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重师叔如夫人大人: 24、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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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清水秀,河水潺潺,一派山景风光。河滩的一处避风高地,架起来一座看起来就十分凉爽的遮阳棚,棚子下头,摆着一看就十分舒适的躺椅。隔着这个舒适的休憩所几步之遥,平地垒起一方土灶台,生着火,火边用竹串烤着几只圆胖圆胖的包子。
    炊烟为这片祥和的景致平添了几分烟火气息,可身在景致之中,叶清心所有的注意力却都被食物吸引住了。
    那烤包子整个儿泛着亮晶晶的油光,在火焰的灼烤下,正不断发出滋滋的声音。薄如纸的皮儿,棕黄的羊肉,赤色的葫芦菔,大块的馅料若隐若现,并随着加温,在不断溢出更多的汤汁,若汤汁实在包不住了,便会顺着褶皮中央的圆心溢出几滴,跌入火里,便是“噼啪”地一声轻响。
    若只有形、色、声还不足够诱惑的话,那么就再加上飘香十里的味道。
    羊肉的鲜美,被火焰激发出来,被葫芦菔的甘味滤去了那少许的腥膻,只余留醉人的醇厚,和足够叫醒所有馋虫的香甜。
    叶清心原本是拒绝的。
    可烤包子实在是太香了。
    香到就算他在上风口,也被这扑鼻的香味勾得不知默默吞了多少口水。
    总之……虽然还是很生气,但是,他可以勉为其难接受这只以赔罪为名献上来的包子。
    就算闻起来再怎么香,吃起来恐怕不过如此。
    抱着万分嫌弃的想法,叶清心咬了一小口。
    接着他又咬了一大口。
    等第三口咬下去,便刚好能空出手来,去拿盘里新烤出来的包子。
    就算一口气吃了六七八九个赔罪的包子,那又能代表什么呢?既不代表他打算原谅这个说错话的厨子,也不代表他肯搭理人。
    叶清心没有一点心理负担地啃掉最后一只包子,再饮一口冰爽可口的冷泡茶,趁那厨子背过去,往锅子里添加食材的功夫,不着痕迹地瞄了过去。
    嗯,相当养眼。
    人若长得好看起来,根本没有好看的上限。有些人偏偏就这么得天独厚,站着好看,背影好看,哪怕什么也不做,毫无形象地蹲着,傻乎乎地盯着炉膛的火苗看,竟然也能好看到叫人移不开眼。
    话虽这么说,吃着美味的点心,欣赏美人做饭,而美味的点心又是美人亲手做出来的,叶清心原本绷得紧紧的脸色,在不知不觉中缓和下来,心情也随着逐渐充实的胃袋而变好了。
    他越看越颇得了几分滋味。雁一倾收拾好竹签,放完食材,竟不期然转回身来,更不巧的是,还和叶清心的视线对上了。
    叶清心立刻把头偏向另一边,摆出彻底拒绝的姿态,为了提高真实度,还重重地“哼”了一声。
    等了一会,雁一倾很识趣地没作声。叶清心放下心来,安心地享受了一小会难得的清净,便又忍不住偷偷摸摸地转回头来偷看。
    这实在怪不得叶清心好奇,他自小与辟谷丹为伴,没多久,修为能辟谷之后,便再没碰过任何凡俗的食物。如今第一次品尝到如此香甜的点心,就算明知道再看也是浪费时间,却按捺不住足以爆棚的好奇心。
    谁知,这次他一转回来,没能得偿所愿,看到预料中的风景,却撞上了一双含着笑意眼眸。
    叶清心:“……”
    雁一倾:“小师叔,汤快煮好了,来帮忙尝一尝?”
    “……有什么好尝的?你不是说什么都会做,本道君对下厨一窍不通,帮不了,你自己解决。”
    他嘴上说着,却不等雁一倾再邀请,主动移步到灶台前,左顾右盼,又拿起每一只小陶罐,一个个地打开闻。
    雁一倾笑意更深了。他不仅不阻止,反而默许叶清心乱翻,并且十分耐心地传音解释道:“并非我不记得做法,只是,既然请小师叔吃饭,那就理应依着小师叔的口味制作。不能过咸,也不能过淡,浓淡相宜,才适宜用来讨小师叔的好。”
    叶清心将手中的小罐子重重放下——虽然这已经是最后一罐了,他背起手一嗤,道:“讨好我?早点歇了你那乱七八糟的心思。”
    雁一倾一愣,盛汤的手随着微微一顿。
    却听叶清心接着说:“就算本道君在,也不许万事都指望本道君。尤其接委托和任务,我绝不会容忍你变成你师兄那样的蠢材。不过,如果你……”他看了一眼雁一倾,又瞥了一眼雁一倾手里的汤勺,才道,“咳,如果这锅里的东西,与方才的烤包子的滋味不相上下,本道君也不是不能再勉为其难一次。”
    “……啊?”话题向着完全预料不到的方向滑去。雁一倾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他原本还想为自己那颗还没长成就被掐死的秧苗感到惋惜,谁知才一闪神的功夫,对方不仅没拿铲子把小苗铲了,反而浇过了一瓢水来?
    茫然怔了好一会,怔得叶清心等到不耐烦了,催促道:“你到底要不要我尝了?”
    雁一倾才恍然清醒,赶紧从锅里盛出一小勺,吹得温了,另一手虚虚在下面接着可能洒下来的汤汁,再小心地递给叶清心试。
    他怀着那点不好言明的小心思,便完全没有将汤匙转手的意思。而叶清心也没有把汤匙接过去的意思,两人就这么非常自然地一喂一接,和谐而顺利地完成了喂食,四目相对,隐约蕴浮起那么些许旖旎的意思。
    只是,所有的气氛,只持续到叶清心开口为止。
    他眉目只舒展开了一瞬,便撇撇嘴,说道:“勉强还可以……”又立刻皱起眉,十分嫌弃地道,“这什么,洋葱吗?我不喜欢吃洋葱,都给我挑出去。你那什么鬼表情?!是不想挑吗?!”
    雁一倾心里一声哀叹,可又有点“果然来了”的顺理成章,不论怎样,他都不得不耐心解释道:“这是用洋葱做的汤底,洋葱粒已经全融在汤汁里了,挑不出来的。如果小师叔不喜欢,下次我不做这个汤底可好?”
    “不好。我不是说了吗,味道还可以,把洋葱挑出来就行,我看你就是不想挑吧!”
    “我不是,我没有……小师叔,你真的不喜欢洋葱吗?”
    “那是当然!你就不能做一模一样的汤底只去掉讨厌的洋葱吗?”
    “可洋葱汤底去了洋葱怎么做啊?”
    “我管你怎么做,你要么做好之后把洋葱全挑出去,要么就干脆别用,这么简单都听不懂了吗?……再来一碗。”
    “……喔,好的。”
    ……
    ……
    空间的休整时光转瞬即逝。在打坐将灵力回复了□□成之后,经过简单商议,叶清心单方面无视了雁一倾的所有意见,□□地决定,跳过雁一倾的所有观景计划,直扑任务地点——位于蜀南的谷地,去解决失踪女修的疑案。
    定好了行程,叶清心换上新的道袍,整理一新,做好了十全的解密准备,这才自信满满地跨出空间。
    空间外,阴雨绵绵,举目可及之处,水田次第相叠交错,好似层层海波,烟雨蒙蒙之中,远处隐约有蓑衣人牵着牛羊路过,而眼前,一条泥泞的小路,不知蜿蜒向何方。
    叶清心:“?”
    这是哪儿?
    森魑呢?谷地呢?
    有人扯了扯他袖角,他烦躁地掏出罗盘,道:“别扯!没见我正忙着呢吗?”
    一个稚嫩的童音挨着他腿边响了起来,说道:“小师叔,这里好像……不太对劲。”
    罗盘滴溜溜不停打转,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确定不了方位,南方谷也就无从找起。叶清心只好把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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