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长孙皇后:你是我的皇后: 80、贞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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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素说‘隋主喜欢亲历亲闻庶务,不信任群臣;以致群臣恐惧,只知禀受奉行而已,莫之敢违’,因此劝我不要以一人之智决天下之务,而应该谨择群臣而分任以事。我常说‘以诚信御天下,欲使臣民皆无欺诈’,真是不谋而合啊!”世民对这个新提升的侍御史赞不绝口。
    “不仅取信于臣,更要取信于民!陛下还常说‘君依于国,国依于民’!”看日理万机的世民今天难得得意,昭儿也跟着他笑起来,“陛下——”
    “只有心里有个‘民’字,才可得多失少!”昭儿刚开口,世民已经替她说了出来——这句话昭儿是经常挂在嘴边的,惹得昭儿笑颜如花,却是不好发作……
    “关于年号你怎么想?”世民突然认真地问道,“《周易》里讲‘天地之道,贞观者也’,‘贞观’二字如何?”
    “示天下以正!多好的年号!”昭儿赞叹道。
    看着妻子期许和无比信任的表情,李世民心里充满了把这两个字书写漂亮的豪情!
    窗外,突然飘起了雪,似乎预示着来年的美好,也让这屋内更显暖意融融……
    昭儿笑着说道,突然想到年少往事,忍不住高兴起来:
    刚刚成亲的时候,两人一起读书,碰到喜欢的人和事总会讨论一番,对英雄名士更是免不了一番赞叹,有一次世民看到昭儿神往的目光,竟然有点醋意,不依不挠地问道,“最喜欢哪位英雄?你希望我成为他们当中的谁?”
    昭儿微笑着“甜甜蜜蜜”地思索了一番,在世民脸色要变的时候,大声说道,“李世民!”
    “嗯?!”
    “最喜欢李世民!希望你成为李世民的李世民!长孙昭儿的李世民!”昭儿看着世民笑,世民则一边把她揽向怀里,一边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看到昭儿独自乐起来,世民问道。
    “不告诉你!”虽说身处极位,毕竟是年轻的夫妻,记忆中美好的画面浮上心头,让年轻的皇后有点忘我……
    看到妻子久违的娇态,世民却是饶有兴趣,想要顺势揽入怀中,却被昭儿轻巧躲过去了,更加不依不饶起来,“我倒看你说不说……”
    好久没有如此轻松,暂时抛却一切,像从前一样,从相谈甚欢到追闹缠绵,一切又是那么随意自然……
    春,正月,乙酉,改元贞观……
    丽正殿。
    “这个戴胄也魏征一样固执!”世民的口气里不无怨气。
    原来当时朝廷举行科举,由于参加会选的人中,有不少人伪造家庭出身、资历背景。为杜绝此举,李世民特下令要伪造者自首,否则处以死罪。正好有个伪造者想要瞒天过海没有自首,李世民便想处死他杀一儆百,却被大理少卿戴胄拦了下来,“陛下,按照律法,伪造资历者应处以流放之刑!”
    李世民怒了,“你死板守法,却让朕失信于天下?”
    戴胄却是依旧刚正不阿,“敕令出于陛下一时的喜怒,法律却是国家颁布用于取大信于天下的。陛下由于痛恨那些伪造资历的会选者,才想把他们杀掉,如能依法处理,此乃忍小忿而存大信也……”
    “陛下——”戴胄,昭儿是知道的:前几天无忌因为被世民急召,一时匆忙忘了解下佩刀就进了东宫,触犯了律法。尚书右仆射封德彝认为此事主要原因在监门校尉不及时提醒国舅爷,所以该当死罪;而吏部尚书长孙无忌因国事误将佩刀带入,罚铜二十斤。
    李世民采纳了封德彝的意见处理,却被戴胄反驳了,“校尉没有恪尽职守,与长孙大人一样,都是一时失误。臣子对于陛下不得称误,按照律法‘供御汤药、饮食、舟船,误不知者,皆死。’陛下若念长孙大人身为功勋国戚,罚铜情理之中。但是对于校尉,死罪却是不公平的!”在他的固请之下,世民也认识到由于无忌的关系,自己的决定不免轻率,校尉最终免于一死……
    “卿能如此执法,朕复何忧!”年轻的皇帝抢着说了出来,“当着群臣的面,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是朝堂之上总被折面子,还是——总之不大好!”
    看到世民的表情,昭儿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还笑?!”
    “我是高兴陛下听得进去逆耳忠言,从善如流!”
    “你呀——”世民无奈地摇头笑起来,却因为刚打开的密奏表情严肃起来……
    原来,奏章上御史弹劾的是勋臣贵戚、右骁卫大将军长孙顺德!说他不顾皇上最近关于力戒贪赃、整饬吏治的诏令,私自接受了关中豪富郑名远的贿赂绢缎三百匹,支持和包庇郑名远开渠引水,设置水磨,与民争利。郑氏一开先例,商贾竞相效仿,而今,两渠沿岸水磨无数,渠水大量流失,不少农田已近干涸,乡民怨声载道……
    因为担心官吏们贪污受贿,李世民不久前还曾经密派左右偷偷贿赂以试探群臣,要不是民部尚书裴矩劝谏“陛下设圈套让人家犯法,可不是常说的‘道之以德,齐之以礼’”!连受绢一匹的司门令史都已经被他杀掉了……他在费心整饬吏治,长孙顺德却在这接骨眼儿知法犯法、给他抹黑,分明仗着自己是有功之臣,又是皇后的族叔!
    两仪殿。
    受贿之事经查属实,面对李世民义愤填膺的一番斥责,长孙顺德虽然是供认不讳,却只能是战战兢兢等着处置,文武官员虽然也有想要为他求情的,但都知道皇帝前段时间因为有人受绢一匹就要杀人,现在又是盛怒之下,也都插不上话,却听李世民以杀人的口吻大叫一声,“来人啊!”
    “陛下——”长孙无忌等几个人异口同声地叫道,长孙顺德更是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赐长孙顺德绢缎五百匹!”李世民接下来的话却是出乎意料,“三百匹绢缎就可以收买我大唐功臣重戚,让他忘了国纪军法!我倒是要看看五百匹绢是否能换回我大唐官员忠于职守和廉洁自律!”继而厉声说道,却又盯着俯身在地的长孙顺德,“你如果能够益国利人,朕可以与你共享国家府库,为何偏偏走上这个门径,贪婪如此呢?”
    长孙顺德愣了一下,却是羞愧难当,“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食人口缄,拿人手短!收下吧!”李世民一脸严肃地说道。
    虽然长孙顺德一脸愕然,李世民显然不想再继续讨论此事,“哪位爱卿还有要事要奏?”
    长孙顺德愣在哪里不知所措,众人却开始议论纷纷,大理少卿胡演仿佛是下定了决心,站了出来,“顺德枉法受财,罪不可赦,陛下为何还赐之以绢?”
    “顺德有人性,得绢之辱,甚于受刑;如果还不知惭愧,便同禽兽无异,杀了他又有什么意义?”
    长孙顺德听之更是无地自容,众人一听却也明白了这就是李世民的处理方式——是反问却也是决断!
    丽正殿。
    “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世民看到昭儿跪在地上,急忙去拉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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