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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严霜尽杀》 落网(第2/23页)
法再说半个字。
无声站了片刻,霜明雪的情绪似已平复下来,再开口时,恢复到了往日的从容淡漠:“教主,客人还在等我们。”
温离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只能缓缓道:“带他进来。”
哲鲁一身血泥,风尘仆仆地进了门,脸上身上披伤挂彩,一看就知这一趟辛苦异常。这铁塔似的糙汉,见了霜明雪,言语动作却异常拘谨客气。俨然有人认真吩咐过他,令他从一身莽气中挣出几分斯文来。
霜明雪拱手一拜,由衷道:“这一趟辛苦了,不知其他几个义士何在?”
哲鲁说起话来腔内嗬嗬有声,似乎除了这一身外伤之外,还带了内伤:“三死三伤,遭难的兄弟已请湘西巫匠送了回去,受伤的那几个走不了远路,便就地养伤了,回头我再同殿下去寻他们。”
魔教派人出去办事,死死伤伤已属家常便饭,温离听在耳中,倒不觉得有什么,只是看霜明雪眉头微蹙,俨然是心怀歉疚。
还待替他弥补些什么,那个叫哲鲁的莽汉又开了口:“好在总算幸不辱命,将东西找回来了。”他摸了摸胸口的地图,露出层层叠叠包扎起来的手臂,那里似乎被一道剑伤贯过,一动之下,疼得他咧了咧嘴:“对了,我家殿下呢,这东西我得先交给他才算办妥当。”
温离并不是有耐心的人,换了往常,既知所求之物的下落,直接杀人夺宝更像他的作风,但他心中有亏,对霜明雪的朋友,耐心也多了些,闻言只道:“去请。”
侍卫去了又回,没将人带来,反带回一意外之讯:“百里王子昨晚失足落水,现高烧不退,还在睡着。”
“什么!”哲鲁炸雷似的声音一响,观他的神态,似乎想要骂娘,不过那些粗鄙不堪的字眼,临到嘴边又给咽了下去,他甚至还勉强笑了笑,安慰起霜明雪:“我们家小殿下顽皮,从小就总磕磕碰碰的,不妨事,不妨事,劳烦带我去看看他,我这有他发热时惯吃的药。”
这番体贴大度,在见到桑雩之时,彻底消失殆尽。
温离怕霜明雪激怒攻心,没敢再为难桑雩,还将他送回先前住着的水榭,因心中不喜,也没有命人如何照料,只把他自己带的人还了几个回去。冬日水心寒凉,别处都烧了火龙,独独这里,连炭盆都是刚添上的。越往里走,越见萧瑟,就是牢房也不过如此。哲鲁脸上闪烁不定,受伤的手也握紧了。
进了桑雩下榻之处,里头的场面堪称混乱。莫说大夫,就连像样的侍从都没有。他自己带的那些护卫不善医蛊,只能打湿帕子,不断给他擦拭降温。见了哲鲁,齐齐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有人立刻以苗语说了句什么。
哲鲁脸色一紧,居然一臂将他们粗暴的分开,径自走到床前查看。除了高热,桑雩身上还带着当初被鞭打过的痕迹,那几个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添说着什么,虽听不懂他们的话,但观其语气神态,便知定是些义愤填膺之言。
温离久经江湖,见惯了上一刻肝胆相照,下一刻刀兵相见的事,一嗅到这紧张氛围,便知此事难以善了。苛待桑雩之事他倒不怎么后悔,即便霜明雪说他们只是朋友,但想起他二人亲昵牵绊的场面,他便满心酸意。那几个苗人要以此发难,他也全然不惧,最好是能借此机会斩草除根……
这念头一起,霜明雪便似猜到一般,在他身后道:“待会儿哲鲁若是动手,还请教主容情。“
温离本已摸向剑柄,闻言只得悻然收手。
但那群苗人却无善罢甘休之意。哲鲁转身之时,脸上满是狂怒,许是记着桑雩的话,没将满肚子的粗鄙叫骂吐出口:“霜少侠,我们殿下仰慕你的武功性情,体谅你的难处,真心实意想要帮你的忙,为了这张破地图,我们兄弟几个更是死的死,伤的伤,你们却这般苛待他,这是你们中原人交朋友的道理?”
温离无甚歉疚道:“这里头是有些误会,不过他既与本座爱徒是朋友,想来也不会太在意。”觉察霜明雪欲从他身后绕出来,生硬改口道:“等他康复,本座再设宴赔礼便是。”
“朋友?”哲鲁脸上肌肉蓬蓬乱跳,忍不住破口道:“你们也配?”
他一把掏出贴身而藏,尤染血色的地图,抬手朝他们掷去。他这一掷运足内力,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张令无数武林高手趋之若鹜的宝物,陡然炸成无数碎片,泼雨般淋淋洒落下来。劲风指处,正是那燃着火光的炭盆。
他抬臂的瞬间,温离便已近拔足而起,只见一道残影风卷而过,虚空中好似生出一张大网,那些险入火中的碎片尽数被拢于一处。
只是这样一来,难免要露出后背——那苗人等的就是就是这个机会。他在耳垂边轻轻一弹,那枚半掌大的耳坠中突的弹出一簇银光,尖头淬蓝,俨有巨毒。
“教主小心!”说是迟,那时快。光斑一闪,霜明雪便倏然而动,竟迎着那暗器挡到温离身前。这一簇短针既密且急,一出匣体,便八方炸开,若换做他武功被废之前,尚有迎击之力,如今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无尽杀意迫至眉睫。
却听身后传来一声怒喝,乃是温离半路折返,展臂将他揽了过来,那簇催命针也被一股强硬劲风逆转,生生变了方向,钉入一旁石墙之中。
温离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满是急切,张口便问:“没事吧?”按着他肩膀的手微微发抖,似乎在压抑想要揽人入怀的冲动。
霜明雪胡乱摇摇头,扯着他的衣袖便要查看。温离知他所想,道:“已经全部收齐了,晚些时候便交予巧匠修复。”这才令他松了口气。
温离本就不是什么和善性子,藏剑图被毁、心中挚爱险伤,桩桩件件都犯了他的忌讳。如今要紧之物都已在手,实在不愿让这几个碍眼的东西活着走出去,一双鹰眼横了过去,切齿道:“你不该伤他。”
霜明雪伴他两年,如何不知这看似平淡的一句话里头,藏着何等歹毒杀机。偏偏那边还是个不怕死的,闻言不惧反怒道:“你们蛇鼠一窝,都该死!”
霜明雪抱住温离持剑的手臂:“教主,事已至此,这些人是留不住了,不如放他们离去。”见哲鲁还要愤愤开口,一语截住他的话头:“桑雩还在生病,你若不顾惜他,只管动手便是。”
温离脸色铁青,立在路中,虽未进一步发难,但也不是要松口的意思。霜明雪低低道:“教主,我只有这一个朋友。”
一退再退,好不窝火。温离纵观半生几度坎坷磨难,也未有如今的憋屈。可从前掌中把玩取乐的雀鸟,不知何时,成了刺入心口,吹不得、碰不得的软肋。他投鼠忌器,只能忍下来。
“等他病好之后,你们立刻离开,日后若敢踏入我教半步,莫怪本座不留情面。”
哲鲁“呸”了一声:“不必,这种要命的地方,老子消受不起,我们现在就走!”连桑雩盖着的被子也不屑使用,脱下自己带着血腥气的披风,裹婴儿般将人团团裹紧,而后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桑雩一直沉睡不醒,唯有略过霜明雪身边时,睫毛不自觉一动,像是想睁开眼睛。但哲鲁步伐太快,掠水涌入的猎猎风声还未止歇,就已被带到水榭外面。
他们出门的瞬间,温离转身抱住霜明雪,好似鏖战后的狼王,终于寻得机会,急不可耐想要安抚自己心爱的幼崽。
他们一上马车,桑雩便手脚并用,从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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