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长公主在搞事: 4、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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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真是奇怪,世人都知道要给叫花子东西,还从没有人问叫花子要过东西。那叫花子听了这话,先是一愣,而后抬头瞧她,语气冷下来,“此话何意?”他说这话的力量比方才足了一些,没了虚弱的样子。
    谢昭玉收起表情,有些严肃地答道:“礼尚往来。”
    叫花子一听这暗号,四下看了一眼,低头闷声唤她:“小谷主。”谢昭玉嗯了一声,声音压低,只叫两个人听见,“信呢?”
    “在公主府院子里的柿子树下半米处。”
    谢昭玉噎了一下,忍不住道:“藏得还挺深……”说罢,她起身拍拍手,从荷包里拿出一两银子扔在了叫花子的碗中,哼着小调离开了。叫花子装模作样地把银子抓在手里,四处打探,生怕有人抢似的.见无人瞧见,才把银子往怀里藏了藏,十足的叫花子模样,没让任何人起疑。
    谢昭玉没急着回去,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儿,左摸摸,又看看,她许久没有逛过集市,见什么都新鲜,不一会儿手上便提满了大包小包的东西。
    突然,有瓦片松动的声音传入耳朵,她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身影从房顶上掠过,没带面具,应该不是刺客,更像是个暗卫。□□居然有人在长安城街头跳房梁,谢昭玉觉得有趣之极,没有犹豫,抬脚便跟了上去。
    那人脚程极快,谢昭玉在地上跟了一会,发现距离越来越大,找了个无人的角落,也上了房顶。她的轻功极好,身量也比那人小,本应该更不引人注目的。奈河手上提着太多东西,她只能找人比较少的巷子两侧的屋顶落脚,隔着不近的距离跟的十分费力,也正因此才没被那人发现。
    大约过了半刻钟,那人终于落了地,谢昭玉找到一个尖房顶隐蔽身形,屏住呼吸自上往下看,出乎意料地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裴雁君。
    那暗卫落定到裴雁君身前,一只腿跪在地上,双手抱拳,低头拜礼,“世子。”
    裴雁君转过身将他扶起,“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世子猜的不错,将军之死果然有蹊跷,属下追查发现,有一封从越北来的密信流入了宫里。”
    “信是给谁的?”
    “尚不清楚。”
    宫中人员众多,一封小小的密信进入九重宫阙,宛如石沉大海,难查踪迹。
    谢昭玉听到此处便明白了,裴雁君回到长安,是为了查清裴先战死的原因。
    与拓跋北部一战,最初是捷报频传,后来裴先战死,八万精兵失了主帅被打的落花流水,几乎在一夜之间,战争的局势就被扭转了。这其中若说没有阴谋,谢昭玉是不信的。如今密信流入宫中,想来能决定战场时局的,必定是大人物,除了龙椅上坐着的那位,便只剩下几位皇子了。
    只见裴雁君抿紧双唇,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成拳,静默半晌才开口道:“知道了。”他轻轻吐出一口气,睁开的眸子又恢复平静,“日后不必再躲藏,有什么线索可以直接来将军府找我。”
    “是!”
    裴雁君交待完,便转身走出了巷子,身形没入人群之中。
    暗卫走到巷子尽头的死角,正要用轻功跳梁上瓦,肩头忽然被人拍了两下,他回过头,对上谢昭玉的笑脸。
    “阿宁,别来无恙啊!”
    被唤作阿宁的暗卫浑身震了震,不可置信的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小谷主。”
    谢昭玉五年不见阿宁,见他还认识自己,满意地点点头。“五年前你执意不肯跟我回谷里,原来是参了军。”
    闻言,阿宁低下头,眼中的情绪晦暗不明,他抬起手掌看了一眼上面令人心惊的疤痕,自嘲一般说道:“像我这样的人,怎么能参军呢,不过是跟着世子做点能做的罢了。”
    谢昭玉这才记起阿宁是个怎样的人。
    论辈分,阿宁与谢昭玉是同门师兄妹,同属于冥王谷谷主座下。阿宁是个武痴,从小到大武功都比谢昭玉学得快,学的精,学的刻苦。好在谢昭玉几分灵气,这才跟得上谷主所教的武功。谷主曾不止一次感慨,若是谢昭玉的灵气能分给阿宁一半,假以时日,阿宁必定成为称霸武林的高手。可见,阿宁从小便是把骄傲刻在骨子里的人。
    可是上天往往嫉妒那些奇才。阿宁十岁那年,冥王谷遭遇了江湖各大门派的围攻。彼时的冥王谷还不似如今这般令人闻风丧胆,只不过是没几个小喽啰整日学些邪门歪道的小门派,正逢谷主外出不在,江湖中人的围剿,都是阿宁一个人顶在前面。
    也就是在那场战役之中,阿宁被人挑断了右手一半的手筋,后来虽然被鬼医救下,保住了一条性命,却再也不能提剑了。谢昭玉至今仍然记得,从前的阿宁用剑及其华丽,剑花甩得行云流水,集美观与杀招于一体,至今无人能及。只可惜那样的招式,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从那之后,阿宁性情大变,从温和清冷变得沉默寡言,日益堕落。当时谢昭玉要出谷来长安,本想把他带来散散心,便一直把它当成护卫带在身边,谁知最后谢昭玉走了,他却留了下来。
    五年前临别之时,谢昭玉问他留在长安打算做些什么。当时的阿宁面向北方,不知在看什么,轻声答道:
    “找到继续活下去的意义。”
    阿宁把手放回身侧,这细小的动作勾回了谢昭玉的思绪,她随口问道:“活下去的意义,你找到了吗?”
    阿宁顿了顿才回答,“佛法中说,凡是都讲究个缘法,机缘巧合之下,我遇见了世子,跟在他身边,偶尔倒是能找到几分从前的感觉,也许这就是我的缘法吧。”
    谢昭玉笑了,“没想到像你这种手上沾满鲜血的人,也会相信佛家道义。”
    “找个法子坚持下去罢了。”阿宁不欲多说自己的事,转而问道:“师妹怎么会回长安来,是师父又有什么任务了么?”
    望着他的脸,谢昭玉摇摇头,“是我有些旧事要处理,此番来长安大约是要多留一些时日的,若是师兄有事找我,去将军府旁边的公主府就行。”说着,她从手中分出一份点心塞给阿宁,“我记得你不爱吃甜的,这个给你。我还有事,改日再聊。”
    她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口,阿宁展开手中的包袱,里面是一盒绿豆糕。他浅浅笑了一下,不做多想,转身消失在错落的房檐之中。
    谢昭玉出了巷子听见一侧街头传来热闹的声音,赶过去凑热闹。街头来了一家杂耍班子,围观的人很多,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层,谢昭玉仗着自己身量小,硬是挤到了第一排。
    此时杂耍的人正表演喷火。只见他左手持一根木棍,木棍的一端着着火,右手拿着小坛酒,在原地翻了一个筋斗,落地站稳后猛灌一口酒,紧接着对着火把着火的那一头喷去,火苗登时两倍三倍地燃烧起来,还有一些细小的火苗飞出来。谢昭玉眼见两颗火星飞到自己面前,差点就要烧到额前的头发,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只觉得脚跟踩下的地方有些松软。
    “抱歉。”觉出踩到了人,谢昭玉回身想要道歉,却没想到身后之人竟然是裴雁君。她一时惊讶,愣在原地没有反应。
    裴雁君低头看了一眼,长眉微挑:“殿下不准备把脚拿开么?”
    谢昭玉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抬脚后撤两步。他今日穿着黑色的靴子,此刻鞋面上印着一个歪斜的灰色鞋印,十分清晰。谢昭玉想到他爱洁的性子,又想到自己在几日之内陆续弄脏了他的衣服和鞋,难免有些抱歉:“世子这鞋……要不回去送到公主府来吧,我亲自给世子洗干净送回去。”
    “不必了,一双靴子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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