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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四喜》 4、第四章(第1/2页)
陆津南捏了捏太阳穴和眉心,表示知道了。阿肯仍絮絮叨叨说话,陆津南没忍住,厉声说:“还不快去找?!”
收线,他平复心绪,来到厨房。
陆孝文已经被阿凤劝回房间了,只剩陆韵诗一个人,她双手撑在洗碗槽前,垂着头,不知在思索什么。
“好端端的,这又是做什么。”他无奈。
陆韵诗睨了陆津南一眼,把碗碟扔进洗碗池,冲洗起来,“早晨才说得好好的,现在又变卦了。他非要和那个女人结婚。”
“所以?”
“所以?”陆韵诗不满陆津南的反应,没好气道,“当初怎么讲的,这才多久?想过门,没门!”
“你同老爸这么说?”
“没有……”陆韵诗放缓语气,“可是你也看见了,他在饭桌上给我脸色看。我看啊,要真的让他们结了婚,这个家就不是我们的了!”
“不至于。”陆津南说,“其实这些时日一来,阿凤同我们相处得不错,一点小事——”
陆韵诗抬手就朝他的衣衫掸泡沫,“阿Sir啊,什么一家人?你有本事让老爸跪到阿妈面前,亲口讲这个女人是我们一家人。”
陆津南顿了下,说:“你以前讲人要朝前看,这时候提这些又是做什么。”
“我那是讲——”
陆韵诗正要反驳,就见陆津南似乎听到动静,朝门边看去。
阿凤掀开门帘,端着餐盘杯子走进后厨。她感觉不到方才到此刻的古怪气氛一般,把东西放到漂浮泡泡的洗碗池中,笑说,“我来吧。”
虽然女人一上了三十,具体的数字就不再有意义,不过严格来说——必须要严格来说,阿凤比陆韵诗大两岁。
有时陆津南会感觉,陆韵诗排斥阿凤,不是因为别的,仅仅只是家里多出了另一个年轻女人。
阿凤穿着便宜的碎花雪纺裙,体态丰腴。她自顾自拿起围裙系上,称出质朴中的性感韵味,像周刊杂志上的□□。
“麻烦你咯。”陆韵诗洗净手上泡沫,对阿凤笑笑。转头来到陆津南跟前,拽着他臂膀走出厨房。
“看什么看,那你是auntie!”
陆津南微哂,没搭腔。
“说起来,南洋的气候有这么养人?……”路过壁上一面郁金香框的黄铜镜子,陆韵诗停下来,抚摸自己的脸颊。
结合了父母优秀基因,她生得姣好。可时光留下痕迹,凑近镜子发现眼周细细的褶皱,让人惊心动魄。
“那个眼霜怎么一点用都没有,还是要去美容院——”
陆津南拍了下家姐肩膀,“够靓啦,你想怎样,做长生不老妖怪?”
“我倒是想啊。”
“好了,你早点休息。”陆津南温言细语。
陆韵诗却是偏身,蹙眉说:“你要出去?”
陆津南“嗯”了一声,“这个案子要是出了差错,我不升反降怎么办。”
陆韵诗露出笑意,“哦,几时这么有上进心了。是啊,升上去才好,做办公室指挥,不用再奔波劳碌。”
陆津南想了想,说:“姐夫也这么讲。”
陆韵诗哼了一声,“怎么,你做老爸的传声筒啊?”
“没有啊。”
“他现在有事,当然不敢跟提我和凯文的事情。但是刚才,”陆诗韵扭了扭下巴,“他故意来问哦,Joe什么时候回来。”
“老人家想孙子了嘛。”陆津南说。
“哈?你现在跟我装傻是不是,老爸就是想提醒我,和凯文的事情没解决之前,我没资格管他。他想怎样就怎样。”
“但这种事……”
陆韵诗高声说:“你别说了!和稀泥。”
陆津南顿了顿,说:“我去找凯文了,工作上的事,你别多想。”
“你故意的!陆、津、南!”
*
阿凤刚来的时候,陆韵诗和丈夫还好好的。
见阿凤坐在陆孝文左手边,那个一向空出来的母亲的旧座,陆韵诗急忙将位置抢了去。
丈夫不理解陆韵诗对阿凤过于敏感的态度,发现座位这一细节更是奇怪,问你有恋父情结?
陆韵诗翻了个白眼,我恋任何老男人也不会恋我老爸!
这是实话,自小街头飞女,目睹有钱没钱得意失意的老男人将小女孩生吞活剥,吃得骨头都不剩,她抵触太过年长的男人。
至于父亲,不同于任何老男人,伟岸英雄。但母亲过世那天,这一形象便烂在她心里了。
陆韵诗和先生是小学同学,一群小孩在香港逼仄地界骑单车乱跑,热热闹闹,不知道哪天为什么就散了。
去英国念法律,回来进律所工作,她偶然遇到几乎不记得了的小学同学。
Sammy?
啊……Kevin?
香港地界小,尤其中环人挤人,森美遇到凯文不是什么稀奇事。
凯文有事先走,隔日却又找来,说要请森美吃晚餐。来不来电,一眼就知道,森美应承了。
凯文说有个问题,小时候就想问,韵诗明明很美,为什么英文名要叫森美?
太男性化,你怕讲出去会让人误会你在搞gay?陆韵诗笑。
餐厅楼上就是酒店房间,夜已深,陆韵诗穿上衣服要走,一扫方才性感火辣姿态,紧张地说无论多晚都得回家,否则老爸家法伺候。
这么恐怖?凯文自觉床上表现不俗,不至于吓跑对方。
你不知我爸?陆韵诗诧异,像全世界都该知道她父亲大名。
我爸陆孝文啊,西九龙陆督查你冇听过?
不一定全世界听说,但本埠警察不应不知,即使是不同辖区。何况,麦凯文这位新丁,心心念念的就是去重案组跟着陆Sir做事学本事。重案组不似其他部门负责单一领域,凡重大案件,都有机会接手。
麦凯文最后也没能调去重案组,去了O记扫黑。不过不紧要,他经过陆Sir狙击-枪般危险的目光考验,成为了陆Sir的女婿。
重案组和O记日久积怨在他们二人间消融,陆孝文和麦凯文比和陆津南还如父如子。
陆韵诗曾经想问,你到底是恋我还是恋父?
后来麦凯文问起同样问题,她却已然忘记那时甜蜜的烦恼。
时光就像夏日暴雨夜,白色飞虫一簇簇涌向的破灯,让人毛骨悚然。睁大眼睛目睹,甜蜜流逝,只剩下烦恼。
从窗户望出去,陆韵诗看着陆津南在路灯下走远了。
小时候也是这样望着父亲出门的,然后她望着丈夫,如今是年轻气盛的兄弟。
不知母亲在,该有多担忧。但即使担忧,母亲也会笑着说早点回来。
“真是的。早点回来。”陆韵诗轻声呢喃。
*
“不是让你盯紧了,人怎么会不见?”
阿肯的车停在他们家巷口,陆津南把阿肯挤到副驾驶座,上了车。
“我解释了啊……”阿肯缩在副驾驶座,很委屈似的,“我想一个高中生能跑到哪里去,而且现在我们只能调查,没有搜查证和拘捕令。如果你把物证直接交上去——”
当时搜查现场,警员们没找到“美金”,陆津南找到了,却隐瞒了它的存在,现在交上去只会让长官又记他一笔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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