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皇帝的同人被发现后: 51、子虚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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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了甩头发。
    后来有人喊他的名字。
    “韩悯。”
    韩悯一边捶腿,一边回过头。披散的乌发被风吹起,透亮的杏眼里映出男人的模样。
    他捶腿的动作一顿,想起柳毓问他:“小和尚,你念佛的时候,心里想的是谁?”
    ——小文人,你写字的时候,心里想的是谁?
    子虚小和尚就这样堕入凡尘。
    *
    先皇好美色,太后娘娘还是太子妃,还是皇后的时候,就明白了。
    她也不甚在意后宫到底有多少人,仿佛自己老早就守了寡,从不把先皇放在心上,只做好自己的事情。该教养孩子就教养,该管理后宫就管理。
    习惯每月来一次建国寺,上香祈福。
    今日正巧得闲,傅询也跟着母后来建国寺。
    在沙场朝堂见过太多的生杀之事,便不大信神佛之事。
    他觉着无趣,陪着太后抄了一会儿经,就推说寺院的香火味太浓,呛得他胸闷。
    太后专心抄经,眼睛也不抬一下,就请他出去走走。
    今日是另一位起居郎,于大人当值,他要跟着,也被傅询摆手遣散。
    傅询背着手,在建国寺的黄墙红瓦下闲走,心想着,今日要是韩悯当值就好了。
    韩悯肯定还没怎么来过——
    然后他就看见有两个人蹲在水潭边喂鱼,一边喂鱼还一边说笑。
    韩悯不仅来过建国寺,还是和别人一起来玩儿的。
    就算穿着一身和尚的衣裳,韩悯的背影他也认得出。
    在一块儿睡了好多次了,抱都抱过了,他连韩悯腰上有两个腰窝都知道。
    只是另一个人他认不出,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
    他有些酸溜溜的,韩悯竟然还有他不认识的朋友。
    呵。
    很快的,那个人就站起来了,向韩悯辞别。
    傅询这才发现,那不是谁家的公子,那是柳家的二姑娘柳毓。
    好啊,傅询双眼里怒火在烧,他一早就知道,柳家安着把柳毓许给韩悯的心思。
    他二人也真是厉害极了,一个扮小和尚,一个穿男装。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两人见一面有多难呢。
    但是柳毓很快就走了,韩悯一个人蹲在水潭边,伸手弄鱼。
    他还不肯走。
    过了一会儿,韩悯才终于站起来要走。
    大约是蹲得久,腿麻了,就站在原地捶腿。
    活该。
    但傅询还是喊了一声,自以为语气冷淡:“韩悯。”
    他二人离得远,韩悯站在角落里的小水潭旁边,傅询站在佛寺走廊的圆门下,日光照出屋檐阴影,照得他的神色也晦暗不明。
    韩悯随便将摘下来的帽子重新戴上,拖着酸麻的脚转回身,朝他作了个揖,然后一蹦一跳地走向他。
    傅询分明气极了,却仿佛又有些委屈,迈开长腿走到他面前,抬手一托他的胳膊。
    “你在这里做什么?还穿成这样。”
    韩悯想先在台阶上坐下,但是傅询不准,要他先把事情说清楚,所以握着他的手臂不放。
    韩悯只好先解释:“前几日柳夫人忽然来问问我对二姑娘的意思。”
    我就知道。傅询抓住他的手握紧了。
    韩悯皱了皱眉:“我自然是回绝了。但是柳家伯父不太放心,今日带她过来和方丈说说话。柳伯父又请我开导开导她,我就过来了。”
    原来如此。傅询面色稍缓,却问:“你可说清楚了?你脾性软,别留下余地。”
    “自然不会。”
    韩悯推开他的手,在台阶上坐下,捶了捶腿。
    他继续道:“二姑娘其实很聪明的,又有主见。”
    原本高兴一些的傅询在他身边坐下,一听这话,又皱了皱眉。
    韩悯最后解释:“我与她见面多有不便,又怕招惹闲话,所以向寺里的师父借了一身衣裳来穿。”
    这时傅询冷静下来,才仔细看他。
    韩悯着红衣官袍,便如雪里红梅,傲骨料峭。
    此时着僧袍,又散着头发,素净得有些寡淡,只有眼珠是漆黑的,唇色微红,像个出世的仙人。
    傅询帮他把歪了的帽子戴好。
    韩悯又问:“陛下来这儿做什么?”
    两个人坐在圆门前的台阶上,正巧这时有个小和尚捧着香炉要过去,傅询便往韩悯那边靠了靠。
    他颇有心机地揽住韩悯的腰,好像是怕他摔下去:“陪太后来抄经。”
    碰见腰间软肉,韩悯觉着怪痒的,就站起来了,靠在墙边。
    傅询不大高兴,等小和尚过去了,又扯了扯韩悯的衣袖,要他坐回来。
    他换了个话题:“柳岸拿了什么东西请你,才让你穿这一身陪柳二姑娘说话?”
    韩悯撩起衣摆坐下:“这是什么话?”
    傅询不语。
    韩悯道:“柳伯父就是不给我东西,我也要过来的。”顿了顿,才道:“送了我一幅谢鼎元的字,本来是要还给他的。”
    但是系统很喜欢。
    他虽与谢岩相识,但又不好意思总是向他求字,就留下了。
    “原来是他,你喜欢他的字?”
    “嗯。”
    傅询有意要引起他的注意,便问:“你知不知道这个谢鼎元现在在哪里?”
    却不料韩悯点点头:“我知道啊。”
    引诱失败。
    “你怎么知道?”
    “我之前来建国寺,遇见过他,算是朋友。”
    还已经是朋友了。
    韩悯想了想:“陛下也知道他?”
    引诱彻底失败,也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
    傅询简单地解释了一句:“先前想请他出仕,他不肯。”
    这时韩悯酸麻的脚也好了。
    “他今日应该在寺里,去看看他吗?”
    两个人正要走,后边忽然有个老嬷嬷唤了一声。
    “陛下。”
    韩悯回头,是常来福宁宫送菜的那个嬷嬷。
    那嬷嬷自然也认得他,给傅询行过礼后,再侧身朝他也福了福身。
    “陛下,禅房里摆素斋了,太后娘娘请陛下回去。”
    傅询看了一眼韩悯,只应道:“知道了。”
    他问韩悯:“你吃了吗?一起过去?”
    韩悯的原意是去找谢岩一起吃顿午饭,如今这般,明知太后在寺里,也不去拜见,恐怕失了礼数,便跟着傅询一同过去。
    建国寺的禅房也有大小之分。
    如谢岩住的那种,逼仄窄小的,是借给贫苦人居住的;太后每月抄经的禅房,就宽阔明亮。
    禅房分做内外,由帷幔隔开,外边正摆饭,里边正中摆着一尊白玉观音,高案上各色瓜果贡品,矮案上是一卷经书、纸墨笔砚。
    韩悯小时候在宫里玩儿的时候,见过太后。
    他常与傅询吵架,甚至打架,更是经常面见太后。
    不过太后好像很是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性子,从来也没有因为他和傅询不对付而罚过他。
    此时她正放下笔,从内间走出来,凤眸微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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