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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坏心眼》 忍冬纹(第3/11页)
就在那里张扬,是要让人笑话的。
弥月在那青年人的座位上坐了下来,荆荣动作快一步,挨着弥月坐下了。习烁作为菜馆的老板,不好放下\身段去跟自己的客人抢椅子,只好沉着脸在他们身后站住,留神打量弥月的动作。
南长生喜欢到习家菜馆来喝汤,这些天已经连着有几拨人跑来跟南长生套交情。南长生大概也是被烦的够呛,就想出了这样一个办法,算是对前来自荐的选手进行一轮筛选。
因为他拿出来考校的题目都是瓷器,有完整的器具,也有残片,零零碎碎各个年代的都有。习烁就猜测这些人想要谋求的差事,十有八\九也是跟瓷器有关的。
习烁知道荆荣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荆家喜欢收藏的也就是他爷爷。但他竟然跟这一行里的人走这么近,习烁也有些好奇了,想知道这位小弥先生到底是什么来头。
习烁刚往前凑了凑,就觉得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从他的胳膊下面钻了进来。他低头一看,原来是弥月带来的那只毛猴子。
毛猴子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看他,见他没有什么多余的举动,就放心地凑到了弥月的身旁,像个乖巧听话的小孩儿似的挨着他的胳膊站着,也不捣乱。
习烁就乐了,觉得这位小弥先生挺有意思,把宠物驯得这么好。
弥月从口袋里翻出手套戴上,十分小心地将几片残瓷来来回回看了几遍,又调换了一下位置,摆出了一个大约的形状。
“是个胆瓶。”弥月低着头,检查瓷片的茬口和釉色,“应该不是唐晚时期的东西。”
刚才做过鉴定的那一对师徒脸色就有些不好看,年轻的徒弟忍不住出言讥讽,“你这随便扒拉扒拉就能看出不是晚唐的?可真能耐。”
弥月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前年六月,我跟我们所里的四名工作人员被借调去了s省博物馆,协助进行晚唐时期一座公主墓的发掘。当时我负责的,就是随葬品中的瓷器的整理和修补。”
年轻徒弟脸色一僵。
弥月觉得他有些要故意找茬的意思,就耐心的把话说清楚,“就以唐朝来说,唐初定窑瓷的胎质还是比较粗的,胎色泛青灰。到了唐中晚期,制作工艺,包括胎土的淘洗方法都有所改进,胎质开始变薄,色泽渐渐偏白,釉质也更加细腻洁净。”
荆荣坐在他身旁,薄毯上的几块瓷片也比旁人看得清楚。不过,弥月所说的什么偏灰偏白的,他是看不出来的,就觉得……弥月这小子还挺厉害。
弥月拿起一块残片示意大家看上面的釉色,“年代不同,积釉处的颜色也有区别。这一块颜色偏灰,胎质也欠轻巧,应该是唐初的定窑瓷。”
年轻徒弟还要反驳,却见弥月将薄毯上的几片残瓷拼在一起,让瓷片上零碎的花纹勉强拼出了大致的轮廓。
弥月转身,见大毛乖乖等在身旁,就冲它一笑,“乖,把我的背包拿过来。”
大毛乖乖地从习烁胳膊底下钻出去,跑到门边的椅子上,抱起弥月的背包又跑了回来。
弥月摸摸它的脑袋,接过背包,掏出包里的速写本和笔,翻开空白的一页,开始画起图画来。
弥月画的是古代瓷器上常见的花纹。上下两个图案,有相似的地方,但仔细看却能发现是两种不同的图案。
“这两个图案是不一样的,大家可以对照一下。”弥月示意大家看碎瓷片拼起来的那个大概的图案,“我画的虽然简单了一点儿,但是应该还是可以看出来的。上面这个是忍冬纹,下面是卷草纹。”
茶桌周围的脑袋都忍不住凑过来,拿薄毯上碎瓷片拼凑起来的图案和弥月的速写本来比较。
“瓷片虽然碎了,也缺了一部分,不过仔细比较还是可以看出来的,瓷片上原来绘制的图案应该是忍冬纹。”
荆荣听得一头雾水,“什么……纹?”
“忍冬纹。”弥月说:“东汉末年出现,流行于南北朝,隋朝时也有使用,但到唐朝之后,渐渐被卷草纹所取代。唐中晚期的瓷器上最常见的图案是卷草纹。所以,我个人觉得,忍冬纹的胆瓶,与唐初期的特征是相符的。”
弥月侧头去看荆荣,荆荣凑过来小声给他解释,“这人是南长生的助理老蔡。跟着南长生好几十年了,收藏圈里的人都知道他。”
弥月心想,这就是传说中的……心腹大总管啊。
老蔡五十上下的年纪,圆胖身材圆胖脸,从他出现就一直是笑眯眯的表情,跟个弥勒佛似的。
“哎哟,荆少,好久不见。我们会长前几天还念叨呢,说滨海市的年轻人里头,像荆少这么出息的可不多。”
弥月扫一眼面色铁青的南唐,知道这位大总管是在替她找补。她说人家混不下去,老蔡就非说荆荣是年轻俊杰……
弥月就好奇了,荆荣到底是混啥的?当真是甜品店的小老板?
听起来好像也不错?
大毛把白猫扔回草地上,鬼鬼祟祟地从露台摸进来,从身后拽住了弥月的衣角。弥月回头,见它脸上有些不安的神色,就伸手摸摸它的脑袋,小声哄它,“这里太闹腾了,等下重找个地方带你吃饭。”
习烁离得不远,听清了这句话。对于客人评价他的店“太闹腾了”略有些不满。但事实就是客人在他这里确实没吃上一顿踏实饭。
习烁觉得心塞,脸上就更阴郁了。
“这位小友……弥先生是吧?”老蔡转头看到了他,笑容可掬的跟他打招呼,“听说小弥先生也是行内人,我们会长最喜欢跟你们这样有能力的年轻人亲近了!”
弥月心头一动,觉得这位南会长消息还挺灵通,他不过就跟着乔让和谢谦逛了一次鬼市,名声竟然就已经传出去了。
眼下这情形,荆荣显然是与南长生相识的,又是长辈相召,他肯定要过去打个招呼。作为荆荣的同行者,他半路走开未免太显得失礼。再者,南长生与秦翰一家肯定是认识的,圈子就这么大,在旁人看来,他在南长生面前就是个晚辈。
弥月心里很快有了计较,冲着荆荣点点头,“南先生是前辈,我们是应该过去打个招呼。”
荆荣没有出声,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之前还觉得弥月这个人,身上少了点儿人味儿。现在觉得是自己错怪了他。要不是替他考虑,弥月估计早就甩手走了吧?
说到底,滨海市的这些人和这些事,跟弥月都没什么关系。
隔壁的包厢面积更大一些,外间茶室里,五六位客人围着圆桌团团而坐。
主座上一位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者,一侧的座位空着,空座下方是两位年岁相仿的中年人。他们似乎是陪客的身份,只是面带微笑的坐在一旁,并不主动开口说话。
紧挨着老者另外一侧的是一位富态的中年人,他身旁坐着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他们面前摊开一方薄毯子,上面放着几样零碎东西。
弥月进门的时候,正好听到那位年轻人对上首的老者说:“……所以从釉色和包浆上推断,当是晚唐时期的定窑瓷。”
他说完之后,后背下意识的做了一个挺直的动作。弥月这才看到摆在他面前的,原来是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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