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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云上青梅》 第六十一章(第2/3页)
云知意道,“让宿子约把有人在江湖上买凶的消息单独告诉邱祈祯。”
“是。”
到了蔺家老爷子寿辰这天,云知意也结束了所谓的“闭门反省五日”,便带好寿礼,乘了马车盛装前往。
田岳早早等候在距离蔺家门口,云知意下了马车,从小梅手中接过装着古画的寿礼长盒,便与田岳一道入内。
因是私宴,大家自都不着官袍。二人瞧见对方衣着时,不约而同笑了笑。
盛夏伏天里,田岳身着梅子青软烟冰丝绫,斯文雅致,如濯濯春月柳;而云知意身上的银红衣裙也是软烟冰丝绫。
田岳道:“这可巧了。三月里我母亲命人从一位上阳邑来的布贩手中买了十几匹软烟冰丝绫,不曾想竟与云大人撞上了。”
“倒也不算撞上,我这都是京中家里给送来的,”云知意落落大方地打量了他,随口笑道,“这两日天热得跟蒸笼似的,冰丝绫穿着倒恰好合适。”
在门口迎客的是蔺家老爷子一对双生孙儿蔺琅轩与蔺琅华。两人都才过了十五岁生辰,言行举止却已是十足的少年老成了。
二人趋步近前,得体地执礼问好后,便由兄长蔺琅轩引路。
蔺家与田家算是世交,蔺琅轩与田岳虽相差近十岁,但在他面前却并不拘束。
少年凑到田岳耳边,低声笑道:“前几日祖父还与我祖母念叨,说你早几年在下头各县迁来迁去,耽误了婚事,今日或许能趁机替你撮合一位合适的好姑娘。你可倒好,自带着云大人来了。这不是堵我祖父的嘴么?”
这少年在田岳的左边,而云知意就走在田岳的右边,再是压着嗓音说话,这么近的距离,听不见才出鬼了。
云知意立刻抱紧怀中的长盒子,自觉往右边挪了半步,离田岳远着些。
田岳被闹了个大红脸,笑瞪了蔺琅轩一眼,低声斥道:“别胡说八道。回你的门口去,我带云大人往正厅见老爷子就行。”
田岳不是头回来蔺家,也算是熟门熟路。蔺琅轩带路领他进来不过是主家的礼数,走完抄手游廊也就差不多了。
小少年被赶走后,云知意还是谨慎地与田岳保持着距离。她笑道:“我就蹭个帖子而已,可担不起坏人姻缘的罪名。待会儿我会与蔺家老爷子解释清楚的。”
“小孩子瞎起哄,云大人怎么还跟着打趣我?”田岳面红耳赤,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了。
云知意噗嗤笑了:“小田大人平日里看着是宠辱不惊的稳重模样,没料到竟也爱脸红。”
“也?”田岳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字眼,立刻噙笑反击,“云大人此言颇有深意啊。”
云知意暗暗咬了咬舌尖,打起了哈哈:“今日天气不错啊。”
“云大人方才还嫌天热呢……”
“差不多得了啊。大家同僚,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好的吧。”
蔺家老爷子携老夫人在正厅待客,这会儿厅中已是高朋满座。
云知意与田岳一道入内后,厅中鸦雀无声,主人与宾客们皆兴味地打量着他俩。
云知意从小被人注目惯的,倒也没什么不自在。得体拜礼说完吉祥话后,她走到老爷子近前,恭敬奉上自己带来的寿礼。
“晚辈厚颜,今日借着小田大人的光,来老寿星面前讨个寿桃沾沾福气,请老爷子宽宥晚辈唐突。薄礼贺寿,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云大人哪里话?你肯登门,倒是抬举了老夫,荣幸之至。”老爷子笑呵呵接过她送的寿礼,打开一看,当场就怔住了。
老爷子素爱收集古字画,旁侧的老夫人自也跟着见识不少。
见老爷子盯着那幅画就再不理谁,老夫人赶忙打圆场,笑意和蔼道:“云大人有心了,快请落座奉茶。瞧着印鉴,竟是姬名扬先生的丹青?”
云知意在侍者的引领下落座,扬声笑答:“老夫人好眼力。正是姬名扬先生的《遂锦四时图》。据说,先生花了一年时间,绘下了当时的王都遂锦四季景象。”
今日能成蔺老爷子座上客的,除了几个年轻小辈外,多是原州几家豪强的家主或尊长。
在临近国境的偏远原州,这些人已算得是最见过世面的。
此言一出,众人就知今日再没有哪份寿礼能比她这份更能得老爷子开怀了。
姬名扬是缙王李恪昭的启蒙恩师,而缙王李恪昭是开国主李照临的父亲。
也就是说,有这幅画的那年,大缙都还没统一天下。
老爷子将长长卷轴细细看过,眼中激动得起了泪花,手也不住发抖,连喝了好几口茶才缓过来。
再看着云知意这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就顺眼多了:“多谢云大人割爱,老夫实在是……欣喜若狂啊。”
田岳的礼物昨日就提前送来了,是一匹通体雪白的名种小马驹。与老爷子寒暄几句,说了祝寿词,便与云知意共了一张茶几落座。
老爷子乐得胡子都快翘起来,孩子似的向在座老友们炫耀自己新得的这幅古画,气氛愈发融洽热络。
云知意跟在座多数人都不熟,年岁又轻,一时不好乱插嘴,只能在喝茶的间隙低声与田岳随意说两句。
老寿星喜形于色,大家自是捧着哄着,议论得越来越热烈。连侍者进来通秉有新客至的声音都被盖得模糊不清。
老爷子压根儿也没听清是谁进来了,小心翼翼收起卷轴,口中道:“快请快请。”
众人这才各回各位,厅中又安静下来。
趁着新客还没进来的功夫,老夫人许是想着云知意先前受了冷落,便笑道:“远远这么瞧着,云大人与小田大人竟……”
话还没说完,新客正好入内。云知意回头一看,竟是霍奉卿带着薛如怀来了。
霍奉卿目不斜视地近前见礼、送上礼物后,他便与薛如怀一同落座。
他俩的位置正好在云知意与田岳的对面,所以霍奉卿抬眼就看到那扎心的画面,牙都快咬碎了。
他几日没见到的心上人,与别的男子穿着同样布料的衣衫,分别坐在一张茶几的左右。
想想云知意之前说过,有人会不计回报地带她来这里,霍奉卿再看着田岳,就觉他手里捧的不是茶盏,而是一把锄头!
姓田的居心叵测,八成是想从他的墙角挖走他的小青梅。
蔺老爷子与霍奉卿已故祖父有交情,老夫人对着霍奉卿便也亲切得像自家晚辈。
厅中一时没旁的话题,蔺老夫人便随口打趣,笑着重启了先前没说完的话:“先前你们进来时,我正说呢,瞧着云大人今日与田大人的穿着,这么挨在一处,倒是配得挺有趣。奉卿你看呢?”
这话让满座正闲到没话说的宾客纷纷来了兴致,连老爷子都捋着胡须打量云知意与田岳。
云知意强行绷住脸,咬着舌尖忍笑,心中大喊:老夫人您开开眼,可别再掀那醋坛子了!没见他脸色绿得都快赶上田岳身上的梅子青布料了吗?
霍奉卿回头,冷冷瞥了田岳一眼,转头对老夫人道:“我看,他们并没有‘挨在一处’。”
“奉卿你怎么听的话?”他身边的薛如怀故意气他,坏笑道,“人家老夫人是想问你,云大人今日与小田大人穿得‘桃红对柳绿’,是不是很配?”
田岳红了脸,对着主座上两位老人家拱手笑道:“请二老收了神通法眼,莫要开这种玩笑,我与云大人只是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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