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安反被招婿(火葬场): 送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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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没忍住一手肘将身后之人击于马下,好在她及时反应过来,收住攻势,但甫一分心便忘记拨转马头。

    “小心!”

    耳边传来顾怀衍因着急变得略微低哑的声音,他的气息落在她的耳畔,惹得她微微一颤。

    他腾出一只手来握住她牵缰绳的手,顺势往后一拉,空归敏捷地调转身来,四蹄轻盈落地。

    顾怀衍松了口气。

    云朵心跳得有些急,说不清是后怕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她觉察到顾怀衍的手还揽着她的腰,脸一点一点地涨红了。

    云朵心中天人交战,挣开他吧,这种危难时刻未免稍显矫作,由他抱着吧,她又浑身别扭。

    正犹豫间,忽然听见有人高呼:“都别打了!”

    打斗的双方由声音传来的方向渐次停了手。

    云朵被这声喊吸引了注意力,暂时抛开了方才纠结的问题。

    她虽离得远,但骑在马上视野绝佳,一眼便瞧见众人停手的原因。

    先前与邬铁缠斗的两人都负了伤,举灵牌的青年歪倒在一旁,浑身是血,引路人身上也多处创口,正被邬铁用刀尖抵着喉咙,方才那声喊便是由他发出来的。

    邬铁倒是完好无损,只衣上沾染了血迹,眼中戾气未散。

    引路人四下一看,他的人不知不觉处于劣势,他亦自身难保,权衡片刻,对邬铁颓然说道:“罢了,棺材里的东西你拿去吧。”

    送葬众人听他这么一说,只得垂下手中腰刀,尽管眼里满是不甘。

    邬铁并未移开手中长刀,眼神示意一旁的小喽啰开棺。

    两个小喽啰得了指示,移开棺盖,将里面的尸身掀了出来,又对着棺材两侧及底部狠劈几刀,露出隐藏的夹层。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夹层里面空空如也。

    “这……这,怎会这样?”引路人满脸震惊之色,脸瞬间白了三分,声音有些颤抖,“里面的东西呢?”

    他的部下同他一样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甚至不顾身边山贼环伺,窃窃私语起来。

    邬铁眸色一沉,质问道:“你是在同我寻开心吗?”

    引路人连忙解释道:“好汉明鉴,我们是永州刺史李昶的亲卫,李大人置办了价值一万贯的寿礼,命我等押运寿礼至长安城敬献给吏部周尚书。”

    “听闻沧州匪患……咳……不是很太平,为保寿礼安全送抵长安,我们便想了个将寿礼藏进棺材的法子,没想到还是叫好汉一眼识破,只是在下实在不知这寿礼怎会不翼而飞。”

    他言辞恳切,应当属实。

    邬铁眼神有些莫测,似在考虑应当如何处置这群人。

    有小喽啰气愤地喊道:“铁哥,这帮人简直是在戏耍咱们,依我看,不如杀了吧!”

    此话一出,立刻得到其他小喽啰的响应,齐声喊道“杀!杀!杀!”

    云朵眉头微蹙,盯着邬铁想看他如何抉择。

    她身后的顾怀衍在双方停手之时换了姿势,改由两手抓着缰绳,将她环在身前,这姿势比先前好不了太多,但她还是暗暗松了口气。

    顾怀衍问云朵:“二小姐觉得寿礼去了哪儿?”

    云朵摇头,依旧盯着前方态势,说道:“怕是进山前便被盗走了。”

    顾怀衍又问:“二小姐认为是被谁盗走的?”

    云朵说:“这我如何知晓……”她顿了顿,扭头惊讶地看着他,不确定地问,“你知道?”

    顾怀衍微微一笑,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云朵的神情由局促逐渐变为叹服,她蹙起的眉头舒展开来,待想再问得详尽些,却发现顾怀衍说完自己的猜想便小心翼翼地踩着马镫下了马。

    他站在空归身侧仰头看着她,阳光洒进他眼里,闪着细碎的光。

    喊杀声渐渐平息,邬铁神色冷峻,握刀的手腕微动,却听一个清脆悦耳的嗓音越众而出:“山上的众位兄弟只为求财,我劝诸位还是将藏匿宝物的地点如实招了吧。”

    说话间众人巡逻到走马河附近。

    云朵远远瞧见一路人马从西和县方向朝他们缓缓走来,她心里有些诧异,这么多人进山他们怎么没收到消息?

    按说有肥羊从门前经过,山口酒肆的兄弟会派人知会他们一声才对。

    她下意识放缓脚步,缩到了邬铁队伍后面。

    离得近了云朵方才看清,这是一支送葬队伍,约莫二三十人,皆身穿粗麻衣着草鞋,满脸哀恸之色。

    当先那人一手举着引魂竹,一手抛洒引路钱,他身后那人捧着灵牌,再往后是四人合抬的一口柏木棺材。

    难怪他们没收到通知。

    两队人马一碰头,送葬队伍见对方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只得停下来,引路人一眼看见小喽啰肩头扛的旗帜,神色一凛,显然听说过擎苍寨的威名。

    他将手里没洒出的纸钱交给旁人,对邬铁作揖道:“原来是擎苍寨的众位好汉,小可护送家父灵柩回乡,途径贵宝地,还望众位好汉行个方便。”

    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钱袋,恭敬地递给邬铁。

    邬铁示意身后小喽啰接下钱袋,问道:“你们老家在哪儿?”

    引路人答道:“襄州沛县。”

    从西和县前往沛县,走马河确实是最近的一条路,可节省五日时间。

    邬铁懒洋洋地说了声:“开棺。”

    送葬队伍骚动起来,引路人大惊失色,恳求道:“万万不可,家父人已入棺,这棺材盖合上岂有再开的道理,还请好汉莫要为难小人!”

    邬铁懒得同他废话,对身后的小喽啰使了个眼色,立刻有四人下马来到棺材前,就要动手开棺。

    抱着灵牌的青年拦在棺材前,怒视着小喽啰,喊道:“谁敢!”

    引路人看了眼邬铁这边的架势,颓然说道:“罢了,让他们看一眼吧。”

    青年不敢相信地说道:“大哥……”

    他见引路人摇了摇头,只得咬牙退下。

    四名小喽啰推开棺材盖,云朵也直起身往里面看了一眼,确有一名老者闭目躺在棺中,身着寿衣,尸身已出现轻微腐烂,周围摆着些寻常的陪葬物。

    送葬队伍中发出啜泣声,众人对山贼的行径敢怒不敢言。

    小喽啰见没有异状,来到邬铁面前复命,抬棺材的大汉急忙合上棺盖。

    云朵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了,正要打马上前,却听身边的顾怀衍轻声说了句:“有诈。”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棺木上,只有云朵听见他的声音,她转头不解地看着他。

    顾怀衍见她眼里满是疑惑,低声解释道:“俗话说‘六尺半理尽天下汉’,寻常棺木差不多就是这个尺寸,最长的也就七尺三,但眼前这口棺木少说有八尺长,死者身长不足六尺,而棺材内部除开死者并未有太多富余。”

    云朵挑眉,经他这么一说,她想起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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