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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三国]炎兴元年》 34、壬辰(第2/3页)
日,不如让人给你制把羽扇,到时候你拿着它去看夷人祭祀?”
“皇兄,你别再——”
“殿下主意甚好。”诸葛瞻打断刘宁,继续扬着唇角,“做戏自然当做到底。除了羽扇,不如当日的衣袍头巾,瞻也都换作父亲的装束。”
刘谌赞许点头:“至于你说的三策,我听下来,还是用兵一条最为可靠。阎大都督,”他瞥向阎宇,“你熟知南中地形,如何布兵,就由你与本王共同参详,如何?”
“末将谨听调遣,不敢违命。”
南中军事由庲降都督全权负责,刘谌虽贵为诸侯王,但真要调兵必少不得与阎宇相助。在刘谌与阎宇商量兵事细节时,诸葛瞻用夷语为小女孩讲了一遍把她带到这里的原因以及后续的安排。女孩认真的竖耳听着,直到诸葛瞻落下最后一个字,重重点了一下头。
“阿瞻……你不想笑就不要笑了。”待诸葛瞻说完,刘宁望着人,轻轻叹道。
“宁儿你想多了。”诸葛瞻声音温淡如水,无波无澜,“对了,这个小姑娘仅会几句汉语,你与她交流若有困难处,随时与我说。”
“我既接下此事,自然心里有打算,你放心。倒是你,真的……”
小女孩抬着头,看了看始终淡淡笑着的诸葛瞻,又看了看忧色难掩的刘宁,忽然,她向诸葛瞻挥挥手,好像有话要说。
诸葛瞻眼中划过一丝疑惑,但还是蹲下身,含着笑意,平视女孩。
女孩使劲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小心翼翼的用指尖碰到人嘴角两侧,忽得往下一推。
诸葛瞻惊讶的睁大双眼。
女孩顿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如旭日般尽扫阴霾。她迅速收回手,脚步轻快的蹦蹦跳跳走向堂外,刘宁连忙跟了上去,只余诸葛瞻一人呆呆蹲在原地。
良久,他回过神,慢慢站起身,想着女孩的笑颜,终于发自内心的,轻轻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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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县雍府
“沙约日,你是不是疯了!你怎么能答应让诸葛瞻去拔那把刀!你这蛮王到底想不想当了!”
门窗紧闭的屋室中,雍齐一改在外温文尔雅的士人风度,骨子中的暴躁显露无疑。他抓起杯具砸到地上,犹是怒气难消,又拿起把玉如意狠狠砸到侍女头上。纯润无暇的墨玉瞬间碎成玉末,混着鲜血散落一地。雍齐倚坐软席上猛灌了口酒,面色终于好看了些。
沙约日一直倚着门框抱手站着,见雍齐平静下来,才踩着碎玉走上前,不等雍齐请,就大大咧咧在人前坐下。
“还不是我那弟弟突然跑出来说什么旧约,才让那小子抓到机会。他言之凿凿,我要是不答应,怎么稳住场面。”
“沙毋摇?”雍齐眯起眼,“如此看,你这弟弟也不简单,留着总是个祸害。不如——”
“那小崽子懂个屁!”沙约日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再说了,沙壶吉没死几天,族中那些老不死的一直有怀疑,我不能给他们递刀子。”
“利弊取舍,我要是你,就选斩草除根。”雍齐冷嗤一声,随即肃了神色,“所以你打算如何?真让诸葛瞻把那把刀□□,彻底断了你摆脱汉人的念头?”
“那把刀我和族中勇士都试过,废了老大的劲都纹丝不动,那小子细胳膊细腿的一看就没多大劲,怎么可能拔得起来。你别在这危言耸听了。”
“蛮夷,当然动不了武侯留下的东西。”雍齐语带嘲讽,哪怕沙约日瞬间瞋目暴怒,仍旧毫不在意,“可你别忘了,他姓诸葛,是诸葛武侯唯一的亲身骨肉。”
“呸!那老匹夫还活着我都不怕,更何况这毛都没长齐的瓜蛋子!”
“你当真,一点都不怕?”
“废话!”
“若真是不怕——”
雍齐往后一靠,俯看着沙约日,笑得蔑视,
“让我想想,自咱们大王子进屋起,可是连‘诸葛’二字,都没敢说出口啊。”
沙约日被点破心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难看得很。
“说到底,大王子你也是怕的吧。万一,那神像上真的系着武侯的魂灵;万一,诸葛瞻当真靠血脉继承了什么妖术,把那把刀拔了出来……”
“待众人都向诸葛瞻拜首叩头时,你亵渎神灵,弑父杀弟,又当落得何下场呢?”
砰得一声,案上另一块玉雕也被沙约日扔到侍女头上,顿时鲜血如注:“你他妈的到底什么意思,有对策就快说,磨磨唧唧个屁!”
雍齐嫌弃的看了眼倒在地上的侍女,拍拍手,立刻有仆人进屋将尸体抬出去。
“我是有个办法。不过——”屋门关上后,雍齐歪头一笑,伸出三个指头。
“行了!等我坐稳王位,人你要多少我给多少,快说吧!”
“好。”雍齐语速顿时加快,“我在都督府的人递来消息,在祭祀当日,阎宇会带兵跟随刘谌入山。”
“不自量力。”沙约日嗤笑一声,“还有呢?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别急。我当然清楚那点兵没什么用。不过,若要带兵,刘谌与阎宇必会早去军营调度,都督府留下的兵力必会少许多。与其事到临头赌诸葛瞻拔不起那把刀,倒不如扼其于萌芽。”
“阎宇从你那带走的那个小姑娘,她的阿妈不是要当祭品吗?不如我们……”
雍齐低下声音,俯身到沙约日耳边。
半响过后,二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砸了案上最后一尊玉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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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谋算者,必习惯于两件事,一为天不遂人愿,二为谋局者反自缚。诸葛瞻平生第一次主导局面,是否会面临后者尚未可知,但前者导致的困境,已迫在眉睫。
谁能想到,在非雨季,味县至哀牢山一带竟下起了暴雨,且一下便是连续几日,泥流在山间日夜奔腾,把任何上山的可能都堵死。提前上山凿石与埋下伏兵的计划就此搁浅,但诸葛瞻心情尚且不错。他估算着,只要暴雨能哪怕提前一天停止,他们都可以上山继续计划;若暴雨真的持续到了祭祀当日,那夷人上不了山,问题自可不谋而破。
然而,兴许是上天非要与他作对,偏偏就是祭祀的这日,天空放了晴。烈日当空,被雨水冲刷几日的山草树木在炙热的光芒下生机勃勃,鲜活的好似在嘲笑凡人的不自量力。
不过诸葛瞻无暇自怨自艾。眼下尚是日出时,而祭祀会在日光最盛的午后,他们尚有时间。他连忙请刘谌与阎宇先去军营调兵,自己则等天色再亮些时,与刘宁带着都督府的亲卫直接上山。
“军营设在东城郊,士兵又多,刘谌与阎宇定需先带着兵符和一部分府兵提前前往,再带兵上山。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最适合浑水摸鱼。”
阎宇与刘谌离开不过半盏茶,刘宁忽然跑进前堂:
“阿瞻,文其玛不见了!”
文其玛是那小女孩音译成汉语的名字。刘宁心知眼下慌张最是无用,在最初的焦急过后,她稳稳心神,又细细为诸葛瞻讲述经过。
心里装着事情,今日天未亮时她便醒了,见女孩还在熟睡就没有打扰,离开到了院中另一间屋子洗漱更衣。侍女手笨,穿了半天都系不好衣带,最后还是她亲自收拾才穿戴完毕,出了门却又刚好撞上来送早食的士兵,粥米洒了一身。不得已,她只能听侍女的劝回去换一身衣服,换到一半时,她突觉情况不对劲,不顾侍女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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