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真往事: 10、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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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学前,班主任白素妮来到教室,通知大家明天下午要召开一场班会,让喜欢才艺表演的同学提前准备一下,到时候可以登台演出。
    白素妮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又回头叮嘱:“这算是咱们班内部活动,大家千万不要太声张,都低调点儿!传到教务处那边就麻烦了。”
    我们乖乖点头,兴奋地守口如瓶,一个个从现在开始就期待着明天下午的那场班会。
    “放学喽!”小学生们背着书包一哄而散,教室里很快就变得空空荡荡。
    我和张嘉宇是最后走出教室的,一出来就看到了站在小花园旁的林磊和薇薇,她们俩正在分享一包零食,看到我的时候小声埋怨:“静静,你怎么那么磨蹭的,都等你老半天了。”
    我捂着书包带子跑过去,“你俩吃什么好吃的呢?”
    “旺仔小馒头,我二姐买的,你要吃吗?”林磊大方地把零食递到我跟前。
    我伸手捏了几个,扔到嘴里一嚼:“真好吃啊!”
    二磊急着回家看电视,催着我们:“咱们快走吧。”
    我回头,发现张嘉宇并没有跟上来,他站在离我们有相当一段距离的位置那里。
    “张嘉宇,你不走吗?”
    他似乎心有顾虑,礼貌地摇摇头让我们先走,毕竟班里的同学现在都躲着他,林磊和薇薇也不例外。
    “一起走吧。”
    我和薇薇同时回头看着林磊,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她是个特别怕死的小孩,当初听到“肝癌”时的反应比我和薇薇都要强烈。虽然她明知道那些是谣言,可还是心有顾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林磊见大家都愣着没动,又很不耐烦地说了一遍:“一起走吧。”,薇薇见状也说:“再不走学校大门就关了。”
    “可是,你们俩不怕吗?”我小声问。
    “你都不怕,我们俩有什么可怕的。”林磊云淡风轻地说,还把手里的零食递给张嘉宇:“呐,你要尝尝吗?”
    “谢谢。”张嘉宇终于走过来,把手塞进林磊的零食袋,捏起一颗小馒头扔进嘴里,细细慢慢地嚼着。
    周杰瑞从厕所里出来,背着他那个崭新又空荡荡的大书包,远远地看了一眼林磊手里的零食袋,顿时像中了大奖一样喊道:“哎呀,假小子,你居然敢明目张胆地在学校里吃零食,我要告诉劳动委员。”
    林磊故意吃得更起劲了,“告去吧,随你的便。”
    “我是说真的,不是吓唬你。”
    林磊朝周杰瑞翻了个白眼,她很不喜欢周杰瑞给自己取的绰号,又懒得跟他计较,一是嫌麻烦,二是觉得浪费时间,干脆直接绕开他往前走。
    周杰瑞上前想要靠近,可是看到张嘉宇的时候又自觉地退回去了,这样来回好几次,他怕染上病毒,怕死,不愿意冒险,可又忍不住想要找他们玩,想用各种办法引起女孩子们的注意。
    觉察到了周杰瑞的小心思,张嘉宇当起了护花使者,主动站在女孩们前面,只要周杰瑞一靠近,他就往前走几步,吓得周杰瑞嗷嗷直叫。就这样,一路笑着闹着回到了各自家中。
    *
    张峰很晚才回家,他白天上班的时候接到儿子班主任打来的电话,让他去一趟学校。本来以为是儿子跟同学之间有矛盾了,可到了白素妮的办公室,他被那一屋子的家长吓了一跳,那场面,那阵势几乎能将他生吞活剥……
    为了照顾孙子孙女,张嘉宇的奶奶吴彩英从县城里的大儿子家搬回了夏时村,跟小儿子张峰一家住在一起。吴彩英生于新中国成立前,是经历过战争,饥荒,大逃难的老人,苦难的人生经历让她从小就在生活上极为节俭,坚决不能浪费一粒粮食,不能乱花一分钱。
    吴奶奶做的饭菜里几乎看不到什么油水,每次看到孙子孙女把不爱吃的青菜挑出来都心疼得阿弥陀佛,剩饭剩菜一定舍不得扔,回锅热一下接着吃。儿子张峰把已经变味儿的猪肉偷偷扔了还被自己老妈训了一顿。
    “儿子,你奶奶呢?”张峰拎着一堆从超市买的食物悄悄推门进来。
    张嘉宇正在写作业,乖乖地答:“奶奶在厨房煮玉米粥呢。”
    张峰把食指竖在唇边,示意儿子小点儿声,别被奶奶给听到了,他嘀咕着:“怎么又是玉米粥。”
    “今天早饭剩下的。”
    张峰叹口气,把手里的两个大袋子悄悄拎到房间,藏进了柜子里。他不能让自己老妈发现了,不然又是一顿数落,说他乱花钱。
    父子三人草草喝完玉米粥,帮老母亲收拾完餐桌后,张峰朝儿子挤挤眼,偷偷回房间开小灶了。
    张峰从柜子里拿出零食袋子,里面装着儿子爱吃的烤鸡腿和草莓奶油蛋糕,还有一大份烤羊肉串。
    俩人像松鼠一样偷偷坐在房间的地上吃着,张峰笑眼看着儿子,心疼地说:“我儿子受委屈了,多吃点儿,今天的事儿你们班主任跟我说了,爸爸已经跟那些人都解释清楚了,你后面照常去上学就行,要是有谁敢欺负你,你就跟老爸说,知道不?千万不要害怕。”
    “嗯。”张嘉宇咬了一口羊肉串:“爸爸,这个串儿有点凉了。”
    张峰接过儿子剩下的羊肉串:“那你先吃别的,待会儿等你奶奶休息了我出去热一热。”
    “兔崽子,背着我在这儿干啥呢?还等我休息了?!”吴彩英老人站在门口,生气又无奈地看着这父子俩。
    张峰很囧,问儿子:“不是让你关上门吗?”
    儿子:“爸爸你忘记了?门锁一周前就坏了。”
    看到地上摆的一堆食物,吴彩英老人心痛不已,指着自己儿子:“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买外面的东西,这得花多少钱啊!”
    “就偶尔吃一次,给孩子解解馋。”年近四十的张峰像个小孩子一样辩解道。
    吴彩英老人拍打着亲儿子的背:“你还顶嘴,是自己嘴馋了吧,家里俩孩子等你养呢,还敢乱花钱,你长本事了啊!”
    “妈,我都多大的人了,你还打我,我儿子看着呢!”
    “你还知道自己多大啊,甭管再大在你妈前面都是孩子,记住了,以后不许乱花钱,听见没?”
    张峰举双手投降:“好好好,我记住了,妈,您别动怒,小心气坏了身子。”
    *
    赵薇薇家里响起阵阵琴声,林磊坐在窗沿上轻松地吹着一只绿色口琴,那是她爸爸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还是从香港买的进口货,音质比普通商店里卖的那种要好很多。
    而薇薇则在林磊的琴声下不断旋转跳跃转圈圈。在连续跳了五六遍之后,赵薇薇终于跳不动了,她准备了一支独舞,打算在明天的班会上表演。
    “要不算了吧,老师又没说非得让你上台表演。”林磊很不喜欢这种抛头露面的活动,她就愿意安安静静地坐在下面看别人表演。
    “那可不行,我都跟班长报名了,你不许反悔打退堂鼓。”赵薇薇揉了揉酸痛的手臂,站起来打算接着跳。
    林磊一脸无奈,向我求救:“静静,你快劝劝这个疯女人吧,让她别跳了,这又不是儿童节。”
    薇薇像个女王一样抓着我的手:“静静,你别听二磊的,明天你负责在台下给我拍照,等下我教你怎么用相机哦。”
    在我进退两难的时候,门开了,赵飞板着脸走进来,他冷冷地说:“你们能不能小点儿声,我在隔壁都要被吵死了,完全没法学习。”
    我们仨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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