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跑路以后: 030 他不能失去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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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里凌乱不堪,购物袋丢一地,祁白就那么躺在购物袋堆里,血顺着腿间流到地板,流到老太太的脚边。
    寒气顿时上涌,霍沉瞳孔一震,红色的鲜血刺激着他的神经,久远的记忆再次被唤醒。
    窄小的房间里,一个女人血泊中,醉酒的中年男人手中拎着一个酒瓶,酒瓶上的血滴在地板上。
    鲜血慢慢流向柜子,染红他的脚趾,就像此刻祁白的血染红老太太的脚。
    “霍、霍沉,我没碰他,我没碰他……”老太太吓得说话都不利索,她距离祁白很进,脚下踩到了祁白血,黏糊糊的带着温度。
    听到母亲的声音,霍沉才猛地回过神,他晃了晃头,甩去脑海里的记忆,三步并两步走到祁白面前。
    腹部传来尖锐的刺痛,祁白浑身冷汗,汗水流进眼睛里,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只看到一个熟悉的轮廓朝自己走来,本能地伸手想抓住,却什么也抓不到。
    “霍、霍沉……”
    “霍沉……”
    “霍……”
    手指即将碰到霍沉裤腿的瞬间,霍沉伸手要接住他的手,他的手就忽的掉下去,双眼也缓慢地阖上,苍白的脸上满是冷汗。
    霍沉脑子里嗡了一声,视线变得扭曲模糊。
    刻意忘掉的记忆猛地窜上脑海,躺在血泊中的女人变成了祁白,祁白趴在地上努力朝他爬来,嘴里不断哀求着他救他,他却因为害怕而后退。
    “哥哥,你会一直爱我吗?”
    “当然。”
    下午办公室的谈话在脑海里出现,祁白搂着他脖子撒娇,表情那么生动,现在对方却毫无生气地躺在他面前,他竟连触碰都不敢触碰。
    他在害怕。
    曾经放在心尖上的人朝他求救,他没来得及抓住对方的手。
    恐惧占据心头,霍沉瞳孔猛地一沉,猛地推开老太太,抓住那只掉在地上的手,抱起地上的祁白,所有的冷静在此刻都消失殆尽,“祁白……祁白,你醒醒!祁白!”
    怀里的人一脸安详,他双目猩红,抓着祁白肩膀的手微微用力,又怕捏疼对方而放松力道,“祁白,你醒一醒,看看我!祁白!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所有的理智都变成怒吼,任凭他吼到嗓子发哑,怀里的人依旧一动不动,只有腿间的血不停刺痛他的双眼。
    “对……报警……救护车……救护车!”霍沉冲老太太怒吼,老太太从没见过他如此失控,吓得腿软起不来。
    霍沉没空搭理她,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输入急救中心电话的手指颤抖不止。
    “救护车,我……我爱人晕倒了,血……他流了很多血!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他慌张到语无伦次,“他出血了!你们快过来!”
    挂断电话,他抱紧祁白,脸贴着祁白的脸,“对不起……对不起……”
    他以为自己是恨祁白的,可当他看到祁白躺在血泊中,那点恨意全被恐惧覆灭了。
    他没想要祁白死,祁白不可以死。
    祁白死了,他怎么办?
    “霍……霍沉,没事的,他只是晕倒了……”老太太缓过神,紧张地安抚他。
    “滚。”霍沉抱紧祁白,“你给我滚!滚出去!”
    他就不该放任母亲住进来,明明他知道祁白受了委屈也不说,明明他也知道母亲讨厌祁白。
    “滚!都给我滚!”
    暴怒的情绪得不到控制,他就像失控的野兽守护着自己心爱的人,狭长的眼眸猩红,脖子青筋因发怒而暴起,不让任何人靠近一分一毫。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他抱着祁白上车,不敢撒手,生怕一放手祁白就没了。
    医生呵斥一声,“你想要他死吗?!”
    霍沉才不舍地松开手,看着医生给祁白戴上氧气罩,又在他身上贴着仪器。
    手心里黏糊糊的,他摊开双手在眼前,刺目的红映入眼帘,那是祁白的血。
    一直到医院,他都没回过神。
    急救室的灯闪了闪,灭了。
    紧接着,门也开了,霍沉急忙迎上去,“医生,他怎么样?”
    医生跟护士跟急救室里出来,口罩上的眼神锐利且冷漠,“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是什么?
    朋友?爱人?还是家属?
    他跟祁白之间什么都不是。
    不是朋友,不是爱人,他从没给祁白身为爱人的尊重,更谈不上是家属。
    霍沉第一次感到无力,他喉咙微苦,轻声说:“我是他舍友……”
    就如同他要求祁白在他母亲面前一般,他说他是祁白的舍友。
    “他现在怎么样了?”霍沉拉着医生,急切地问。
    谢瑾岚睨着他痛苦的神情,冷漠道:“无可奉告。”
    一个男人连承认恋情的勇气都没有,还对自己怀孕的爱人暴力相向,没有一个医生愿意让他靠近。
    “谢瑾岚!”陆宁急匆匆赶来,猛地撞开霍沉,拉住谢瑾岚的胳膊,“祁白呢?他怎么样了?你说话啊!”
    霍沉被撞得差点跌倒,他心神不宁,神情憔悴,看着花店老板,忽然响起那天晚上酒吧遇到的两个人。
    “你别激动,他暂且无碍。”谢瑾岚被陆宁摇晃得头晕,只得双手扶住他的手,“他现在需要休息。”
    “是不是你?!”转头看到霍沉,陆宁一把拽起他的领子,“你对他做了什么?!”
    霍沉闭了闭眼,“我只想看看他。”
    “你少假惺惺,要不是你,他会受那么多苦?!”陆宁控制不住暴脾气,一拳砸在他脸上,“你知不知道他怀孕了?!”
    “什么?”霍沉脸被打偏向一边,听到他的话揪住他的领子,“祁白怀孕了?他怎么会怀孕?!”
    “不要在医院里争吵!”护士长出声呵斥。
    “陆宁,冷静点。”谢瑾岚假意拉开陆宁,他压根就没想拦,但目前最重要的是不能影响到祁白。
    陆宁甩了甩谢瑾岚的手,指着霍沉鼻子大骂:“你关心过他,在意过他吗?!”
    “男的怎么会怀孕……”突如其来的消息让霍沉反应不过来,“男人不可能会怀孕!他是什么怪物?!”
    “我草!”陆宁气急败坏,他挣脱谢瑾岚的手,直接将霍沉扑倒在地,拳头一下一下往霍沉脸上招呼,“你是什么人渣,你他妈还有没有良心!”
    拳拳到肉,不留余地。
    霍沉双手挡着脸,黑目蒙上一层冷意,屈膝顶开陆宁,“你也不配动我。”
    陆宁侧身避开,又要继续打,被他一手抓住,气得用头去撞,撞得霍沉鼻子一酸,缓缓留下一道血痕。
    两人在急救室外打起来,护士呵斥了没用,直接报了警。
    谢瑾岚在一旁看够了,上前搀住陆宁,陆宁不停挣扎,“我今天就要打他!”
    “够了,别气了。”谢瑾岚单手抱住他的腰,在他耳边低语,“祁白差不多要醒了。”
    陆宁这才作罢,还不解恨地踢了一脚。
    谢瑾岚将他小动作看在眼里,眼神里波澜不惊。
    警察一来,霍沉被带走,陆宁被谢瑾岚护着,口头教育几句留在医院里。
    “谢谢你哦。”陆宁低着头,盯着地板小声说道。
    谢瑾岚失笑,“谢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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