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白月光他又装病: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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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提笔给邵云朗记课上的棋谱。

    ……

    压了五天的人,是太学内的一个小杂役,可一个小杂役是哪里来的二十两银子?怕不是攒了个一年半载,也敢拿出来赌吗?

    沈锐:我不信。

    他有心盯着那小杂役,但下午有剑术课程,众人换衣服的时候,小杂役就不见了。

    晚间课业结束,邵云朗和来找他的庄竟思说了会儿话,等到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甩着钥匙,脚步悠哉的走到自己的柜子前。

    打开小木门后,里面是一张一百五十两的银票,另有二十两碎银,邵云朗送小杂役了。

    他把两张银票收进袖子里,哼笑一声,“瞒着小爷?瞒得住吗?”

    月末休沐四日,不少人今夜就回家,太学外车水马龙,庄竟思抱着公主府的管家撒娇,被老管家小心仔细的用一条狐裘给包了起来。

    庄竟思摸了把狐裘,虽然他有点热,但这金枝玉叶的感觉属实久违了,于是也没舍得脱,跑去问送他出来的邵云朗:“五哥,你回宫吗?”

    门外众多车马,少年们叽叽喳喳的相约这几天去哪里玩,世家小姐们羞涩的相互告别,有个粉裳的小姑娘一直在不远处等着庄竟思,明显有话说的样子。

    好热闹。

    邵云朗拍了拍庄竟思的肩膀,“今夜先不回了,你快走吧,韩小姐等着你呢。”

    “那好吧。”庄竟思蹦蹦跳跳的走了,“哥哥下月见!”

    人一走,往日里热闹的后山也就清静了,邵云朗慢悠悠的往寝舍走,途经一块立在小潭中的巨石,还停下看了两眼。

    一路逛到院子门口,无意间一抬眼,梨树上的纱灯竟然亮着。

    那暖意融融,笼住一方小院,邵云朗自己都没意识到唇角不自觉的笑意。

    他推门,人还没进院子,先兴致勃勃的扬着声音喊了一声:

    “顾兄!”

    顾远筝果然立在树下,长发用一根绯色发带束着,闻声回头轻笑道:“殿下,这梨子熟透了,我摘了一些,要吃吗?”

    邵云朗当然要吃,美人摘梨,红袖添香,他一时被美色迷惑,也就忘了一件事:这树他上去一次都费劲,“柔弱美人”摘了一筐梨子,轻功可见一斑。

    他坐在树下吃梨,顾远筝却只是看着他吃。

    邵云朗被当众赶出课室都没脸红,这会儿却莫名耳根一热,吃相都斯文了几分。

    梨子清甜,汁水充沛,邵云朗咬了两口,歪着脑袋问顾远筝:“顾兄,你不吃一个啊?”

    “殿下自己吃吧。”顾远筝摇头,“两人一起吃梨,寓意不好。”

    “你还信这个?”邵云朗不以为意的笑,从袖中摸出两张银票,倾身递给顾远筝,“顾兄,今日赢得彩头,送你啦,回家的时候买点小玩意儿送给小妹吧。”

    他们都不是缺钱的人,顾远筝笑他的少年心性,将揉的皱皱巴巴的纸张摊开折好,两根修长的手指抵着,又推回邵云朗眼前。

    “殿下为此挨了一顿数落,在下可一句话都没说,无功不受禄,这钱殿下收好。”

    邵云朗也不推脱,又把那银票拿起来甩了甩,眨眼道:“那我收了,这可是大礼。”

    “殿下说笑了。”顾远筝给他斟了杯热茶,“日后殿下封地内江河千顷,若那时殿下还记得这一百五十两,我去做客时给我一间客房就好。”

    “那时自然,王府的屋子你随便挑。”邵云朗托着下巴想,干脆选王妃的寝居算了。

    他被自己这个念头惊了一下,差点没噎住,抬手端了茶杯喝茶,低眸掩住眸中情绪。

    暮秋了,天气转凉,一杯温水入腹,熨贴的四肢百骸都温热起来,邵云朗将那银票捏在手机,对着纱灯晃了晃,昏黄的火光透过纸张,里面的墨迹隐约可见。

    他笑道:“顾兄只说以后的河山,哪里知道当下这两张银票才最是值钱,毕竟千金难买少年时啊。”

    他五官有种异于中原人的深邃,但并不像一般胡人那样生硬,鼻梁和下颌的线条在纱灯昏黄的光线下愈发俊美。

    顾远筝捏着茶杯的手一顿,抬眸看着灯影下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片刻后垂眸敛去惊艳,轻声道:“倒是不错,只是不知殿下明日有什么安排,才算不负韶光?”

    “咳……”邵云朗心虚的咳了一声,收好银票,摆手道:“时辰不早了,顾兄,我有点困。”

    回来有半个月了,赶上休沐自然该去人多眼杂处演一演纨绔,他有什么活动可不好告诉给一个地坤。

    他背影颇有几分惶急,徒留顾远筝看了一眼刚上了柳梢头的月亮,有些若有所思的挑眉。

    顾远筝和邵云朗住进了一个寝舍,太学中的众少年对此反应各异,还有人暗中下注打赌,看邵云朗能安分几天。

    压一到三天占了多数,其中就有沈锐,只有一人压了五天,压的碎银还不少,竟然有二十两。

    对这群锦衣玉食的孩子可能不算什么,但二十两都要抵得上大昭小户人家一年的开支了。

    沈锐断言这人必输无疑,以五殿下的性子,可能当晚就把顾公子给赶出来。

    然而四天过去,风平浪静。

    两人错开时间出门,课上顾远筝对邵云朗冷眼相待,课下邵云朗对顾远筝嗤之以鼻。

    这可真是奇了,有人猜邵云朗这次终于知道忌惮了,顾家毕竟有个贤相正在朝中。

    第五天,这诡异的平静终于被打破了。

    清晨的太学被笼在一片湿润朦胧的雾霭里,白墙愈发莹润,黛瓦颜色青深,有几只褐色麻雀在墙瓦的缝隙里觅食。

    很寻常的一个早晨,众位学子哈欠连天的坐到了自己的席案前,又在先生检查仪态衣着的严谨目光中挺直了腰板。

    顾远筝披散着头发进入课室时,所有人都静了一下。

    这般仪容不整,就算是邵云朗,也不敢如此来上课啊,今日负责检查仪表的祁先生脸一下便阴沉起来,不过他知道顾相教子有方,顾远筝断不会无故失仪,故而他先压住了脾气,沉声问:“顾远筝,你为何披头散发,体统何在啊?”

    顾远筝抬眸,目光清凌凌的扫过课室里一张张诧异的脸,最后落在后排一人身上。

    众人坐的像田垄里栽种的齐刷刷的小葱,唯有这棵葱歪斜着支了出来,一手支着脑袋,一手在桌下翻看着小画本。

    邵云朗:“……”

    都不用顾远筝说话,先生已经拍了桌子,邵云朗轻车熟路的把那小册子往靴筒里一塞,抬头看了一眼散着头发的顾远筝。

    两人目光一触,邵云朗眸光狡黠,快速的眨了下眼。

    早上这少年一边胡乱扎头发,一边摸走了他的发带,笑嘻嘻的让他配合。

    “我知道顾兄你不会说谎,也不会强人所难,一会儿进了课室,你不必说什么,看我就好!”

    邵云朗说这话时,指端还捏着他的发带绕来绕去,手腕上缠了两三道,顾远筝目光安静的落在那节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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