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我演的: 7、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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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所以能不能请您帮着找个去处,薪资待遇都不是问题,师哥师姐也不在乎这些,就是别让戏班连个上台的机会都没有,别就这么……散了。”
    冯冰闻言沉默了许久,她知道以楚杭冷冷清清的性格,能说出这些话来其实不是件容易的事,他淡漠如斯,却又异常心善念恩,不过——
    冯冰轻轻叹了一声,说:“这件事,不太容易。”
    “你知道的,现在正规的戏院剧团经营情况也属实一般,而且所吸收的演员大多是戏曲学院或者其它专业院校毕业的学生,像你师哥师姐这种非科班出身的民间艺人……”
    楚杭神色有些急切,抢白道:“不是的青姨,他们虽然不是专业院校毕业,但是从小就跟着我师父学戏,身上沉淀下来的功夫底子一点不比学院派的专业学生们差,而且‘三清园’虽然是草台班子,但也是祖辈传下来的招牌,论戏,他们只能是更好的。”
    “我知道,你别急。”冯冰失笑,温声安抚道:“返璞归真,戏味才足,但是现实情况就是这样,而且涉及到演员的专业技术编制,条条框框拘着拦着,就算是我,也很难开这个口子。”
    楚杭张张嘴,声音却被憋在喉咙中。
    他忽然想到今天早晨师姐问自己喝小米粥行不行时候的样子,以及大师哥接到那通电话时,暴跳如雷的脸色,
    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冯冰拍拍他的肩膀,轻声说:“不过,之前我就跟你提起过,你是专业学院出来的学生,业务能力更是没得说,虽说现在的剧院剧团不兴‘乾旦’之风,但是你条件摆在这里,要是愿意,我可以——”
    “不。”楚杭眼睫微垂,看不清眸色表情,但是声音却清淡而坚定,“青姨,我不走。”
    冯冰深深叹息。
    这孩子认死理的执拗性子,倒是像极了她的“白姐姐”。
    午后的雨势不减反增,如注的暴雨自天幕倾盆,风声鼓噪,天色低霾的不像是八月白昼,反而如暗夜一般。
    雨太大,楚杭一时半会儿走不了,就陪着冯冰说话解闷,许是一个人独身久了,每次楚杭来她这,就总有聊不完的家常闲谈。
    在这间院子里,住着的是他妈妈的至交,而这种类似于“家”的恍惚感知,让楚杭既陌生,又贪恋。
    忘了刚才聊到了什么,冯冰忽然话锋一转,低声问他:“毕业这么久了,楚伯仁找过你吗?”
    楚杭脸上没什么表情,回答道:“一直在找,先前打电话我不接,后来就改发信息,再后来,我把他拉黑了。”
    楚伯仁是楚杭的父亲,但是不管是冯冰还是他自己,都不愿意用“爸爸”这样的称呼来定义这个人。
    听他这么说,冯冰眼角堆砌出一点细碎的笑痕:“干得漂亮。”
    楚杭勾了勾唇角,没做声。
    白梓雯去世那年,楚杭只有五岁,但即便幼龄稚嫩,自己的妈妈是为何而死,他也清清楚楚。
    因为那场车祸发生的时候,小楚杭就坐在车厢后排的安全座椅上。
    而十几分钟前,他和妈妈共同目睹了已经很久没有回家的楚伯仁的专车,出现在一家商城停车场的出口,车窗玻璃半降,因此副驾驶上的那个女人的脸,也一并闯入他们母子的视线中。
    他看见楚伯仁笑着转头,亲吻那个女人的唇角。
    而后,从来矜贵冷艳的妈妈,突然情绪失控。
    开车跟在楚伯仁的车后,一直追过了几条主干路,期间还再不停地拨打着他的手机,但是始终无人接听。
    而就在楚伯仁的车下了主路驶上外环快速的时候,妈妈紧追其后,却在辅路转弯处,被横冲而来的大货车拦腰撞上。
    车子霎时失控,方向全无地急速旋转了几圈后,车头驾驶室的位置,直接撞上了路边的隔离带,而后翻转停下。
    天旋地转,世界一片虚无的黑。
    等楚杭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的重症室里住了大半个月。
    冲力撞击,即便有安全座椅救了他一命,但脑神经依旧轻微受损。
    而他在失去了一些零星记忆的同时,也失去了妈妈。
    白梓雯身亡于那场车祸。
    大货司机未按规定车道行驶是直接祸因。
    而原罪,是楚伯仁。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雨势终于变小,楚杭从冯冰家中离开。
    临走时,冯冰还非让他带上冰箱里的两只蛋鸡,说是拿回去煲汤喝。
    楚杭笑盈盈地点头说好。
    坐公交车回到城北小院,下了车已经快要七点,雨天的缘故,天黑得比平时早了很多,楚杭拎着两只收拾好的冻鸡走进院子,才发现小楼黑着灯,一楼二楼都静悄悄的,没人回来。
    进屋换鞋,楚杭先将两只蛋鸡放进冰箱冷冻层,从厨房出来后给杨继打了通电话,不过一直到自动挂断都没人接听。
    平日里若没有演出,几个人也经常各忙各的,晚归的次数也并非没有,楚杭靠着练功厅的栏杆,在“我的角儿”四人微信群里发了条消息,等了等不见回复,就知道这几个人必是在忙,于是自己又转到后院小厨房,下了一碗面条当晚餐。
    天色全黑,安静的小楼和安静的男生。
    他回二楼自己的房间洗了澡,依旧不喜欢吹头发,穿着那身白色的纯棉睡衣,赤脚踩在木质斑驳的地板上,走到书桌前,打开手机的摄像模式,戳立在桌面上,而后按下了小音箱的开关。
    [西皮二六板]刚劲明快的鼓乐声自小音箱中乍然流出,萦绕回荡在这间小屋子里,楚杭在屋中中央位置静立,忽然脚下一转,回身抬眸,端相这一亮,眼神瞬间变化。
    他定睛开嗓,清润的女腔调门起势就高亮脆声——
    “ 指着西凉高声骂,无义的强盗骂几声。”
    “妻为你不把那相府进,妻为你丧了父女情。”
    “既是儿夫将奴卖,谁是那三媒六证的人?”
    泣血诘问,好一个苦守寒窑悲怒难抑的王宝钏!
    ……
    一折《武家坡》选段唱过,楚杭额前薄汗点点,他顾不上别的,径直走到桌前,按下摄像暂停,而后窝进懒人沙发中,回看这段视频。
    视频中的自己,身段、唱腔、唱词都挑不出差错,但是楚杭微垂的眼睛还是透露出些许怔然,眉心也一点、一点地皱了起来。
    不对,还是不对。
    即使他已经全情投入,但这“王宝钏”最关键的眼神中,依旧差了那么点意思。
    所有的情绪都是假的,刻意表现出的悲与欢、哀与怒,脆弱单薄得宛如这雨中月色,清而浅,虚浮于半空,风一吹,就散了。
    楚杭反复将视频看了三遍,最后略显烦躁地选择了“删除”。
    而指尖还未离开手机屏幕,一通来电显示突然映入瞳仁。
    楚杭愣怔几秒,看着眼前这十一位数字,只觉得有些熟悉,但是一时却想不起是谁。
    他按下接听:“喂?”
    电话那端安静默然了几秒钟。
    就在楚杭第二声“喂?”已经到了嘴边时,手机中终于传出了对方的声音,是一道沾染了些许疲惫之意的男声,在这寂静岑然的雨夜里,更显低沉喑哑:“在家?”
    楚杭握着手机的手一顿,瞳孔诧异微缩。
    这声音,是陆越岩。
    楚杭一时间不清楚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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