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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朕的白月光他又装病》 第 20 章(第5/12页)
一开始就没有掺和那场祭祀,是不是就没有今天的事。
端妃正坐在妆镜前,透过不甚清晰的镜子看着走进来的儿子。
像是知道他怎么想,端妃淡淡道:“行了,别给自己戴高帽子了,我这几天仔细琢磨,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起的杀心呢?”
她将犀角梳递给邵云朗,示意他给自己梳头,又接着说:“想来想去啊,该是从他恩准我回青州陪你舅母生产,那会儿他就有意将罪名扣在你舅舅身上了,本就是欲加之罪,你再谨慎也没有用,不是这桩事,总有别的事等着。”
她乌黑的发丝间竟有了白发,邵云朗手腕一僵,小心的把那根头发扯断,藏进了袖子里。
“舅舅会有办法的。”他低声安慰母亲。
“没有你我,你舅舅大概会真的就地扯旗起事。”严月慈摇头叹息,她转身握住邵云朗的手,“我今日叫你来,是有两件事要交代给你。”
这般交代后事般的语气让邵云朗一皱眉,只说:“等这场风波过去,你自己去办。”
“我还支使不动你了?”端妃娇嗔着瞪了儿子一眼,“你只好好听着就是了。”
“第一件事,若你舅舅为了保全我们母子,而选择认下谋反的污名,势必会牵连侯府上下,但他定然会设法将灵绪送出侯府,日后无论你境况如何,一定要找到你弟弟。”
严灵绪是严耀的独子,是个天乾,如今才半岁大。
邵云朗喉咙一哽,他强自压下满心悲凉,神色凝重的点头。
“这第二桩事,我思来想去,你还是该知道。”端妃停顿半晌,似在思量该如何开口。
片刻后,她才说:“你知道地坤这一辈子不容易,天乾能和多个地坤结契,但地坤一旦结契,一生便只能钟爱一人,从我被迫与皇帝结契之后,我便想着,我绝不能生一个地坤,皇家身份的地坤,也只不过是个尊贵一些的物件罢了,左右逃不过和亲的下场。但命这东西,往往是你怕什么,它就给你送来什么。”
邵云朗面露迷惑,他从小到大没有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难道他母妃是说他有个地坤兄弟,也流落在外?
但端妃却定定的看着他。
门外,阿陶已经在催促了,端妃便直接说道:“小五,你幼时出宫修养,便是因为你要分化成地坤了,而你舅母手中有一味密药,能让你的分化停滞,从此以泽兑的身份长大。”
邵云朗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砸的晕头转向,一时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摇头道:“现在说这个……”
端妃打断他道:“还是该说出来,否则我……便没人知晓这个秘密了。这件事后来我每每想起来,总觉得不该替你做出决定,只是这药的解法太过刁钻,后悔也来不及了。”
邵云朗也并不很想知道。
端妃说:“你需得找到一个与你契合度极高的天乾,再与他……咳,日久天长便可解毒,但信引相契合的人又哪里是好找的,有的人一生也遇不到。”
她前几句话说的闪烁其词,邵云朗却背脊一僵。
他几乎是立刻想到了某个人。
某个中了药之后,偏说他身上有酒香的人。
严耀二十一岁封侯,直到那一年,英国公府才派人去青州让这位胡姬生的侯爷认祖归宗。
然后被严耀提着刀,用刀背把人抽出了侯府。
即便如此,严家仍逢人便说,严耀是他们英国公府庶出的儿子,庶出的儿子尚且如此优秀,那嫡子自然更好。
后来端妃被宣召入宫为妃,一时间人人都赞严侯爷好福气,只有严耀心知肚明,皇帝明白他不在意所谓的家族,所以才以他的亲妹为质。
如今,京中一纸罪诏发出,又是英国公府最先做出反应,说那严耀的生母是个秦楼楚馆里跳舞的胡姬,身份低贱,人尽可夫。严耀也未必就是英国公的子嗣,搞不好是哪里来的野种,和他们国公府该是没有半点关系。
各世家私下里提起严家这蛇鼠两端的行径皆是嗤之以鼻,但却也没人敢站出来替严耀说话。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帝这是要收拢四境兵权,严耀是只鸡,皇帝要杀给其他镇守四境的将领看,以推行此前一直被武官们抵制的监军之策。
当下,征北将军是不是真的要反,已经没几个人在意真相如何了。
灰扑扑的信鸽落在窗棂上,顾远筝自它腿上的竹筒里取出一小卷纸,在烛焰上燎过。
派去青州的人才递回消息。
此前顾远筝一直觉得很奇怪,邵云霆虽说多疑,但邵云朗一直都在避其锋芒,太子这些年和郢王明争暗斗,怎么会突然调转矛头针对邵云朗?
除非是邵云霆突然意识到邵云朗对他也有威胁,或者说,有人有意引导他将视线放在了邵云朗身上。
有字迹自纸条上浮现。
“太子宠妾姬如玉,原为青州洪家养女,曾与洪家长子有过婚约,庆安二十年入太子府。”
至此,所有站在幕后的人终于走上了台前。
洪家为太子效力,以祭祀为由买卖地坤,这些地坤入京后,未必都换做了钱财,也有可能被邵云霆送给了要拉拢的官员。
洪家暴露后,太子不得不自断臂膀,抛下洪家以保全自己,姬如玉不敢恨邵云霆,只能去怨恨那揭露这一切的人,故而几次从中挑拨。
只是,太子府这边,又是如何得知邵云朗参与其中?难道仅仅是因为邵云朗那几日恰好在青州?
不对,是参与祭祀的人向太子府泄露了邵云朗的身份。
“叩叩——”
顾远筝睁开眼,低声道:“进。”
一人身披深色斗篷,闪身进了门,兜帽下一张娃娃脸满是愁绪,庄竟思怀里抱着只狼崽,他甚至来不及拍掉肩上的雪,便快步走过来,低声道:“端妃娘娘和五哥被幽禁在景华殿内,我废了一番力气才换了太监的衣服去见了他。”
顾远筝抬眸,“他如何?”
庄竟思神色落寞,“身体倒是没有大碍,精神总不会好到哪里去……顾公子,这是五哥让我带给你的信,明日五哥便要被转去刑部,我见不到他了,不过那边有沈锐打点,总不会让他受委屈的。”
顾远筝颔首,“多谢你了。”
“我也没帮上什么,对了,这狼叫三十一,我娘不会让我养着的,五哥让我一并交给你。”庄竟思把狼崽递给顾远筝,“现在所有人都对他避之不及,要是我连这点事都不能帮一帮,那我怎么对得起他从小到大对我的回护。”
狼崽被顾远筝随手放到了桌案上,那巴掌大的纸张展开,他看着上面短短的一行字,轻声道:“也不是所有人都对他避之不及的,总该有人尚存良知。”
庄竟思也探头去看,“西郊胡杨坊,小帽儿巷,宋排?最后这是个人名吗?”
“明日去了便知道了。”顾远筝将纸张收入袖中,“走吧,小郡王怎么回府?”
两人推门而出,院中梨树树影婆娑,这竟是在放了年假的太学,在上次他们吃咕咚锅的鸭子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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