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君令: 104、第一百零三章 决断(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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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鸣儿,”江其琛艰难的挪动?一下身子,颤巍巍的伸出手抓住了陆鸣的衣角:“你对?我半真半假,可我却是全心全意,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陆鸣居高临下的看着江其琛,神情漠然不带半分感情。他墨色的眼底里瞧不见半点光亮,仿佛一间密不透风的屋子,只有滚滚令人窒息的黑暗。他毫不留情的从江其琛手中拽出自己的衣角,往后退了几步,走到那人够不到的地?方。
    他开口,满是嘲讽:“从前,我对?你全心全意的时候,你又是怎么回报我的?”
    夜幕沉沉,寒风飒飒。
    “你心里分明还有我。”
    笃定的声音由身后传来,陆鸣往外走的脚步有片刻的停顿,但他没有回头?,毅然决然的推门离开。
    只是,那隐在宽大袖袍中的手,暗自握紧了。
    行至栖迟居门前,陆鸣狠厉的抓住一个下人的衣领,冷声道:“让所有人都离开,里面那个,由他自生自灭吧。”
    ·
    屋内炉火烧的?旺,陆鸣独自坐在窗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手中细长的银链。
    江其琛的确了解他。陆鸣有时甚至觉得,自己在江其琛面前就是一张白?纸,还是江其琛亲手打磨出来的白?纸。自己的一举一动?,每个眼神每个心思?,江其琛都可以分毫不差的解读。
    江其琛知道他的目的,知道他的图谋。但江其琛什么都不说?,而是用自己的真情实感配合他来演一出满是利用与算计的戏码。
    江其琛所有的深情,所有的爱护,他的真心,他的剖白?。陆鸣不是傻子,又怎会看不出?
    有时候,陆鸣甚至会不自觉的沉溺在江其琛的柔情中,因为?那是他曾经穷尽一生想要得到美梦。
    可只要是梦便总要醒来,梦醒了,无边的寒意便会将?他包围,用一种极其惨烈的方式,提醒他
    ——这一切都是拜江其琛所赐。
    入戏太深,便分不清真假,虚情假意交织,连做戏的人自己都乱了。于是,陆鸣一边抗拒着,一边接受着。一边痛恨着,一边向往着。
    爱与恨一旦模糊了界限,苦与痛便不再那么清晰了。
    陆鸣将?银链落在桌上,按着链子上的纹路,一点一点的绕成一个方形。最后一道印记卡上,银链登时闪起银光,大盛的光亮似乎要将?整个房间点燃。余晖散去,银链已然凝成一块四方的银牌。
    指尖摩挲,陆鸣细致的描绘着那一方小小银牌上的雕纹。他猜的没错,这果然是江家的请命符。
    江其琛当真这么果断的就把请命符给他了,那么他呢,真的要将?请命符交给玄风吗……
    握着请命符的掌心一点一点的收紧,陆鸣面色无波,看不出半分情绪。
    他在窗前枯坐一夜,直到天边泛白?。
    目光微动?,陆鸣将?请命符重新散开。
    他摘下左手上的白?玉护腕,那护腕底下是一道醒目的疤痕,长长的一道横亘在陆鸣的手腕上,颜色泛白?,与他细瘦的手腕格格不入。这是当年,江其琛断他筋脉时留下的。他的双手双脚上,都有同样的伤疤。
    陆鸣将?银链一圈一圈的绕在自己的手腕上,最后一格卡上,看起来就像是带了条银色的手环。
    他微微站起身,抬手给窗户拉开一个小缝。凛风乌溜溜的钻了进来,冲淡了屋子里的暖意,也叫陆鸣混沌了一夜的神思?清明不少。指尖微顿,零星几点雪白?从窗户缝里飘进来,?落在陆鸣扶着窗沿的手背上,原来是下雪了。
    陆鸣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他瑟缩着把手收了回来,宽大的袖袍一拂,将?桌上一尊三脚香炉带倒。
    沉水香灰登时倾了一桌,但那在香炉中盘盘绕绕的熏香仍旧不死心的燃着,火光忽明忽暗,固执的不肯灭去。
    陆鸣瞅着这满桌尘灰有些愣神,他略显迟钝的坐回榻上,鼻息间充斥着俱是清幽淡雅的香气。
    “炉香昼永龙烟白?……”陆鸣小声的呢喃着,指尖沾了一点香灰:“可这不是龙涎香,是沉水香。”
    指尖微动?,陆鸣一笔一划的就着香灰在桌上写着字。无论是龙涎香,还是沉水香,所念不过一词——相思?。
    最后一笔落成,檀木桌上赫然呈出一个“你”字。
    脑海中浮浮沉沉,终是幻化成一抹白?色的身影,耳边似有人绵绵细语——人生自是有情痴,清风是你,明月也是你。
    门外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陆鸣的手倏地?收紧,横过衣袖便将?桌上那个香灰落下的字擦去。
    他神色如常的坐于榻上,看着来人丝毫不客气的推门而入,渐渐皱起眉心。
    “沙桑,下次再不敲门,我就把你打出去。”
    暗紫色的身影微顿,沙桑满不在乎的嗤笑?一声,径直走到陆鸣面前坐下。他看了眼满桌的狼藉,饶有兴致的问:“你今儿是着了什么道了?大清早就这么大火气,这都是你干的?”
    陆鸣神色淡淡,显然并不想理他:“开窗时不小心碰到了。”
    沙桑抬着狗鼻子死命的闻了一下,舒爽的叹了一口气:“我一直想问你来着,你这香我总觉得在哪闻过。”
    陆鸣将?倒在桌上的香炉扶起,拿过一旁的做工精致的镊子,小心的拨弄着炉内未燃尽的香段,沉声道:“你来找我有事?吗?”
    “也没什么大事?,”沙桑轻车熟路的提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我听沐尧说?,你把江其琛带回来了?他人呢?”
    陆鸣神色淡淡,好似浑不在意的道:“在栖迟居。”
    “那请命符呢?你可得手了?”
    陆鸣将?手中的镊子放下,徒手将?散了满桌的香灰揽至一处,面上不见半点波澜:“未曾。”
    沙桑眉梢微扬,睥睨着眼睛凝着陆鸣,似乎在判断他这话的真实性。二人静默良久,沙桑率先?败下阵来。五年,陆鸣这不显山不露水的功夫,修的是越发高深了。
    目光流转,终是落在陆鸣左腕上的银链上,沙桑啧了一声:“你这手上戴着的……不是江其琛剑上的穗子么?”
    陆鸣?揽着香灰的手一顿,他默不作?声的将?手放下,宽大的袖袍挡住手腕,抬眼便对?上沙桑审视的目光,大方承认道:“嗯,怎么?”
    陆鸣的眼神坦荡荡毫无波澜,似乎在说?着一件和他无关的事?,沙桑觉得自己有些吃瘪,便揶揄道:“你莫不是对?他还有旧情吧?”
    “与你何干?”
    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冰冰冷的四个字却噎的沙桑毫无还嘴之?力。
    沙桑面色阴沉,他拂了拂自己的衣袖,冷言道:“别忘了,你现在是替谁做事?。”
    “我替谁做事?用不着你来提醒我。”陆鸣冷眼看着沙桑:“倒是你,我记得当年你似乎说?过要将?江其琛绑到我床上,如今你未做成的事?,我做成了。就如同尊主的恩宠,你当初千方百计想要拉我入伙,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尊主并未念着你的功劳,反而对?我青睐有加。沙桑,你很生气吧。”
    “陆鸣,你!”
    沙桑被陆鸣三言两语戳中痛处,一掌狠厉的拍在桌子上,震起了陆鸣方才揽在一处的香灰。
    尘烟四起,陆鸣轻蹙着眉,有些嫌恶的往后躲了一下,挥手轻拂。
    “不用这么气急败坏,我会替你在尊主面前美言几句的,毕竟没有当初的你,就不会有今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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