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咸鱼[穿书]: 17、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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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厌双回到凌水宫时,午时将至。
    落昙侧坐在前院池塘边的树荫下,悠闲地喂着池中之鱼。
    她很少像今日这般悠闲,毕竟她的魔奴也很少像今日这般大清早便为了两只病掉的傻鸟离了凌水宫,非但没有报备一句,还回来得特别慢。
    不过她不打算责备这魔奴不合规矩的行为,毕竟这魔奴不像话的地方已经多得数不胜数,这让她早就习惯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主人今天怎么有闲心喂它们啊?”厌双几步走上前来,背着双手,探头去看了一眼在水面饭粒边聚集的鱼群,不断吧唧着那小小的鱼嘴。
    “闲来无事,四下走走,看见了便顺手喂了。”落昙说着,放下盛剩饭的瓷碗,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池面,便惊得鱼群四散。
    厌双见状,连忙自觉报上了行踪:“主人,今早又有鸟儿在院中叫唤,我知主人喜静,便将它们驱了出去。”
    “你倒是有心。”落昙淡淡应着。
    厌双想了想,又继续坦白道:“本来把它们赶走后就想回来的,可我恰巧听见边上有几只小妖在谈论一件稀奇的事情,一个没忍住……就,就上去跟着一起聊了一会儿。”
    “稀奇?”落昙抬头望了厌双一眼,兴致缺缺地问道,“这世间琐事,又能有多稀奇?”
    “嗯……稀奇是真的很稀奇,不过也只是一些没根据的传言。”厌双说着,低下了眉眼,低声道,“我,我不太敢在主人面前乱传胡言。”
    “若是趣事,你说便是,真真假假我自会分辨。”落昙说着,低下眉眼向池中望去,短暂沉默后,语气平淡道,“坐下说吧。”
    厌双闻言,在一旁坐下。
    她看了看池中游鱼,又看了看落昙,最后抿了抿唇,故意压低声音,低声问道:“主人可相信,被血契约束的血奴,非但能够弑主,还能单方面解除血契,成功存活下来?”
    所谓血契,便是以血为媒、魂魄为誓,是一场关乎性命的约定。结下血契后,契主对契子有着绝对的操纵权,契子的生与死皆在契主一念之间,根本没有契子能伤契主分毫。
    这样的问题,若是换在从前,落昙肯定觉得自己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可今时今日,她却不由得提起了一丝兴趣,明知故问道:“契子反噬了契主?”
    厌双连忙点头:“是啊,那位契主还是魔界一个大族的族长呢!”
    “枯灯族?”落昙问着,抬眉望向厌双。
    厌双明显愣了半刻,不过很快便回过神来,瞪大的双眼里不禁闪起崇拜的光:“是,是魔界枯灯族的事儿,主人近日一直待在屋里,竟还知道外头的事,主人也太厉害了吧!”
    突如其来的崇拜,让落昙不由得感到一阵尴尬。
    众妖皆知她不喜被扰,凌水宫常年冷清无比,想使用水镜又需拥有与被监视者心血交融之物,她之所以能随时幻出水镜看看这只魔奴,也仅仅只是因为手中持有缚魂锁的灵匙。
    说到底,若不是一本怪书里写过这样的故事,又不知为何恰巧落在了她的枕边,她也不会知道这些。
    “这算不得什么秘密,我也只是听到了一些风声,不知详情。”落昙说着,将目光挪向旁处,摆出了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或许并没有你听到的那么多。”
    厌双抿唇思虑了片刻,总觉得落昙话里有话。
    短暂沉默后,她眼睛滴流一转,试探着轻声问道:“那我把方才听到的再向主人说一次,主人觉得如何?”
    “嗯。”落昙轻声应着,闭目点了点头。
    厌双见得到了许可,忙将自己听来的话复述了一遍。末了,她认真望向面色不曾更改分毫的落昙,眼里多少携着几分好奇。
    “主人,你怎么看啊?”厌双小声试探着。
    “没什么意思。”
    “听说魔界各族都对这个血奴很感兴趣,毕竟他身上的秘密太大了。”厌双说着,有些诧异地问道,“主人是一点也不感兴趣吗?”
    落昙眉尾向上微微扬起,轻笑着反问:“哪方面的兴趣?是枯灯族那种燃命的功法,还是血契的反噬缘由?”
    厌双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眨了眨眼:“这些不都很……”
    “没什么意思,去做你现在该做的事吧。”落昙说罢,起身缓步离开。
    厌双咬了咬指甲,于原地呆站了许久,直到那茫然的双眼中多了一份小小的庆幸,这才端起池塘边的小碗,转身小跑着奔向厨房。
    落昙回到屋中,眉心不由微微蹙起。
    她于掌心幻出那本《山海》,搁在桌上将全书的开篇重新翻看了一遍。
    真是奇了,这书中所写竟与厌双所言相差无几。
    曾经,她以为这本书的出现,是有心之人刻意为之。
    毕竟她已至天劫之岁,往后每百年皆要历一次天劫,方能达到更高境界。若是有人试图编纂一些奇怪的故事,用以扰乱她的心智,害她无法潜心修炼面对天劫,她定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可问题在于,这本书中所写之事,竟真被时间一一验证。
    最初,厌双的到来,她还可以当做只是一场利用,是有人刻意为了这本书推动了一次巧合的发生。毕竟写下此书之人既然有能力悄无声息将此书放在她的枕边,必定也有其他通天之能,可以让修衣族将厌双送来此处。
    可一个人再强,也不该能够预见“契子弑主”这般若非真正发生谁也不可能相信的离谱之事。
    更何况,此事恰好就发生在了枯灯族,死的恰好是枯灯族的那位族长,逃掉的也恰好就是数千年来枯灯族最强的那个人类血奴,而且最最恰好的发生在书中所写的初春。
    书中所写真的发生了,许多按常理来说,根本无法发生的细节都能对得上,这绝对不是一个手眼通天者精心编排就可以完美做到的事。
    难道……这本书真的预示了未来?
    若是如此,那个人类将会潜入妖界,而后在某个月圆之夜误入凌水宫,与她“意外”相遇。
    她会在绝美的月色下绝美地出场,然后那一段描写再怎么绝美,也没能入了那人类的心。反倒是她自己,会因此次相遇对那人产生好感,那是一种被称之为“一见钟情”的浓烈好感。
    关键按照书中那个陈霭也并非是有着什么惊世骇俗绝美容颜的男子,写下此书之人在描写他外貌之时,也就只用了身材高挑、棱角分明、算得俊朗这样的词汇。
    这样的相貌,妖界一抓一大把,她是得犯了多重的眼疾,才能对其一见钟情?
    离谱,怎么看怎么离谱。
    落昙反手将书拍合,闭目做了三次深呼吸。
    笑话,她活了三千年,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还能被一本书操纵了不成?
    误闯凌水宫是吧?
    落昙冷冷笑了一声,起身快步走至门边,双手向前,于半空结了一个手印,微弱的灵光,于指尖缓缓聚拢。
    忽而,灵光大作,如风掀起她衣袂翩翩,又似江河入海般汹涌,自那纤瘦的身躯周遭向四面八方奔流而去。不出片刻,便已将整个凌水宫重重裹挟。
    末了,她闭上双眼,呼出一口长气,缓缓放下结印的双手,所有灵光也在那一刻彻底消散无踪。
    睁眼之时,厌双端着饭菜匆忙赶来,眼底写满了诧异。
    刚才,她感觉到了一阵可怕到让人有些喘不上气的威压,顺着那铺天盖地的柔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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