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与大魔王: 65、见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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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气温逐渐降了下来,头顶上是黑压压的天空。
    月亮藏在黑云之后,透不出一丝光芒。
    摘下了一天月季,此刻仿佛也没了生气,花瓣恹恹地卷曲着。
    贝克脸上的热度刷一下褪去,躁动的心脏终于安分下来,恢复了正常的跳动。
    只是这心跳声在这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清晰,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坚硬的锤子猛烈地敲击着,一阵阵疼痛从胸腔蔓延而开。
    他紧了紧怀里的月季,摘花时不小心被花刺戳到的伤口开始疼起来,眼睛有些堂皇地望着米娅。
    贝克尝试着咧开笑容,脸上是强行扯出来的爽朗:“你不喜欢这种花吗,抱歉,那你喜欢蔷薇吗,红蔷薇,还是粉蔷薇。”
    米娅沉默地冲他摇了摇头:“你说的花我都喜欢,你的月季也很美丽。”
    “但是不行,我知道你想对我说些什么,非常抱歉,也许你可以把花送给你真正喜欢的姑娘,可那不会是我。”这句话对贝克来说有些残忍,但必须说出来。
    对不喜欢的追求者,一定要明确自己的态度,含糊不清地人吊着不是她的一贯的做法。
    贝克喉咙发涩,如果他再听不懂米娅意思就是一头蠢猪了。
    这个时候的夜让他感到全身发冷,风钻进了衣服的缝隙里,凉意直达心底。
    贝克不甘心就此失败,他追问到:“我还有哪里不够好的吗?”
    “还是你觉得我只个小学徒,我在努力,你也看到了,相信没多久,我会成为独当一面的主厨的,到时候你能接受我吗?”贝克卑微地哀求道。
    米娅抬眼看着他,认真地解释:“你误会了,要知道,在女仆们的眼里,你是个非常有潜力的学徒,大家都对你赞赏有加,我可以肯定你未来一定会成功,因为你是一个勤劳、真诚的人。”
    她说这句话时,卡西索嘴角边那抹愉悦的笑僵住了。
    听听她在说什么瞎话,不就是个普通的男仆,哪里值得她那么高的评价。
    一个魔力低下的魔人,还比不上他那些英勇的魔将们,他臭着一张脸看着米娅。
    他倒要看看,她还说什么鬼话。
    贝克听到米娅这样评价他,他脸上回了血,心中又渐渐地升起了一丝希望。
    “尽管如此,这并不是我接受你的理由。”米亚吐出了最后一句话。
    刚刚升起的暖意,又立刻被人用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贝克彻底明白了米娅的意图,说了这么多,她是真的不喜欢自己。
    他焉耷耷地说:“我懂了,很抱歉,这么晚把你叫出来,打扰你休息。”
    “这束花你还是拿回去吧,它们开得那么灿烂,还没来得享受短暂的人生,就被我摘了下来。”
    “我希望它们维持多几天,你能帮我这个忙吗?”贝克语气里带了一丝祈求。
    他不想让他的爱情躺在这个冰冷的黑夜里,尽管这是他的一厢情愿。
    “你知道的,贝克,即使我收了花,我态度也不会因此改变。”米娅猜透了他那点小心思,再一次拒绝了他。
    “我有爱人了。”为了断绝他的念想,她补充了一句。
    贝克表情一僵,听到这句,他的心犹如坠入了万丈深渊,再也爬不起来。
    “原、原来是这样。”贝克艰难地扯出一个嘲讽。
    这时他才彻底明白自己那点愚蠢的小心思是多么的可笑。
    “他对你好吗?”贝克轻声地问道。
    “当然。”米娅给予肯定地回答。
    说着两个字时,她适当让自己表现得像个处在热恋中的少女。
    眼里“不经意”流出甜蜜,似乎在回想他们两人相处时的美好时光。
    看到米娅的表现,贝克彻底死心了。
    看得出来,那个男人对她很好。
    贝克垂下眼眸,掩盖住眼里的失魂落魄。
    他不想在心爱的姑娘面前展露出自己的狼狈。
    至少,至少他在她眼里还是有很多优点的,他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
    贝克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月季,他依然不舍。
    他扯开干涩的喉咙,苦笑到:“请放心,我不会再打扰你了,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
    “我的姑娘还在未来等我,我可不会为了你而弄丢了她。”
    为了让米娅放心,贝克尝试着开了一个玩笑。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说这个玩笑时他心里有多酸胀。
    夜深了,有人在梦乡里做了一个美梦,有人却遭遇了噩梦。
    从走廊的窗户里,隐约透出淡薄的微光,给万籁俱寂的魔堡增添了一抹暖意。
    可这微乎其微的温暖不足以抚慰受了情伤的青年。
    他脸上没了往日的光彩,一脸落寞地对米娅说:“很晚了,回去吧。”
    “需要我送你吗?”贝克问。
    “你也早点回去睡吧。”米娅轻轻地说了一句,“我可以自己回去。”
    “晚安。”贝克不舍地望着米娅。
    “晚安。”米娅微微一笑,柔声回到。
    直到少女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贝克才收回凝望的视线。
    他低下头,看着手里的花,露出一抹自嘲。
    他走进厨房,找了一个瓶子,呈了一点儿水,把花放了进去。
    做完这件事,他才悄悄地掩上了厨房的大门,退了出去。
    沉沉的黑暗中,徇烂的月季花静置在餐桌上。
    空无一人地厨房里,突然传来了一声细微的声响。
    卡西索静静地站在餐桌前,望着那喝满了水,逐渐变得鲜活的月季。
    “吱、吱吱。”一只老鼠爬上了桌子。
    “哐啷!”
    装着花的瓶子从餐桌上掉落,发出一声清脆地破碎声,月季摔脱了花瓣
    老鼠被这一声惊乍到,一下窜没了影儿。
    修长的身影渐渐地隐匿。
    ——
    米娅轻手轻脚地回到房间里。
    女仆们一般是两人一个房间。
    房间不大,只有一扇小窗,一个柜子两张床。
    窗前还放了一张书桌。
    她出门的时候忘记关窗了,窗帘被窗外的夜风吹起。
    她走到窗前,探出身子把窗户拉上,窗帘也顺便一拉。
    桌子上的时钟告诉她此刻已经很晚了。
    米娅揉了揉眼睛,轻打了一个哈欠。
    身上的蓝布裙是魔堡女仆统一的服装,她必须把它换下,穿上自己的睡裙才能入睡。
    她打开衣柜,直接在衣柜前解开蓝裙子的绑带。
    乌黑的头发垂泻而下,脱衣服的同时,她也变回来原来的样子。
    脚底下,裙子从身上滑落。
    她抬手准备拿出挂在柜子里的睡裙。
    一只大手突地从她侧脸边伸出,越过她的手,抢在她前面拿到了衣服架子。
    耳畔传来低沉而熟悉的嗓音:“亲爱的,需要我帮你换衣服吗。”
    米娅抬起了眼眸,她转过身子,看向身后的人。
    卡西索拿着她的睡裙,正笑吟吟看她。
    “宝贝,我好不容易回来,你不欢迎一下。”他张开手,想要拥抱米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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