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侯: 178、新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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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父近来身体欠佳,秦洵已经听家里人说了。
    不过祖父向来倔强,从不肯服老,定是不会主动告诉齐璟自己身体不好,都能被齐璟看出来,确实是得上心上心。
    隔日,秦洵往镇国公府跑了一趟,顶着祖父的强烈不满,硬着头皮给老人家诊了一回。
    秦傲脸拉得老长。
    自他身子有恙,儿孙们隔两天就给他请一次大夫,诊来诊去还是同一套路数同一套说法,现在自家这能凑半个大夫的亲孙子也要来照那一套给他诊,哪就用得着这么稀罕,他老头子是快死了还是怎么的?
    得出了跟大夫差不多的结论,秦洵放心了,见祖父神色不快,他嘴甜道:“请的大夫再高明也是外姓人,不及家里人靠谱,我过来瞧瞧家里都放心。回头我去跟他们说别老来扰祖父清静了,祖父老当益壮,不就偶尔一次身子不爽利,养养就好了,个个大惊小怪什么呢。”
    秦傲冷哼:“你小子就嘴溜,能说会道的。”
    秦洵收整东西,笑眯眯地:“我还会配药呀,等回去配了叫人送来,祖父可得给我些面子,叫底下人按时煎一副来喝。”
    话是这么说,秦洵心里并不轻快。
    年逾古稀的祖父,身子早已不如从前硬朗,武将的底子令他比寻常老人家身子骨结实些,却也敌不过岁月摧败,何况年轻戎马时的一些陈年旧疾,都在伺着这具躯体渐弱而复发。
    并不是说祖父如今就染了什么疾得了什么病,而是他上了岁数的身体,已慢慢应付不了不知何时会来侵袭的疾病。
    皇帝和襄王之间也僵持出了结果,皇帝留襄王一家在京城过完新春,之后老王爷带儿女们启程回襄州,而齐淼这一辈的年轻子弟们则自行决定是回乡还是暂留京城,老王爷临行前话留得很生硬,没见过世面、想留在长安玩玩可以,但一年内必须回襄州,倘若没能在元晟十四年之内踩上襄州的土地,那从此与襄王这一脉再无干系。
    彼时秦洵在茶楼偶遇被淹没在纨绔堆里的齐淼,他跟齐淼面面相觑。
    “我以为世孙殿下会跟着老王爷一道回襄州。”秦洵先开的口。
    齐淼道:“家里有兄弟姐妹留在长安玩一阵子,祖父不放心,让我留下来照看一二。”
    秦洵感叹:“家家都有个倔老头啊。”
    “不过……”齐淼回头看看,有两个亲戚家的弟弟已经与某家公子哥喝趴下了,他摇摇头。
    秦洵笑了,瞥了眼人群里很吃得开的林燮,低声道:“这些个少爷们一旦喝多了,什么见到的听来的杂事都要拿出来说道,有的连家里哪个丫头其实是他爹私生女都往外说,跟他们喝酒,乐子管够,就是多多少少都养了些混毛病,长安公子哥儿的通病,改不了,受得来就走动走动,受不来也不必非得跟他们玩。不过你放心,他们人都不算坏,有几个还仗义得很,我跟长弋闲来无事了,还挺喜欢和他们凑一块儿玩的。”
    反正在不少人眼里,长安公子哥儿的通病,在他们两个国公家的二世祖身上一样没少。
    齐淼笑笑,谢过了他。
    襄王回乡,京城只留了一众小辈,太后少了顾忌,如意算盘拨得人尽皆知,隔三岔五就要唤齐淼去一趟长乐宫,每每齐淼去的那一趟,太后的侄孙女堂簇也会碰巧被唤去陪太后解闷。
    看皇帝的态度是睁只眼闭只眼假作不知,看来并不反对太后替堂家做打算,给族女与襄王世孙牵线搭桥。
    倒是齐淼,偶尔被秦洵调侃起这事,都哭笑不得:“太后的意思我如何不知,堂小姐大家闺秀,哪里都好,可我二人确实不大投缘,她也并不中意我。这么久了,在长乐宫我与堂小姐说过的话,都不及与太后身边那位楚姑娘说的多。”
    “你可别打梓溪的主意。”秦洵笑他,“人家兄长虽然不在身边,但要是妹妹被人拐了,信不信楚长琴立马从江南杀过来?”
    “他们兄妹不是曲相的外孙吗,怎么不见与右相府走动,反倒与你们亲近?”
    “少时交情还不错。”秦洵避在人堆外随便拣了张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我以为你不会关心这些?”
    混熟之后秦洵省了那么些“公子”、“殿下”的客套,说起话来你啊我的。
    “不关心归不关心,好奇却是人之常情,不是?”齐淼说着往身旁瞥了一眼。
    刚入新岁,还在雪未融尽的冬季,少年修长匀称的身子裹在冬衣里也不显臃肿态,仍是一派风度翩翩。
    他正笑着,大言不惭:“话说回来,我们和右相府的关系,难道就差了?”
    “……”
    肉眼可见的差,人尽皆知的差啊。
    齐淼不知说他什么好:“你小声些。”他瞄了眼那群聊得热火朝天的纨绔子弟。
    他去端了两杯热腾腾的清茶来,递给秦洵一杯——秦三公子在外不甚饮酒,长安城经常混在一起的年轻子弟几乎都知晓,齐淼也是从别人那听来的。
    只是看秦微之的样子并不像是不会喝不会闹的人,就不知他是为什么这么规矩。
    齐淼无端想起某个人来。
    他甩甩头。
    在长安也有半年了,风言风语听过不少,不过仅仅客居一场,真真假假他都不想多管闲事。
    “襄王回去前可有留过什么话?”
    齐淼听到身旁那人在问他,他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对方问的定不是祖父留给自家人那些无关痛痒的家常叮嘱。
    祖父并没有提过多少关乎长安的言语,齐淼也不曾知晓秦洵谒见襄王的那次,一老一少在屋里都谈了些什么,只知秦洵告辞时笑盈盈一如既往,他家祖父也一切如常,瞧不出喜怒,齐淼甚至都猜不出他们是相谈甚欢还是吵了嘴。
    不过秦洵问了,齐淼脑中搜刮搜刮,刮出来一句搭边的:“祖父说,陛下对陵亲王看重有加。”
    秦洵抿了口茶:“当然,齐璟最合他心意。”
    襄王的原话没有齐淼复述时这么圆润顺耳,那会儿襄王府刚送走登门拜访的秦洵,襄王问:“他是跟齐端的哪个儿子走得近?”
    齐淼半天才回过味来祖父直呼其名的那位正是当今圣上,他不自觉抹了把汗,答道:“陵亲王,齐归城。”
    “齐归城。”襄王似是把这个名字咀嚼了一遍,“他老子对他倒是上心。”
    齐淼猜测,祖父这样说,大约是觉得陛下如此放任手握重兵的武将家子弟与某个儿子往来密切,是他兼为帝王与父亲的特殊偏爱。
    看秦洵的态度也是毫无顾忌地承认了这一点,话里的理所当然乃至自负,都令齐淼忍不住多瞧了他几眼。
    新春的气息还没完全过去,长安城又是一桩大喜事——右相府寡居多年的千金再嫁了。
    曲馨将嫁楚胜雄,这是长安城自元晟十三年就有的风声,踏入元晟十四年,这喜事真办上了,先前好奇观望的这群闲人却又不免惊讶一番,惊讶后再纷纷上门贺喜。
    消息传到陵王府时,秦洵正抱着块糕点啃得津津有味,听完来报差点噎住,齐璟忙给他灌了口水顺气。
    “这半年是什么好年岁,家家都在赶喜事。”秦洵自己又接过杯子,一口气喝干了杯中的水,玩笑道,“他们两家结了亲,这以后是楚慎行改姓曲,还是曲赫改姓楚?”
    齐璟兴致缺缺:“旁人的家事,任他们去吧,不必过问。”
    秦洵知道他不大喜欢听自己提起楚慎行,齐璟难得在某件事上异常执拗,秦洵顺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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