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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三国]炎兴元年》 27、乙酉(第2/3页)
只能言尽于此。”
“陈令你别走啊!”见陈袛转身要走,黄皓连忙去拉人袖子。陈袛转过身也不开口,只沉默的看着黄皓。半响,黄皓恶狠狠得一咬牙,算是下了决心,“多谢陈令妙计!我立刻回去凑钱!”
“一人之力的确不可能凑集全部军费。但内侍拿出的钱,必得足够有诚意。”
“是,奴明白了,陈令放心!”
说完,黄皓不再耽搁,匆匆行礼后小跑着离开,以尽快回家凑够钱赎罪。而这厢,陈袛慢慢又陷入那显而易见缺觉的模样,打着哈气走出宫门,唯独眼底笑意,藏也藏不住。
“府君,是回府吗?”
“不,去军营,去给咱姜将军送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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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城外军营
日过午时,热气蒸腾,士兵结束一轮的操练,四散至荫凉处休息。偌大的演武场上,只有一个身影站在太阳地底下,似乎是在清点兵械。
“圣人端拱无事而天下平。这种小事,姜将军何必亲历亲为。”这时,一把伞倾斜过来,遮住烈日。握伞的人是陈袛。“天气这么热,回屋里说话?”
姜维微微颔首,与陈袛一同往屋中走去。
“这瞧着还和你府里一样,光秃单调,实不像个能住人的地。你那些封赏月禄,都扔哪去了?”打量了圈除了床铺与基本生活用品再无它物的屋子,陈袛大加感慨。姜维闭口不答,他也不追,自说起正事看:“今日来,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本来昨日我就已有了把握,但从宫中出来后太是疲乏,就迟了一天。你知道,为给你筹措军费,尚书台各曹这段时间没人睡过个安稳觉。”
“有劳诸君。”
“诶,咱们之间说什么客气话。再说这是国事,本为我等职责所在。”陈袛连连摆手,顿了顿,又叹出口气,“不过伯约,袛说句实话,这国库里所剩固然不多,但支撑这次出兵,不说绰绰有余,也算不得孤注一掷。军费本就是大将军的一个藉口,北伐最后能不能成,最后还得看朝野的态度。”
“所以——”仔细观察着姜维的脸色,陈袛循循善诱,“若是诸葛小公子肯出来说句话,不多,哪怕只到朝堂上提一句北伐,这事就好办多了。你懂得,毕竟他是诸葛丞相的……”
“不行。”意料之中,这一次姜维同样断然拒绝,“奉宗,你明白,这是维的底线。”
“是,是,我明白,伯约是不想阿瞻小小年纪,就被拉进这尔虞我诈的漩涡里。”陈袛大叹,“可伯约,政治场可不比战场温柔,在这里,谁越没有底线,谁越能成事。你是不想牵扯小公子,可别人却不一定和你一样。”他眼中精光闪烁,“你就没想过非鱼楼的刺客,为何偏要在大将军与小公子在一起时行刺?还有夏侯将军,他一直坐在那,刺客是没认出来人,还是……生怕不被擒住呢?”
“维不是黄口小儿,这其中的算计,维自然清楚。”姜维声音发冷,神情严肃,“但维还是那句话:北伐大业当前,什么都可商量;唯独诸葛瞻,不行。”
这便是彻底无法回转了。
陈袛不禁又叹了口气。也罢,他早该料到,以姜伯约这执拗的性子,最后妥协的必定得是他:“好,袛记下了,以后断不再提。军费的事你也别担心了,之前和你说得那事,如今倒是成了。”
“你是指——”
“也不知大将军怎么就盯上了非鱼楼,不过正好给你我的计划铺路。唯一可惜的就是时间短了点,要是再长一个月,必能来钱更多。”陈袛道,“总之,伯约只想着怎么打赢这场仗。再胜一次,为忠武侯立庙一事,袛必也竭尽全力如你所愿。”
微是抽搐,姜维倏得站起身,朝陈袛深深作一长揖:“多年来,有劳陈令为我周旋,维感激在心。”
“伯约现在怎么这么客气,袛都说了,这些是国事。为国事操劳,袛敢不尽心。”陈袛忙两手扶起人,“但伯约,自古家国不分,于国事我们同心戮力;但若能在家事上再近一步,我想,更能休戚与共,事半功倍。袛家中小女,已到及笄之年,出落得亭亭玉立,不如——”
“陈令,维……”
“不急,不急。”陈袛重重拍了几下人的肩膀,“想必不用多久,伯约便要再次出征,正好趁着在军中这一长段时间,好好想想。等你来日凯旋,袛再听你的答复。”
“相信这次袛不会失望。毕竟,这算不得伯约的底线,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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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廷尉狱
日光穿过狭窄的缝隙,割出一隅光影。整夜的审讯过后,狱卒们皆昏昏欲睡,一个个东倒西歪靠在边上休息。
“醒醒!都醒醒!”
狱官一声厉呵,叫醒所有人:“管事的呢,出来!昨晚上都审出什么来了?”
“都在这呢,您请过目。”一个狱卒毕恭毕敬呈上竹简,上面的墨迹刚刚干透,“果然不出大将军所料,这刺客连同非鱼楼的店主,都是北边派来的细作。”
“嗯。”狱官不以为意应了一声。这点事刺客第一天刚受刑就招了,不值得大惊小怪,“其他的呢,有什么新的?”
“再就是……”说到这,狱卒面有迟疑,只道,“您还是自己看吧。牵扯到宫里的事,小吏只敢如实纪录。至于是否是事实,还得看大将军的意思。”
狱中光线昏暗,狱官本懒于细看,见手下满脸惶恐,心生疑惑,不得不走到日光处细看。刚读过一行字,一个尖细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陛下有中诏交给狱官。”
所谓中诏,即不经官吏代笔审阅,由君王亲笔书写,直接发出。深弯下腰从内侍手中接过中诏,狱官眯眼细看,渐渐的,表情变得与狱卒方才同样凝重。
“陛下的旨意,下官清楚了。”
内侍满意的点点头,转身离开。待人走远,狱官看向狱卒,严肃道:“把供词再抄一份,记住,后几天吐出来的那些,一概都毁了去,半个字都不许留。”
“前几日的供词,每天都会专门抄一份给大将军送过去,咱这里毁掉倒也无妨。可昨夜审出来的这些,毕竟关系到宫里那位——”
“陛下连黄皓都睁只眼闭只眼过去,更何况是那位贵人!”狱官低呵道,“总归咱是奉旨行事,过后出了事,总不会责罚到我们身上。按我说的做,明白了吗!”
“是。”
得了命令,狱卒忙不迭将新得的供词都扔到火盆里,还不忘将提早抄好的那份,往袖子里塞得更深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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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大将军府
“陛下已有决断。看来此事能做的文章,仅到此为止了。”
三更天刚过,漆墨般浓稠的夜色里,一点烛光忽明忽暗,勾勒出对坐在案旁的二人。其中一人,眉眼柔和,鼻梁高挺,正是季汉大将军费祎;而另一人,圆脸小眼,平平无奇,于成都多数人而言,倒是副生面孔。
折起廷尉送来的书简,费祎半阖起眼,如寐似思:“唯独可惜阴差阳错为陈奉宗铺了路……明日朝上,恐怕又是一番论难。”但他并无甚忧虑。自丞相一职罢去后,以大将军录尚书事例来位比总宰。先前出兵乃是他一时不查,汉中先斩后奏,但眼下一干将领都在成都,想驳了他的意思再兴北伐,绝无可能。
除非是诸葛瞻力主北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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