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秀X对家[真不熟]: 8、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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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看完采访之后,谢汖因为无法理解岑行到底为什么会说‘稍微年长一些’,当天基本都在搜索有关岑行的采访,想更多地理解这理想型所来的依据。
    就连杂志的边角都找了,却没有再找到有关理想型这三个字,岑行有关于此的描述就只有这场采访。
    卧室里的吊灯也是缅栀木做的,整个屋子里都透着股缅栀子的气味,谢汖收拾行李完打开窗外,抬头看向窗外的天色,这才发现原来汝窑岛今夜是云多,所以星空并不张亮。可一回忆起在游泳池旁见到岑行的那个画面,却是十分清晰地看到了岑行身后的星空。
    有种气球被压入气体的兴奋感,心跳比平常快,一点困意都没有,总想做些什么。
    想拿出电脑写有关于星空的编曲,想拿出手机再把有关岑行的视频再循环看。
    岑行就在离他不到十米的地方,在同一个汝窑岛感受着同一片海风,这些事实如同不断扩大的气体,在气球里不断膨胀。膨胀到一个极致的时候,心跳也许会爆炸。
    眼前的海风看起来也能爆炸,炸在汝窑岛的夜空上,重新在夜色里挥洒上他从岑行身后看到的大片星空。
    海风吹着帘子响了一晚上,帘子底扣在木头上的声音有种慢悠悠的旋律感,汝窑岛的每个清晨,都是在这种扣动的旋律中醒来。
    节目组在每个选手的门前挂上了卡片,上面写有录制安排和决赛规则。
    第一个赛段,是两人小组合作。在合作之前,还有初筛。
    节目组给他们两周的时间来准备一个简单的练习室表演,两周后,每个人都要在练习室中录制自己的准备成果。节目组会根据选手的选曲风格、个性来进行组合,在导演和评委们的商讨下敲定最终的两人小组,来合作进行第一赛段的比赛。因为是三十三个人,除了最终敲定的十六个小组外,最后会有一个人单下来和评委导师进行合作。
    比赛的题目将在两周后两人小组敲定后再公开。
    节目组卡片的最后一段前画上了地图,标注出给选手们准备的练习室,都集中在汝窑岛的中区。
    卡片的最后,节目组用记号笔写上‘祝大家度过一个愉快的赛段’,句号后还画上了几朵鸡蛋花。
    自卡片发下来之后,汝窑岛中区的练习室里开始聚集越来越多的选手,开始为第一赛段做准备。
    练习室是分散开的,一共有三个大的编舞练习室和两个编曲录播室,房间的角落都安装上移动摄像机,而摄像师的录制一般会从下午一点录到三点,不会耽误大家太多的时间。
    待在歌曲录播室的人不多,毕竟大家都不是初涉音乐的人,大多都带着自己用惯的设备和为节目准备好的成曲。但编舞练习室一直都有人,选手们开始为歌曲增加表演多样性,舞蹈可以说是大多数人的短板。
    编舞室的三个老师显然没有办法应付得过来这么多学生的问题,节目组在第四天的时候发现了这个问题,从汝窑岛外又请来了三个编舞老师。
    谢汖从第一天开始就去中区,根据每天的衣服会换上不同的领带,有的领带是衬衫自带的,比起领带,更应该被称为契合设计的修饰品。
    但他为此准备的理由却始终没有出现,一周过去了,谢汖从来没有在练习室看见过岑行。从周一到周日,从早上到晚上,那个叫岑行的人仿佛不是这个节目的选手。
    练习室见不到人,汝窑屋也见不到人,岑行像是从这个缅栀区、甚至是汝窑岛完全消失。
    显然不只谢汖一个人发现岑行的了无踪迹,练习室里基本上都会有关此的讨论。
    “岑行人呢?”
    “岑行不会退赛了吧,怎么到处都见不到她?”
    “我怎么感觉岑行跟镜头前完全是两个样呢,镜头前笑得那么好,镜头后基本上都不说话,录制的时候都躲在角落处,这跟媒体上写的她完全不一样啊。”
    “媒体有什么可信的,媒体还说她极具功利心,为了利益背叛组合呢。”
    “不是真的吗?”
    “我觉得不是真的,要真是这样,她为什么不留在原公司,又为什么要出去训练三年,逻辑不通。”
    “这性格差得也太大了,我都不怎么敢和她说话,本来还想着练习的时候多看看她是怎么做的,这下好了,人家完全就不来练习室。”
    “可能跟有些人一样,直接在自己的汝窑屋里练习了吧。”
    “可这也不能一次练习室都不来,这哪里是镜头少,这直接不管镜头了,到时候节目播出后观众可能只能在字幕里找到她。就连吃饭的时候我都看不见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出岛了。”
    “倒是谢汖每天都来练习室,虽然还是老样子,从来不搭理人。”
    “我怎么感觉他最近几天脸色越来越沉了,周一的时候还好,还能让人感觉没那么明显,越往后表情越吓人,我今天跟他对上视线了,我有种他要过来打我的感觉。”
    “别感觉了,人家说不定都不知道你叫什么。”
    “谢汖穿搭挺好的,你看他每件衣服都挺好看的,我都想拍下来到淘宝上搜同款。还有他那些领带,到底是从哪里买的,款式我都没见过。上次那个白衬衫配的黑色领带,完全没有领结,边框线跟着领口一起往下垂,还挺好看。我本来不喜欢打领带,最近看了他的穿搭后还专门关注了好几个卖领带的店铺,可惜没有类似的款式。”
    “你就好好找适合你的穿搭,别乱学,有的衣服和穿搭是要人撑起来的。你自己买一件试试,就知道什么叫人和人之间的差别了。”
    每次练习室里的人谈论到岑行,就算谢汖在练习,也会准确地抓到这两个字。岑行没来练习室这件事,周初的时候会觉得失望,周中的时候会变得焦躁,到了周末的时候,却只剩下一种快被气笑的无奈。
    于是新的一周开始的时候,练习室里不仅没了岑行,也没了谢汖。
    周一的清晨,谢汖没前往中区,而是站在了岑行的汝窑屋门前。
    他大概能猜到岑行到底为什么没有去练习室,而且这也不是他第一次站在岑行的门前,从周一站到周日,几乎每天出发前和回来后,他都会在这台阶上的区域站上片刻。手机里甚至有节目组给他的岑行的手机号,但是无论是电话还是门,都没有被叩响。
    没有拨通电话,是因为谢汖想亲眼看到岑行。没能敲门,是因为距离感。
    这种距离感,来自于内心的过分小心。好不容易才和岑行相识,平行的线条能有所相交,第一次的对话应该给岑行留下了不错的印象,谢汖不想让自己的急切破坏了这个印象以及现如今如海风一样舒服的相处状态。
    明明只相隔十米,但胆怯的深度,却让距离感如同海底十万里一般深不可测,让海上的日光照不到底。
    但距离感也是有度的,堆积的急切如同被触碰到底的弹簧,被压狠了,会触底反弹。更何况起跳的目的地是岑行,是他无时无刻都会想起的岑行。
    看视频的时候会想起她,听音乐的时候会想起她,就连看着汝窑岛的星空也会想起岑行。
    谢汖敲下门的时候,还不到八点,但他知道岑行肯定醒着。不仅醒着,而且肯定已经练习了几个小时。
    汝窑屋里传来窸窣的脚步声,身后的缅栀树杈在风中照耀,门庭之间的神像上堆了一层黄白相间的鸡蛋花,门被打开的时候,谢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而神像上的鸡蛋花瓣也在风中飘散到地上。
    散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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