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色: 27、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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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若不让我扶着你,待会儿又该摔了。”身侧的人笑语道,与她相挨半步距离,随即伸手抓住她手腕。
    魏美人挣扎两下,怒瞪他,“放开我!”
    “姑娘与我生气,也莫拿自己身体赌气。”似乎未瞧见她不悦,太子牵着人欲往前走,但有转过来:“姑娘若不让我牵着,那我只好抱姑娘走了。”
    方才直扑在地上,现在膝盖很疼很疼。她紧咬下唇,让自己尽量不哭出声来,慢慢往前挪着步子。
    才走了几步,这人手掌从腕部挪在手背,将柔弱无骨的手握在手心,五指合拢微微捏了捏,一副愉悦神态。
    内监在前提着宫灯,魏美人侧头看他,又咬着牙骂了一句:“无耻。”
    “恩。”太子坦然应着,他停下,认真瞧她,月色潋滟,她方才哭过,面上透这一股朦胧美,他应着:“姑娘骂得是。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被人这么骂过。”
    她又骂:“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市井泼皮无赖!”
    太子一一应下,“姑娘一下午没吃东西了还是这么有气力,不过饿了身子不好,若是不嫌弃可否尝尝这蜜莲糕?”
    说着翻手而上,往她面前一伸。
    魏美人才不领情,径直抓起他掌心上的白色糕点愤懑往前一扔,砸着了前头一个内监,“谁知你是不是在里放了什么药,狗都不吃你给的!”
    周遭一旁的宫婢内监皆低头弓背,心都道,这位魏美人当真是泼辣。
    “好好好,不吃便不吃,莫气坏了身子。”太子笑附和着她,语气宠溺:“姑娘若是饿了告知我一声,我带了许多呢。”
    说着指了指后面,两个宫婢手上提着红色食盒。
    越走越远,往冷宫深处走去,此地本就是宫内阴气略重之地,灵鸟扑腾翅膀呜咽略过深夜。
    越走越瘆人,腹中空空腿脚无力,渐而慢下步子,困意又袭来。
    魏美人索性不走了,侧过身看他:“太子殿下,夜已深了,您我身份有别,若是被人瞧见,传出去了对您我都不好。”
    男子抬臂,二人交握的手在昏暗夜下格外显眼,“我们这般,姑娘以为有人瞧见了会往哪般想?”
    “你!”
    面容儒雅举止却这般浪荡!
    她手攥握成拳,踮脚另一只手抓住他手臂,对着他手背狠狠咬了下去。
    “殿……”后面的张内监慌道,这魏美人太简直不知礼数!太子殿下核对那个尊贵之人,这可是将来的君主,她哪里来的胆竟敢伤了太子!
    他忙上前呵斥,却被太子抬手制止,那太子安然失笑,惋惜道:“姑娘与我都肌肤之亲,这本宫就是想解释一番也说不清了。”
    说完,手背又一疼,魏美人紧紧咬着不松。
    忽而,一滴泪滴在手臂。
    良久之后,手背一松,面前女子哭得梨花带雨,恨恨道:“太子倒底要捉弄我到何时!我不过圣上的小小妃嫔,就算误入了太子生母生前宫殿,私自种花,太子大可将我压至皇后面前,让皇后责罚与我,何必如此折磨侮辱我。”
    说哭着身子止不住颤抖。自己想来想去,也就是这些得罪他了,但这些都罪不至死啊。万一被人看见误会自己与太子苟合,那不是要了自己的命吗?!届时这事传回赵家,嫡母指不定怎么侮辱哥哥。
    太子柔着神色,另一只手附上她面颊,温和声语:“本宫只是想带美人去看个地方,并不别意。”
    路上梗洼不平,脚底踩着碎石,魏美人走得东倒西歪,说不是有人扶着,只怕摔得更惨。
    太子轻语哄着,“再走十步就到了。”
    这倒不是骗人的,穿过一片灌木,面前豁然开朗,仔细一瞧竟然是一大片凤兰花!
    魏美人惊讶出声,面前竟然是一大片凤兰花,在夜色下泛着幽蓝,而空中不知是何物,闪闪着黄绿荧光,煞是好看。
    她小声赞叹:“真美呀。”
    “那是萤火虫。”身侧人道,牵着她往前,走近凤兰花海:“这是我小时种下的,与本宫母妃一起种的。”
    前头一片花海让她暂时忘了身旁是厌烦之人的事:“我听淑仪娘娘说过,良媛娘娘极其喜爱花,原来与我喜欢的一样呀。”
    她甚爱凤兰花,不然也不至于冒着犯宫规的风险在冷宫种花了。
    慢慢走前一步,魏美人伸手轻轻抚着柔薄花儿,“凤兰话清雅素洁,不与牡丹争国色,不与梅花争傲骨,静立一隅,香淡幽人。”
    “我母妃也曾这般说过。”太子缓而道:“母妃甚爱花,以花泡茶,用花寖衣。本宫自冷宫生下,唯一的玩伴便是这些花,与它们读书说词。”
    “本宫原以想等自己开府建衙时,便在王府空地都种上凤兰花,夏日时,母妃一推开窗棂,入目便是凤兰花。”
    太子语言陡然冷了:“可她却未等到那日。父皇立我为太子第二天,母亲便长眠不起。前晚,她还与我念叨殿院的凤兰花快开了。”
    “自母妃去世后,我便命人将宫里的凤兰花锄去,之后数十年不曾踏过宫门。那日,本宫了却心中事,再踏入宫门时,里头忽而多了凤兰花。我以为是母妃回来了,心头欣喜……”
    说着,太子语声微哽咽。
    魏美人转身,抬头瞧他,自己淡漠着脸色,并未因他的故事同情他。
    随即她垂下眼睑,“等明儿,臣妾便亲自将宫里的凤兰花锄去,请太子殿下放心。”
    太子立马止了哽咽,大丈夫能屈能伸用在此处当真是褒奖他了。
    轻捏着她手,望着前方:“本宫不是怪你,反而感激姑娘。锄去花几日后,母妃知道我将她心爱的凤兰花毁了,专门托梦骂我不孝子。”
    随即,太子掐了一朵花,簪带在她发间,“姑娘与这花很配。”
    而后手捏着她下颌,迫其抬起头来,魏美人嫌弃的目光落在他眼中,他也不恼,微微俯身去。
    瞧着越来越近的人,魏美人怒目直视,挥手扇去,今夜第二个响亮的巴掌落在尊贵的太子脸上。
    她怒不可遏:“太子殿…”
    未说完话便被堵上,腰上揽着大手让她躲避不得,任由那东西撬开,进来肆意妄为。
    屈辱,不服,委屈皆涌上心头,泪珠如断了线住不住留,忽而她狠狠闭牙咬了下去。
    待那气息离去,她嫌恶地用袖子擦着唇瓣,目光沁凉:“恶心。”
    以死使了全身力终挣离他怀,往凤兰花花海中跑去,衣裙略过叶花。
    在身后人追上来时,她伸手拔下发间的珠钗毫不畏惧往心口扎去。
    “放开我!你这个畜牲!”她恶狠狠咒骂,珠钗尖头一转扎向他心口。
    太子强力揽着她肩膀,“夜凉了,回吧。”
    拦腰将人抱去,看着怀里晕睡去的人,温声道:“此地走回甚远,在下逾矩了。”
    这一逾矩,便是万劫不复。
    萧宁熠与家中休假半月有余,新皇帝也未派人来催,以往叫嚣最凶的御丞此时个个皆焉了。
    早午下了雨,至午后方停。
    萧宁熠携永康郡夫人至城郊南山去,到乐游原去看夕阳。
    容宛咳嗽两声,唤着旁边人,“夫君,到了吗?”
    她微瞥眉,自己又睡着了,夫君又任由自己睡去,不叫醒自己。
    从夫君怀中立起,接过他递来的茶盏,浅呷一口润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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