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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叛爱》 我和我哥哥(第1/1页)
相比于奚晏山在机场落荒而逃,庄恬可是做得周全多了。
他冷静下来之后,先把手机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防止庄明恩定位他的手机。然后,又跑出好远拐过两个弯之后到繁华的地段才伸手拦下了计程车,准备折回《梦想星爱豆》栏目组给他们这些参赛选手分配的宿舍,因为他的身份证还在里面。
庄恬摸回去的时候,才刚要进门就看见收拾好行李正式回家的萧墙。他对这个人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但这并不妨碍他问萧墙借钱。
成团出道的名额有限,只给最优秀的一支队伍。萧墙舞担的实力其实所有人都认可,但坏就坏在他选错了队伍。真是一夜之间,几家欢喜几家愁了。
萧墙看着得了第一又被队友扒出来是个富家少爷的庄恬,心里直冒酸水,但还是答应了对方借钱的请求,希望面前这位少爷未来能提携提携他。
“我微信发你。”萧墙说。
庄恬不好意思地挠头,说自己的手机一回家就和家里的长辈吵架摔坏了,另外还把他不顾家人反对勇敢追梦的说辞怼了萧墙一脸。
萧墙离家出走,沪飘多年,顿时觉得自己和少爷什么的之间的距离也不大嘛,最后乐呵呵地借了庄恬三百块现金。
庄恬的脑袋像小鸡啄米似地点,不停地向萧墙道谢,结果就听萧墙问:“那你以后准备怎么办?”
“以后……”
说真的,庄恬还没想好,因为庄明恩把他养得太娇了。
庄恬看着萧墙眨了眨眼,哑着嗓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萧墙望着他笑,重申了一遍自己的问题。他说:“就是如果离开家的话,你想要做什么?”
“我想……我想演戏,最好能唱歌剧……”
庄恬对萧墙脱口而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实话,他对自己何去何从也挺迷茫的,他私心萧墙能够给他一个建议。
“歌剧?那难办了。不是音乐学院毕业的应该入不了行吧。你是学什么的?”
“金融……”
“……”
萧墙不说话了,但是他也没有沉默多久,倒是给了庄恬一个还算可行的建议。
“常熟路的大剧院好像听说退下来了一个人,不知道如果是有人引荐的话能不能有机会登台。不过这些东西和我们不同,我也不了解。”
萧墙的话让庄恬一下子眼睛就亮了,连忙问那个人是谁。萧墙说了一个叫“韩延文”的陌生名字,又告诉他具体那位现在人在哪里他还不知道。
庄恬眯着眼睛笑,又是谢谢对方借给他钱,又是谢谢他告诉自己“韩延文”的事情。
闲话少叙,庄恬抄了身份证并几张之前偷偷带出来的银行卡,扯下毛巾洗好脸活活搓出了原本的天生丽质之后又换了一件正常的衣服就趁着夜色再一次猫上了车。
给完之前的车钱,庄恬的眼珠一转,让师傅先把他送到银行。
出门在外有的是花钱的地方,他可不能在这种地方吃亏服软了,一定得赶在他哥庄明恩冻卡之前把钱全都取出来!
还好也算有惊无险。庄明恩接到银行电话时,庄恬早就带着钱上了人挤人的绿皮火车。尽管庄少爷确实没法适应汗味儿、烟味儿混为一谈的普快,但是人够多就是对他最好的掩护。
他只背了一个装钱的背包,计划先到附近的哪座小城市过渡一下然后再去找退休的韩延文,希望真能如萧墙所说得到引荐。
“7车42……42……”
庄恬手里捏着车票,嘴里碎碎念,左左右右地环顾,不停地寻找着他的座位号。随后他的双眼一动,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
在便利店救我的黑社会大哥?!他怎么在这儿!
就在庄恬看到奚晏山的时候,奚晏山同样也一个抬头认出了庄恬。
奚晏山的目光淡淡地在庄恬的身上掠了一下,几乎僵硬的脸上似乎充满了不屑与赤裸裸的嫌弃。
可他的心里却有些庆幸,庆幸那些人没有抓到他,庆幸自己再一次见到了这个可怜的孩子。
庄恬一开始的想法是准备躲开“黑社会大哥”的,就算这位大哥既没有骇人的纹身,脖子上也没有挂一条粗粗的金链子,但是只要他一想到奚晏山出手干翻了他家两个孔武有力的保镖后,庄恬整个人就不好了。
可是,等庄少爷转念一想之后又觉得他就应该待在那家伙身边!这样,就算他哥的人找到他,他还能再哭一场,好让这位大哥顶一会儿。
庄恬不管,庄恬就是觉得奚晏山有安全感。
于是,背着一背包钱的庄少爷也懒得管他的座位号究竟是什么了,看到奚晏山旁边有个空位就坐了下去。
“我刚才一进来就看到你了,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还能在这里遇到!我真的好高兴!你也是要去哪里吗?我坐到中间一站就下了,你呢?”
庄恬的声音甜甜的,向奚晏山问话的模样像个好学的孩子,眼里的光芒全都汇聚在了你的身上,让你只要一和他的眼睛对上就再也逃不开了。
奚晏山想挠头,但他忍住了。他磕磕巴巴地想回答庄恬的问题,但是话到嘴边他半个字都讲不出来。他的国语真的很烂很烂,仅限于读书看报听懂人讲话。但是要说那样字正腔圆的语言,他就像个洋鬼子一样支离破碎了。
就在奚晏山因为庄恬过于热切的攀谈目光而无法自处时,原本坐在奚晏山旁边位置的人拿着车票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你是不是坐错了?28,这是我的位置。”那个人说。
庄恬没有表现出惊讶,而是把视线停在了奚晏山的身上。他探出半个身子,眨了眨脸,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对那个拿着票的人说:
“不好意思,真的很对不起。我、我……”他的脸红了,双手放在腿上,弯着腰向对面的中年男人道歉,“我和我哥哥都是农村来打工的,妈妈生病了这才要回去。哥哥身体不好,前几天刚发了高热,我想要照顾他,但是我们又没有买到一起的车票。可以、可以请您……”
庄恬说到这里,故意就不说了。他只用一双泛着水光的眼看着这个攥着车票的中年男人,脸上更加地红了。很快,他就低下了头,肩膀抖个不停,抽噎的声音像是哭了。
同车的不少人当然也看到了这里发生的事情,都纷纷议论起来。
“换个位置而已,这种小事情还要闹吗?看那孩子也怪可怜的。”
“是啊,真可怜,他哥哥生着病呢。”
“好可怜,进城打工妈妈还生病了,真是好可怜的孩子。”
“……”
余下这样的同情还有很多,庄恬长得文文弱弱,又瘦又小,还好没穿得怎么过分花哨,一件普普通通的白衬衫和牛仔裤确实也没人知道他是个小少爷。再说他旁边坐着的奚晏山,板寸头白背心,干了一个月粗活的疲惫全写在小麦肤色的刚毅脸上。他们两个人真是让人很难不相信他们是进城务工的。
舆论压力的成效是显著的,那个中年男人忍不住“啧”了一声,问庄恬他的座位在哪里,和他换就行了。
庄恬也不说话,恭恭敬敬地把自己手里的车票递了过去才化解了这一场闹剧。
月台上的列车乘务员看到7车厢里还有旅客站着,连忙敲敲车窗让里面的人赶紧找位置坐下,因为列车要发车了。
他们要离开S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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