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小鬼是大佬: 24 可曾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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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默出来闯荡的这十几年里,见到过无数次人死亡后的场景。
    上吊的,跳楼的,喝农药的,被捅了十几刀失血而亡的……各式各样百花齐放,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陈默见不到的。
    几乎能凑个《论如何快乐死去的一百种方法》。
    他本人也无数次地濒临绝境,与死亡只差临门一脚——几个小时前的经历对他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了。
    但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原本可以得救的花季少女死在自己眼前,还是以如此惨烈的方式,这对于陈默来说还是头一回。
    粘腻的血液渐渐蔓延到他脚下,少女带着恳求和哀怨的眸子就那么空洞洞地盯住他。
    他禁不住动了动脚,感到整具身体都很僵硬。
    我该做点什么,陈默想。
    比如蹲下身帮忙阖上少女的眼睛,比如转身质问杀掉她的人为什么要这样鲁莽,比如立马揪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但他什么都没做,他只是这么孑然站立在空地上,直到背后村长咳嗽一声,将那把仍在滴血的长刀收回去。
    “陈大仙,劳烦,刚才这疯女人没伤到你吧。”
    不过一天没见,他的声音就变苍老嘶哑了许多,像是一夜从四十不惑跨越到了耄耋之年。
    陈默怔愣许久,忽然莞尔,他转过身,不紧不慢地鼓了鼓掌,“没想到村长大人深藏不露,我等雕虫小技,和您施展出来的对比起来,实在上不得台面。”
    眼神一转,又落到那把被血染污却仍泛着森森冷光的长刀上,“这刀,可真是一把好刀。”
    与此同时他也看到了握刀的手,细腻白皙,羊脂玉一般泛着润泽的光,与那布满老年斑粗糙如树皮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陈大仙,game over,”天女慢悠悠放开那把刀,趴在村长的肩头,血迹斑斑的面上露着小女儿情态,眉心的血洞反倒像一个精致的装饰品。
    两瓣灰紫色的唇一张一合,吐露的话魔咒一般,“你输了,满盘皆输……”
    村长好似并不知晓天女的存在,他只简单地收回长刀,简单对周围目瞪口呆许久的村民解释了几句,以大仙要开始驱邪的名义让他们赶紧回家。
    同时他又吩咐还躺在地上抱着手臂嗷嗷打滚的张大仙,“张大仙,送客吧。”
    送客,简单两个字,却是一句暗语。
    那意思是趁早将陈默解决掉。
    听到这话,张大仙才挣扎着站起身,面露狰狞朝陈默走过去。
    他并不比陈默高多少,却很壮实,横向宽度上几乎是陈默的两倍,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很容易带给人压迫感。
    陈默却一直不咸不淡地望着他,直到那带着血腥气的臂膀抓握上他的肩头。
    “陈大仙,请吧。”
    红红绿绿的道袍已经被撕裂了很多,陈默望着那垂下的破布,勾了勾唇,“不知道这位道友哪处高就,师承何处?”
    张大仙顿了顿,随即大笑两声,慷慨激昂道,“我乃道门张家第三十七代嫡系传人,入门以来一直以降魔卫道,灭邪祟,开太平为己任,道盟内无人不知我张七峰的名号,这位小友,你又是从哪个野路子里冒出来的?”
    陈默垂下眸子,弹了弹衣摆上的浮灰,“哦,原来是赫赫有名的‘七疯子’,久仰久仰。”
    握在肩头的手放松了些,张七峰显然对这种奉承话很受用。
    但随即一只骨节分明,细嫩白皙的手就反手将他的胳膊擒住了。
    还恰好握在他的伤口处,惹得他痛嚎一声。
    “不过,你也配姓张?”
    霎时,陈默弯腰抽身,脱离了张七峰的桎梏。
    他的身形移动得很快,在张七峰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陈默已经一个过肩摔将他重重地撂倒在地上。
    庞大沉重的身体摔在地上时一声闷响,张七峰挣扎着想爬起来,但陈默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他旋即一脚狠踹在张七峰的胸口,只听“咔咔”几声,张七峰控制不住地惨嚎起来,嘴里渐渐溢出了些血沫。
    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像是演练过许多遍,连一旁的天女都忍不住为他鼓掌,“陈大仙啊陈大仙,我可真是小瞧了你。”
    陈默拍了拍手掌,根本不理会这女人的疯言疯语。
    倒是村长看向他的目光紧张无比,他吃力地抬起手里的那把长刀,将它对准了陈默,“你,你赶紧离开这里!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话说得危言耸听,却是色厉内荏,陈默一步步地逼近他,他就后退几步,直到那刀尖抵住了陈默的肩头。
    村长见来了机会,握着长刀闭上眼用尽力气将它朝陈默的肩膀里怼。
    那刀却纹丝不动。
    他颤巍巍地睁开眼睛,却见陈默一手使劲抓握住刀背,刀背上的杂质将他的手心磨红了一片。
    他只微微使劲,就把这刀从村长的手心里抽离出来,随后看也不看,将这把沾满血液的刀随手扔在地上。
    “嗡——”再无声息。
    大概见唯一的倚仗没了,村长颤抖着,一屁股坐在了血泊里,丧家犬一样。
    可不就是条丧家犬嘛?
    陈默掏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随后将脏兮兮的纸巾丢在村长脸上。
    “几十年里,你借着祭祀山神的名义,在村里选拔天女,让她们向山神祈愿。实际上是为了从中牟取暴利,将这些女孩的魂魄卖给一个外乡人。”
    “卖完了魂魄还不算,这些没了魂灵宛若痴呆的女孩们还被你们借着嫁娶的名义,送到别的村子里去结冥婚。”
    “听话的,被卖了也就罢了;还留有神智誓死不从的,则会被你们活活埋葬在那株桃树下,在地下封存个七八年,挖出枯骨卖出去做‘药材’,或者制成别的什么恶心东西。”
    陈默蹲下身,拽住了村长的衣领,双目赤红,“你说,以上桩桩件件,可曾冤了你?”
    村长哑口无言,无助地四处张望着。
    细白的手碾了碾村长身上的衣料,“外表普通,实际上是上好的丝绸布制成的。”
    不仅如此,面前这个男人脖颈上挂着一个用红绳串起来的骨符,手腕上还戴着一块价值几十万的金表。
    全都是那些死去的女孩子们换来的。
    “十几条人命……”陈默说到最后,喉头里只溢出难以名状的悲鸣。
    他终于再难忍受,攥紧了拳头,重重地击打在村长的胸口和肚腹上,苍老的痛呼声接连不断,陈默却觉得怎么都无法解气。
    最终还是天女哈了一口气,制止住了他,”你再打下去,就要把他打死啦!“
    陈默抬头望着她,一双赤红的眼,一颗满腔愤懑的心。
    她却朝陈默歪了歪头,一派天真的语气,”你说这些肯定让我很感动啊,可是你来得太晚啦,明泉村的所有人,他们都得死,你再怎么惺惺作态,也救不了他们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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