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囚笼: 80、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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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您到底求了什么?”直到两人迈过大殿门口时,采黛还在询问江知宜在佛祖面前求了什么,又不忘告知:“我跟您说,我求了……”
    采黛话还没说完,便被她出声打断,她抬手做出噤声的动作,只道:“你别说出来,说出来兴许就不灵验了。”
    “怎么会?小姐,是不是你不敢说你求了什么?”采黛别有深意的打量着她,等着她说出个所以然来。
    “胡说,我有什么不敢说的。”江知宜背过面去,不愿再看她,梗着脖子扯谎。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玩笑般的争执,一不小心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人,那人站的极稳,经两人一碰动都不曾动过。
    江知宜下意识的后退两步,就要出声道歉,但等她微微抬起头,却发现撞到的人并不陌生,她立即盈身一拜,轻声道:“一时没看到,才撞到了卫将军,卫将军没有大碍吗?”
    卫延也没想到会在此处遇见江知宜,他身形一顿,弯起长眉笑了笑,调侃道:“江姑娘你说这话可就是瞧不起在下了,你这么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撞我一下,得是我问你有没有大碍才是。”
    江知宜被他的话逗得笑起来,唇边梨涡轻陷,又问:“卫将军怎么会在此处?”
    “替家母取些平安符来,但我这样常年征战沙场的人,身上血沾的多,又怕冲撞了殿内的菩萨,让跟着的小厮去取了,我在这里略等等。”卫延抬手指了指一旁的大殿,面上神情有些局促。
    江知宜随他所指的方向望去,人头攒动的地方,也瞧不出他要给自己指什么看,只是顺着他的话回应:“卫将军身上沾的是保家为民的血,就算菩萨瞧见,只会感慨将军金刀铁马,定不会觉得将军冲撞。”
    “江姑娘说话一向最会安人心,在下谢姑娘赞誉。”卫延朝她拱手一拜,垂首望着为自己矮半头的姑娘,浅笑盈盈的桃花面,是般般入画的风姿,他面上似有动容。
    两人其实算不得熟稔到无话不说,这会儿说完客套话,只余下沉默,再不知该问什么。
    采黛最受不得明明无话可说,还要同在一处的境地,况且她知道,自家小姐同卫将军这样有过婚约的人,再见必然是尴尬,她站在江知宜背后,悄悄戳了戳垂下的的衣角,示意她们该回去找夫人了。
    江知宜会意,就要笑着告辞,卫延却又突然开口问道:“江姑娘近日过得如何?”
    “不……不错。”江知宜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应过之后又反问道:“卫将军呢?我听父亲说,朝中近来不大平静,想来卫将军必然繁忙。”
    “我不过一介武将,再忙能忙到哪去,宫中最忙的还是当属皇上,要在朝臣之间周旋,昨夜竟还受人所害,突然大病一场。”
    卫延说到此处,才后知后觉的醒过神来,暗怪自己不该在江知宜面前提起皇上,又忙脸不红心不跳的调转话题:“江姑娘这些日子身子可还好?当初我为你寻了位游医,本打算让他给你好好瞧瞧,但因为皇上阻拦,也没来的及瞧上。”
    他再次提起皇上,只觉自己的脑子当真是摆设,越是不想说什么,这张没用的嘴越是将不该说的抖搂出来,他没了办法,有些讪讪的冲她笑了笑,好像在故意掩藏:“我瞧江姑娘的气色,比以前见得时候好上许久,想是这些日子应当养的不错。”
    看着他有些无地自容的样子,江知宜也并不拆穿,只当无事发生一样,面色如常的回应他的话:“是不错,想来也是从前太过小心,才至愈来愈虚弱,现在稍稍放松了些,外加一直调养着,身子反倒好起来。”
    说着,她微微附身,朝着卫延一拜,煞是真诚的模样,只道:“还是要多谢卫将军当初对我的事如此上心,这份恩情,知宜永远记在心中,也为误了将军终身大事,再道一声抱歉。”
    卫延连忙摆手,让她不必再说,又温声劝道:“说这些客套的话做什么?当初你同我订下婚约,是父辈们一时贪心糊涂,那时我想着,既然婚事已定,你我就是夫妻,夫妻本一体,若是我对你好一点,兴许能将这糊涂事儿,改成好事一桩,只是……”
    他顿了顿,眉眼之间是不易察觉的苦涩,随即又恢复平素的坦坦荡荡,淡然道:“你我无缘罢了,你着实不必为此愧疚。”
    有时候别人待自己太好,会让人不知如何回应,何况对方还是与自己无任何关系的人,江知宜更是如此,她觉得再说道谢的话毫无价值,只是微微仰面看着他,笑意自唇边舒展到眉梢,再抵达眼底。
    两人正说着,卫延的小厮已经忙完回来复命,说平安符已经取来了,卫延点点头,接过那东西,从中抽出一个递给江知宜,只道:“听家母说,这寺庙的平安符灵验的很,送给江姑娘一个,保姑娘平安。”
    “这可不行。”江知宜连忙摆手拒绝,将东西推了回去,轻笑道:“卫将军,这东西不能随便送人的,况且这是你母亲为你们所求,就是带了名姓的,哪能送给我呢。”
    “这倒是我草率了。”卫延一拍额头,暗道自己今日怕是流年不利,自出了门,糊涂的没有做对过一件事。
    “既然东西已经取来了,卫将军就早些回去吧,我也要去寻我母亲了。”江知宜婉言告辞。
    “好,那江姑娘,再见了。”卫延将平安符尽数塞进袖中,朝她再次拱手,但等她刚转过身去,又突然叫住她,有些手足无措的说道:“不知怎么的,每次同江姑娘见面,好像都在告别。”
    江知宜一愣,一时没咂出他话中的意思,但品出之后,更是无话可应,只能故作茫然的应道:“那这回就不说有缘再见了,我祝卫将军前程似锦、早觅佳人。”
    兜来转去,还是这样的客套话,卫延略一迟疑,半带轻笑的回应:“那我祝江姑娘身子康健、万事遂意。”
    话罢,两人都颇为释然的一笑,江知宜未再说“再见”二字,已经转头离开。
    卫延望着那抹小小的背影愈来愈小,逐渐消失在青石板路的尽头,和着传来的声声沉闷鼓鸣声,静默良久、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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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和殿内,闻瞻半倚在龙椅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扶手,眼睛时不时的往座下瞟一眼,面上是恹恹的神情,脸色还有些苍白,眼下乌青一片,精神并不大好,似在病中。
    窗匣里透过有些刺目的光,他也不躲避,任由那光打在他的侧脸上,映出一张被诗意装点的精致面容来。
    “皇上,臣妾当真不知那糕点里有东西,也并非是臣妾动的手。”舒嫔跪在座下,还在声声泣泪着辩解。
    她昨日从正和殿出去没多久,李施便去问她有没有在糕点里动过手脚,今日又被带来正和殿,由皇上亲自审问,但无论谁问,她没有做过的事情,自然是不会认,而这样大的罪名,她也不敢问。
    闻瞻一言不发,似乎是将她视若无物,依旧平静的敲击着扶手,偶尔抬手拿茶盏抿一口茶,双眸没有一个定处。
    那一下下的敲击声让舒嫔心中愈发没底,她以膝蹭地,往前挪动几步,扬起满是泪痕的面容,接着乞求道:“皇上,您想想,若真是我要下药,这样直接在自己端来的糕点中动手脚的法子,未免太蠢了些,臣妾怎会如此做?”
    “直接动手脚太蠢?”闻瞻终于肯移过目光看她,但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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