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成了渣攻的工具人女友[穿书]: 23、落霞取玉(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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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后院,还没走几步就听到从金少爷的房里传来了哭天抢地的号哭。
    “德祖,我的儿啊,你别吓唬娘啊……你要是走了,娘也不活了啊……”
    房门从里面打开了,拎着药箱的郎中摇着头走出来,在门口叹了口气,跟一脸哀痛之色的金家管家道:“还是趁早替少爷准备后事吧。”
    “大夫,大夫!”金老夫人从屋里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哭着拉着郎中的手臂哀求道:“大夫,你救救我儿子,救救我家德祖……他是我跟老爷的命-根-子啊!”
    金老爷也被人扶着走出来,满脸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哀戚:“大夫,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我家德祖根本没有伤到要害,他怎么会……怎么就不行了呢?”
    “金员外,不是老朽不想救,实在是少爷他如今的模样……失血过多,生血不足,脉象微弱,精气耗竭,早已是油尽灯枯之相。老朽所学有限,只能堪堪先替少爷吊着气,若想回天却已乏术,惭愧……”
    金员外闻言整个人都往后倒了一步,被人扶着才不至于软倒。
    “那我儿他……他……”
    “不好了!少爷他又不好了!”
    里头丫鬟惊恐地喊出来。金老夫人大喊了一声“德祖啊”,再次号哭着扑进了屋里。
    整个后院充斥着死亡的悲戚,乱作一团。
    郎中没有让管家多送,自个儿拎着药箱走了。
    离暮雪和玉云琅站在一旁,看着郎中摇头叹气地走出去的时候还在低声念叨着:“明明都扎了针用了药了,这血怎么就止不住呢……”
    “姐姐。”玉云琅悄悄拉离暮雪袖子,“是因为那女鬼不想让金少爷活吗?”
    “嗯。”离暮雪眉心蹙了一下。
    金少爷的屋子里血腥气很浓,浓到郎中只是在里面呆了这么半天,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身上沾染的味道都像是他刚从血池里面爬出来的一样。而这股血腥味里,还夹杂着充满怨恨的浓郁鬼气,已经不仅仅是跟其他人身上的诅咒一般那么简单了。
    那就像是,要拉着对方一起沉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一样。
    金少爷屋里人太多了,哪怕隐了身形也免不起会因碰撞到而被人发现。离暮雪问玉云琅现在晕不晕。玉云琅正探着头往金少爷屋里看,闻言一下没反应过来,老实摇头:“不晕了。”
    于是离暮雪伸手在他肩上这么一拎,就带着他窜上了屋顶。
    “啊啊啊啊!!!”
    生平第一次体验飞檐走壁的玉云琅冷不丁地一串惊叫,直接软在了屋顶上,好半天没缓过劲来。
    修仙之人每天都要这样飞来飞去的,真是好可怕呀……
    离暮雪没去管他在那边魂灵飘荡。她找准方位半蹲下-身,掀开了几块瓦片,正好可以看清躺在床上的人。
    乍一看到金少爷如今的模样,她眼睛不由一眯。
    昨夜她是全程旁观了金少爷被那鬼新娘追出来并刺伤的。那时的他虽然蓬头垢面脸色煞白,满身都是血迹和冷汗,但到底是能看出风华正茂的年轻人血气方刚的模样的。
    可此刻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却像是被活生生抽干了精气一样脸颊凹陷,形销骨立,整个人像是一具蜡黄的干尸。他大睁着没有焦距的眼睛仰面躺着,张着嘴,随着呼吸发着一下一下“嗬,嗬”的抽气声,如同一台破了的风机。
    床旁边的架子上已经堆了一大盆染血的衣物和绷带,还有许多空瓶了的伤药,想必自早上郎中过来开始,这上药止血的工作就没停止过。可即便如此,金少爷肩上和腿上仍旧在洇出血来,将里衣和亵裤都染湿了。
    仿佛,不流干他身上的最后一滴血就不会停一样。
    金老夫人失魂落魄地坐在一旁,发髻散乱的,眼睛哭肿了。她喃喃着:“造孽,造孽……当初不应该干那样的事的,这是报应,这是报应来了……”她说到这里浑身一抖,拉住了金员外再次嚎啕大哭起来:“老爷啊,咱们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同一天内经历了大喜和大悲,此刻的金员外哪里还能看得到一丝一毫的风光?他梳起的头发里已经尽是花白,却还要在古稀之年经历一番丧子之痛,着实有些残忍。
    玉云琅大概是终于灵魂回体了,手脚并用地爬了过来。他看着金员外二老的模样,有些不忍地说:“金员外他们真可怜……”
    离暮雪闻言朝他一乜,冷哂一声。
    无故经历丧子之痛固然可怜,但前提得是“无故”。倘若是因为以前造了孽没有清还,那有此下场就算不上冤枉。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屋里金员外甩开了老夫人的手,强撑着力气把管家叫了进来,满脸阴鸷吩咐道:“去,去武真观把黄道长给我请来!既然郎中治不好我儿,就让神佛来救!”
    “老,老爷……”管家嗫嗫道,“黄道长不在道观,昨晚就已经去请过了……”
    “那就把另外的道士通通都请过来!无论这次要十金,百金还是千金,只要他们能救德祖,我所有的家产都给他们!去,去!”
    管家被金员外孤注一掷的样子吓坏,疾跑着就出去请人了。
    金员外浑身发着抖在屋子里绕了一圈,跟只困兽一样,整张脸都写着狠厉。
    他对着空气嘶哑着喊道:“你在看吧?我知道你在看!德祖害了你,所以你要他来偿命对不对?可我告诉你,你休想!你一只鬼,你以为你能掀起多大的浪来,啊?你别忘了你已经死了!”
    “死了……”似乎力竭,他的声音低下去,“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做得再多,再恨,再怨,你都不可能再活过来……那你为什么不安心投胎去呢,为什么不在下一世投个富裕的人家,重新再来过呢……”
    “我们德祖……他还小啊,他那时候是不懂事……做下了那事,他也是受了哄骗,他是无心的……”金员外拖着垂垂的步子走到了床边,躬下-身,含着混浊的老泪摸了摸金少爷的脸。“他在之后也遭过罪了,生了一场大病,人都烧糊涂了,医了半年才医好……”
    他说到这里,金老夫人也哽咽着,捂着帕子呜呜哭了起来。只是那眼泪滚烫,却分不出是因为悔恨还是别的什么。
    “你不是都已经把另外几个害了你的人都杀了吗,你的怨气也该消了吧……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们德祖……”
    金老夫人扑通一声跪下了,对着空气一下一下磕着头,哑声哭求道:“求求了,求求你了,我们错了,是我们错了……你放过我们德祖吧,你要偿命,你就杀我,让我替德祖向你赔罪吧……”她哭倒在地上,以头抢着地,“他还年轻,他不该死啊……”
    之后金老夫人就一直重复着这么几句求饶的话,金员外也就一直坐在床沿,跟棵枯朽的老树一样再没了声响。
    眼见着应该是得不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了,离暮雪便将掀开的几块瓦片重新盖了回去。
    跟她预料的没差,这女鬼找到金家确实是为报仇,而那个害了她性命的人就是金家少爷。只不过在那件事情当中,金员外他们也有所参与,所以这女鬼的怒气才连带上了金家上下所有人。
    但,这究竟是什么事呢?
    玉云琅在听完屋里人说的那些话后就一直都是怔怔的,仿佛是被那副场面吓傻了。
    离暮雪提剑站起身来,垂眸望他一眼,开口道:“天色不早,先回去再说。”说完就伸手去拎他肩上衣料。
    “姐姐!”玉云琅却忽然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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