跪着干什么?”
    “是。”秦王站起身,行至父亲面前三步远处,指着其中一份案卷说,“那是刘洪的口供,他招认说,隆兴二年昭懿太子薨逝后,他奉其师曹增瑞之命,潜入杨晟家中,趁杨晟独处时,将其打晕,而后吊死于房梁之上,并伪造了遗书。”
    袁焽面色更加阴沉,秦王停顿一瞬,见父亲不开口,接着说:“刘洪得手后离开杨家,路上与杨晟的徒弟莫鸿照打了照面,他当时没有在意,但去岁两人偶然间又再次撞上,莫鸿照约莫是想起当年之事,起了疑心,尾随跟踪刘洪,却被刘洪察觉。”
    刘洪学过武艺,又是混江湖的,精通旁门左道,不但甩掉莫鸿照,还反过来盯梢打探,得知他是御医的学徒、与杨晟有关联后,寻机将莫鸿照推入河中溺毙。
    “他杀莫鸿照时,不似杀杨晟那么顺利,不小心被同样藏身于河道的蟊贼瞧见,后来他们一同落网,蟊贼得知刘洪换给他藏匿的金银多数是假的,便出首告发了刘洪。”
    随着秦王讲述,大殿内仿佛被施了什么法术,本来轻盈飘荡的气流,陡变沉凝滞涩,如有实质一般,压得人呼吸不畅,头颈低垂。
    “他那师父呢?抓到了么?”官家突然出声询问。
    “还没有。”秦王也觉得父亲身上散发的气势十分迫人,硬着头皮答,“据刘洪招供,当日杀完杨晟,他师父曹增瑞就给了他盘缠,让他离京往南去避一阵子。刘洪到扬州落脚后,曾与曹增瑞通过一次信——收信处是一个叫逢阳观的道观,儿派人去查问过,观主说曹增瑞初到汴京时,确曾在逢阳观挂单,但因曹增瑞不守规矩,常同一些来历不明之人往来,扰得观中不得清净,所以观主很快就叫他搬走了。”
    曹增瑞人虽然搬走了,偶尔还是有写给他的信送到逢阳观去,观主很不满,在曹增瑞去取信时放了狠话,说再有信来不会替他收,曹增瑞冷笑一声,说了一句“以后有你们求着我的时候”,便扬长而去。
    “此后观主再没见过曹增瑞,也再没听到过此人消息。刘洪收到的信里,也没有提及曹增瑞后来落脚处,只叫刘洪耐心等候消息,但刘洪在扬州等
    了一年,音讯全无,他觉得不对,才又悄悄进京寻师。”
    袁焽一边翻看刘洪口供,一边听秦王解说,到此时有些不耐烦,插嘴道:“进京一年多都没找到人,这曹增瑞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下海捕文书缉拿他!”
    “是。”秦王躬身应道。
    “把那狱卒押去审刑院,”袁焽继续下令,“曲流去宣游弋之来见。”
    一连串诏令从福宁殿发出,直到天黑,秦王才与审刑院知院游弋之一同告退出来,而此时,医官院正副两位院使也已立于廊下候召。
    外面不知宫中变故,纪延朗顶着星光从前院回房,方盈已小睡醒来,见面不忙听结果,先问:“肚子空不空?要不要吃点什么垫垫?”
    “吃个冷水面吧,配点肉酱。”
    方盈叫立春打发人去传话,纪延朗又道:“顺道把水打回来,我先洗洗,这一天不知出了多少汗,里衣都黏身上了。”
    立春忙出去安排,方盈趁空问:“父亲怎么说?”
    “父亲说,咱们家根基尚浅,当以求稳为要——储位之争,更是一丁点儿都不能沾。”纪延朗轻轻叹一口气,压低声音道,“至于放消息的幕后之人,想来官家也绝不会容忍他兴风作浪。”
    “就说了这些?那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纪延朗疲惫道:“父亲怕他走后,我和二哥五哥看不清局势,让人哄骗着掺和不该掺和的事,把这事掰开揉碎讲了一遍。”
    “怎么讲的?能说给我听听吗?”方盈十分好奇。
    纪延朗看她眼睛明亮,透着求知若渴的光芒,禁不住一笑:“我都听得耳朵起茧了,你还要我再给你讲一遍?”
    方盈转了转眼睛,道:“你不告诉我,万一我叫人哄骗了呢?”
    “谁?”纪延朗作四下张望状,“谁能哄骗得了我们有主见且聪颖绝伦的方娘子?”
    方盈把团扇扬手一丢,砸在他胸前,气道:“不说算了。”
    纪延朗哈哈大笑,见方盈别过脸不理自己,拾起团扇一面给她扇风,一面笑着哄:“不是不告诉你,这不是又累又饿,身上还一股汗臭味么?等会儿饭后消食再同你说。”
    看来还真是一番长篇大论,方盈没再同他置气,接回扇子给他扇了几下,水也送来了。
    沐浴完、吃过面,纪延朗没再敷衍方盈,简单扼要讲了父亲对京中形势的看法。
    “去年才收北赵,如今天下只能算是初定,好些地方的民心,其实还尚未完全归于我朝,北边又战事频仍,可以说远不到高枕无忧的时候。”
    “所以官家不会准许皇家自己闹起来?”方盈顺着这话问。
    纪延朗赞许地点点头:“另一个,我朝之前,中原几代王朝都曾强盛一时,但往往传不到三代就……”他适时截断话头,径自往下说,“细究缘故,多是因继任者选得不好。”
    方盈笑:“不只中原吧?”
    纪延朗哈哈一笑:“可不是,殷鉴不远,官家择储只会慎之又慎。父亲说,其实官家选秦王,不只是因幽州一战,早在打北汉时,官家就问过父亲,觉得秦王带兵如何。”
    “父亲怎么说?”
    “父亲觉着秦王是个谋定后动的统帅之才。官家当时说父亲过誉,还说秦王年纪尚轻,让父亲多指点几句。”
    “没问过卫王吗?”
    纪延朗笑道:“我说什么来着?我们方娘子真正是聪颖绝伦!”
    方盈斜他一眼:“好好说话。”
    “没问卫王。”纪延朗嘿嘿笑,“父亲说,据他冷眼瞧着,秦王在当日打北赵那些将领们心中,是有些人望的。”
    能带兵、有人望,才能顺利接下这份江山伟业,方盈点点头:“所以官家早便选定秦王,就算现在有人兴风作浪,官家也不会轻易更改。”
    “那是当然,随便易储,皇家人人都觉自己有机会,乱起来岂不动摇国本?”
    “是啊,躲在暗处那人应该就盼着乱起来呢。”
    纪延朗打个哈欠:“我看是他要先乱。”
    方盈犹豫一下,还是问:“昭懿太子可能被害一事呢?父亲怎么说?”
    “与咱家无关。”纪延朗又打个哈欠,“睡吧,不早了。”
    方盈跟着起身穿鞋,往内室走,心里为周从善感到难过,忍不住小声问:“你觉着官家会追查真相吗?”
    “大约不会吧。都过去两三年了,能查出什么来?而且一旦动真格去查,皇家上下定然人心浮动、乱成一团。官家要的,与咱家所求一样,只是一个‘稳’字罢了。”——
    作者有话说:最近真是不太走运,上次更新完,第二天就作为次密接,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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