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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您的马甲已上线》 6、现实（1）(第1/2页)
淅淅沥沥的小雨在空中飞舞着，灰蒙蒙的天空看不见一丝光亮。地上积洼的雨水，倒映着城市上空绚丽夺目的灯光，也倒映着街上的行人的影子——他们撑着一把把曲面的闪着七彩光芒的光伞，在乌黑的街道上穿行着。
高子桢坐在一辆老式轿车上，出神地望着窗外。一节悬浮的高速列车从她头顶的高架磁轨上穿过，很快就隐进了密集的摩天大厦中。
“马上就要到上海公墓了啊。”
坐在她旁边的母亲吭了声。
“嗯。”
坐在主驾驶座伤的是一个不怎么喜欢说话的中年男人，他的嘴里抽着一根电子烟，弥漫在车里的烟雾带着水蜜桃的芬芳。
这个“嗯”是打高子桢上车以来听到对方说的第一句话。
她透过车内不停切换着颜色的电子隔栏向前座看去，只能看到对方戴着一张黑色的口罩，无神的眼睛注视着前方。
一张荧屏正立在男人身前的车台上，上面正显示着地图和行驶路线，自行操纵着车辆移动。
通体漆黑的车辆穿过一幢又一幢直入云霄的亮着霓虹灯的建筑，最后驶进一条发烂发臭的区域。
在这里，建筑被替换成了低矮破旧的石灰色的6层小楼，原本乌黑的街道也变得磕磕坎坎，透过窗子向外看去，甚至能看到不远处高塔滚滚冒出的黑烟。
几个玩耍的小孩身上穿的破破烂烂，似乎是第一次见有车辆驶入这一片，惊奇地停下了手头的游戏，用充满好奇的眼睛目送着车辆离开。
街道上的车辆已经少了许多，天空中也看不见悬浮着的铁皮车，好像它们都不愿意来这里似的。
冒着雨，沿着街道飞驰，很快便驶过了住宅区，一切的高楼大厦和一切的低矮房屋都不断缩小着自己的身形，最后渐渐消失在高子桢的视野里，只有AIRBARRY几个字母依然在高空之中闪亮，就像是一颗冲破重重阴霾高高绽放的耀眼的星星。
车辆驶入一条小路，路边全是枯死的树木——因为常年不断的酸雨，城市里根本见不到活着的树木，哪怕是在郊区也是如此——好在树身上，树枝上都缠绕着一圈又一圈灯线，点缀在上面的防雨小灯泡燃着青绿色的光芒，足以以假乱真。
又行驶了一阵，车子驶入一口张着巨大嘴巴的隧道，隧道里，橙黄色的灯成排成列地扎牢在隧道的顶部，两侧是不断滚动着广告信息的LED荧幕。
高子桢看到有一个LED显示屏上显示着一行字：
艾宝丽公司旗下的最新游戏产品《2020》已经发售啦！超庞大世界观！超丰富玩法！超高自由度！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你还在等什么？快快来购买吧！
高子桢还没把上面的内容看完，荧幕就切换了广告，接着显示的是：
老高医院！您最值得信赖的医院！疑难杂症？统统不是事！认准老高医院，就一个字——好！
……
车子飞速驶过，很快便将电子荧幕甩在了身后。前方，隧道的出口已经出现在眼前——与灯光交杂缤纷的隧道内相比，隧道外甚至要显得暗淡许多。
驶出隧道，好不容易干燥起来的车窗前玻璃又再次沾染上点点水珠，两根彩色的刮雨器不知疲倦地在玻璃上清理着。
街道上的轿车用手指头都数得过来。不过那与高子桢挥别许久的悬浮列车却再次出现在了半空中，它拖着笨重的长长的身子，很快又隐进了一座小山丘中。
小山丘光秃秃的，连杂草都看不见，只有一盏外围亮着一圈白色光芒，内里亮着几个黄色灯屏组成的汉字：天马山。
高子桢手撑着下巴往窗外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被这无聊单调的景色磨去了耐心，无聊地戴上了蓝牙耳机，指挥小a为自己播起了歌曲，闭上了眼。
歌曲大约播过了3首，伴随着一声甜美的电子女声：“尊敬的客户，您已到达目的地。”，她睁开了眼，跟随着母亲一起下了车。
这车他们是租的一趟来回的，所以付钱得在车把他们全部又送回市区中心后。
下了车，出现在高子桢眼前的是一个半圆形的，类似于一个倒扣着的碗的建筑，建筑的表面是分割得整整齐齐的方块状的铁皮，在灰蒙蒙的天空下，竟然折射出光芒。而碗的顶部，立着四个大字：上海公墓。
在建筑的大门口，有一条宽敞的路，路的两旁栽着绽放着粉红色花朵的树木和青色的草坪，只不过凑近一看就能发现——这些植物都是假的。
高子桢跟在母亲身后，走进公墓馆，在里面，许多青灰色的石碑并列成排站立着，就像沙漠中的胡杨林那般挺直，有序。
在石碑中穿行着，最后他们来到了没有文字，沾染着一点黑色痕迹的石碑面前，点燃了自己带来的香烛，然后对着石碑连鞠了三躬。
这块石碑是他们高家的恩人的。
高子桢很小的时候就听她奶奶讲起过关于恩人的故事。
在80年前，他们家老少都感染了一种奇怪的病，去医院治不仅没治好，反而还欠了大笔的医药费。眼瞅着人就要撒手人寡了，这位恩人就像暴雨过后的阳光照进了他们的生活，不仅将他们身上的病治好了，而且还一分钱未收。
“你小时候你外婆就经常跟我说，你越长和我们家的恩人越像，大家都认为这是一个好福气，认为是已经故去的恩人在你身上显了灵。”
高母缓缓说道。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一直特别希望你从事医生的工作，因为我们总觉得你能像恩人一样，在医学事业上发展出一番事业。”
小小的红色的火焰在粉红色的香烛上跳动着，随着细细的风，闪烁明灭，跳着不知名的舞蹈。
高母从身上带着的提袋里取出几颗苹果，放在了墓碑前的摆置台上，又带着高子桢鞠了一躬。然后领着高子桢朝另一块墓碑走去。
另一块墓碑碑身上也有着明显的黑纹——这是酸雨腐蚀的痕迹。
墓碑上工工整整地刻着几个大字：
高氏廉洁敬重之母崔氏之墓。
高母又一次拿出香烛，在墓碑前点燃，然后连鞠了几个躬，放了点水果在碑前，口中念念有词：
“祖祖保佑我家子桢找到好工作，顺利考研哦……”
曾祖母高子桢在很小的时候是见过的，那是一个很慈祥和蔼的老人，对高子桢很是喜爱，每年春节就属她给的压岁钱最多。
只不过在高子桢8岁的时候，曾祖母就去世了，去世是在凌晨，躺在一张床上，人走得很是安详。
“子桢，快给你的曾祖母磕几个头。”
虽然心里对这些传统习俗并不是很重视，但是在高母的命令下，高子桢还是乖乖照做了。
“你的名字就是你曾祖母给你取的，多给曾祖母磕几个头，好让她更好地保佑你。”
高子桢磕头的时候，高母在一旁缓缓说着话。
等一切都做好后，高母才带着高子桢离开了公墓馆。
公墓馆外，雨不知何时又下大了，地上湿漉漉的，水全排到了路的两边，汇聚成一条足以没到脚跟的水流。
高子桢和高母重新撑起了手中的光伞，遮住了天空中飘散飞舞的酸雨，朝着停靠在伪绿化带边上的黑色轿车走去。
坐上车，收掉伞，看着车内布置不断变化着颜色，伴随着主驾驶座上司机一声“madam，原路返回。”，车台前安置的荧幕上跳出了一个Q版的染着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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