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恶役千金杀死了神明[穿书]: 第30章 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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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尔,你从来不吃甜的东西,也不喝清甜的茶叶,不喜欢女人,不喜欢美食,不想要孩子,就像苦行僧一样活着。这样的你偏偏是这么软弱的人,明明手握世界上最锋利的屠刀,却最怕看见别人的血流下,连路边有一条死狗,也都要转过脸去,不忍心看。”

    “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为什么活着?”

    “那你呢?罗德。”大主教凝视着在世俗眼中凶恶如毒蛇的好友,忽然问道。

    “你娶了两任妻子,但你并不爱她们;你有六个孩子,但你对他们也毫无感情,安妮罗杰是个好孩子,她嫁的人年龄却足以做她的祖父;你从不在外喝茶,但是其实你在家里也很少饮用清水以外的东西;你杜绝了一切轻浮的享乐,甚至连名声,都已经全然割舍……甚至你还不肯老去,我也好,皇帝陛下也好,我们都已经不再年轻,唯有你,依然有和年轻时候一样挺直的身板,又锋利,又刚强,就好像随时准备冲锋上阵。你把自己活的就像一把刀。”

    “罗德,我如果是为了神而活着,那么,这么固执的你,到底又是为什么活着呢?”

    花室里阳光烂漫,空气温暖,鸢尾,虞美人,石蒜……各种时节的花如同被庇佑在神的衣袍之下,慵懒又娇艳的绽放着。

    圣地一年到头鲜少下雨,总是阳光灿烂,日光漂浮在云层之上,仿佛一片源源不断的光海,光的瀑布洒满每一个角落。

    短暂的沉默后,罗德里克口气冷淡地说:“如果你下次不这么唠叨的话,我也许会愿意试一试。莫斯维尔。”

    这是相当冷漠的口气,大主教脸上却露出一丝笑容,他伸出手,从左到右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将老友身前的茶杯斟满。

    “我会记得的。”

    —

    午后皇都刚刚下过雨,下一阵,歇一阵,空气潮湿,气候不冷也不太暖,像压在被子里,路上行人便有些困倦,三三两两地穿过黑白相间的林荫道,这条林荫道种的是一种叫金扇子的树,树叶就像扇子,一年到头都泛着微微的金黄,只是名为金扇子,却更像黄金的铃铛,风一吹,整条街的枝叶都在簌簌作响,像是有谁在拨动一树的铃铛。

    海因里希下了马车,庭院的门早已经开了,道路被水洗过,又被雨水冲洗,更加显出一种明亮的干净,老管家站在门边,对他行礼:“公爵大人,久候多时了。”

    海因里希轻轻挑眉:“你去过北境。”

    并不是疑问的口气。

    ……这种喜欢把疑问句说成陈述句的说话方式,似乎总感觉有些熟悉啊。

    威廉努力按耐住抬头直视这位年轻公爵,垂眸道:“是的,公爵大人。年轻的时候,我曾经跟随雇佣兵团队前往过北境,所以学会了一些北境的口音。”

    “哦,接受的是什么任务。”

    “一个铜级的任务罢了,护送一位老人的骨灰落叶归根,他漂泊了几十年,到了想要回家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垂垂老矣,实在是让人感伤。”

    威廉顿了顿,说:“抱歉,公爵大人,我似乎说的有些多了。”

    年轻的公爵却继续问:“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啊……叫维,维尔密特,不,叫维谢尔,在北境的话里,是参天大树的意思。”

    “不,参天大树是这个词的本意,这个名字的意思是希望他能够像树一样强壮……我的祖父赐给他这个名字时,是这样想的。”

    威廉惊愕地抬起头。

    语出惊人的年轻公爵却并没有看他,而是微微仰起脸,静静望着屋檐。那里有一支身在缝隙里的,白色的小花。

    他的脸生的非常俊美,并不是霸气又强悍的长相,甚至有些消瘦,脸上的线条利落干净,有一种不详的病容,于是使得他的容貌增添了一种阴郁的威慑,那双烟灰色的眼睛,让他像是一头徘徊在冰原上的头狼。

    冷而孤傲,让人清晰地感到他的美,却又无法久视。

    这个年轻人的侧脸就像刀锋投下的影子。

    “公爵大人,我不明白,您为什么知道这件事。”威廉收回目光。

    “十年前,你送维谢尔回来了,我在城堡的窗户上看见了。”

    海因里希口气淡漠。

    “我当时就在想,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愚蠢的人,孤身跨越辽阔的北境,没有收取任何报酬,只为了将一个路边死去的老头送回家乡。”

    威廉脸上惊愕的表情稍稍淡去,他笑了笑,又行了个礼:“那是我年轻时候做过的事啦,现在的我只是伊斯特小姐的管家而已……耽误了您这么久的时间实在不好意思,请您上去吧,感谢您来探望,伊斯特小姐的病已经好了许多了。”

    二楼的房间微微掩着,海因里希走上二楼之后,又无声无息地被打开,一个棕色头发,脸上带着淡淡雀斑的女仆对他提起裙摆,低头行了个礼,然后又犹豫似的回头看了看病床上静静坐着的小姐,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门并没有关严,依然有一条小小的缝隙,显而易见,这个女仆并没有走远,而是守在门口。

    而被他如此忠诚服侍的女主人,却并没有流露出感动的神色,黑发的少女靠着床头静静坐着,白色的丝绸睡衣衬的她的脸庞更加的苍白,像是被白丝绸簇拥着的一朵白山茶,浅紫色的眼睛静静地望着床对面的一幅画,一幅《死神与少女》,然而让人惊愕的是,她给人的印象甚至比画上的少女更像个已死之人。

    海因里希没有走近,他在门口默不作声的望了她很久,眉毛微微的拧了起来,脸上露出一种略带厌恶的忍耐神情。

    如果亚历克斯在场,一定会为自己的少主人竟然能够对同一个人露出这么多相同的表情而震惊不已。

    他问:“发生什么事了。”

    黑发少女好像终于察觉到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缓缓地偏过头,望向他。

    被她直视的一瞬间,海因里希皱着眉偏了偏头,仿佛不愿意被那目光触碰一样。

    “你不是在生病,你只是感到迷茫,”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和愤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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