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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捡来的小鬼是大佬》 08 哥哥,有我保护着你呢(第1/1页)
重新站在这方院子里,陈默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地方能扰乱人的心智。
他不是没有过类似经历,甚至于前几年他和九哥去某个鬼屋驱邪的时候两个人还差点受诱导为了一块不值钱的桃木剑大打出手。
好在及时止损,没把场面闹得太难看。
而这回他单打独斗,却险些把拳头落在沉沉身上……
不敢再细想,陈默摇摇头,努力让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个院子本身。
其实甫一进这个院子的时候,陈默就直觉这里不太对劲。
然而当时他的目光全被院子中央那棵如梦似幻的桃花树吸引住了,没来得及仔细思考这其中的诡异之处。
现在想想,如今已经到了七月中旬,吃桃子的时节都过去几个月了,这里怎么可能还会有正开得茂盛的桃花?
何况……陈默围着院子转了一圈,心里大概有了决断。
“这个院子是极其规整的正方形,这棵桃花树不偏不倚刚好种在了院子最中央,”陈默从行李箱里拿出一根筷子在地上比比划划,“恰好组成了一个‘困’字。”
这种布局按风水来说是最该避讳的,一般人家但凡稍微打听过,建院子的时候怎么也不可能在这么邪门的位置种棵树。
尤其桃树性属阴,最易招邪祟。
陈默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这棵桃树周围精致的底座,这棵树看起来年龄不大,但是枝繁叶茂,树枝上还用红丝带挂着些祈愿牌,显然是被村民们供养着的。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性……它和这方院子一起,共同组成了一个最简单也是最隐蔽的阵法。
“‘困’,所以你们究竟想靠这个困住谁呢?”
联想到特意将他关在这里的村长,陈默作呕的同时也忍不住嗤笑出声。
沉沉蹲在地上无聊地拿着另一根筷子把玩,眼神懵懵懂懂,似乎根本看不懂他在做什么。
陈默呼噜了两把他毛茸茸的发顶,兀自垂下头思索。
但单凭他一个人能力有限,于是陈默下意识地拿出手机,准备呼叫场外救援,九哥。
然而打开手机之后陈默才发现一格信号都没有。
“c了,”他站起来举着手机摇了摇,信号栏依旧空空荡荡,“明明进村子的时候还好好的,这鬼地方怎么回事。”
他又在周围转了一圈,研究了一下将近三米高的院墙,最后确定没有办法逃出去后他俯身戳了戳沉沉的肩膀,“沉沉,走,我们再去屋子里打探打探。”
哪知一向乖巧听话的沉沉却依旧蹲在原地,没有动。
“沉沉?”
陈默有些好奇,也蹲下来。
眼睛则顺势往下扫,刚好看到沉沉手里那根已经沾满泥巴的筷子。
“你都多大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爱玩泥……”
调侃的话语戛然而止,陈默蓦地看到地上被筷子刨出来的小坑里有一小节灰白色的东西。
像是人的指骨。
他的心狠狠地往下沉了沉,旋即他感到有水滴落到他的额头上。
冰冰凉凉的,陈默几乎是瞬间是下意识地把头抬起来。
十多位身着红色礼服的少女在树梢下垂着半腐烂的身体,白玉似的纤纤指骨擒着精巧团扇遮掩住半张面部,只露出流着血泪的空洞双眼。
红色的绸带勒住她们泛紫的脖子,往上延伸至开满粉色花朵的树梢间。
她们脚下金线绣织的彩鞋则被紫色的腐败血液浸染透彻,隐约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腥臭味。
陈默抬手在额头上摸了一把,什么都没有。
他再次抬起眼,被吊起的少女尸身消失不见,花枝上空空落落,唯有祈愿牌下的小铃铛随风摇摆,荡漾出清脆的响声。
祈愿牌……
陈默站起身,凑过去看,这些祈愿牌无一例外求的都是姻缘。
求姻缘、想要投河投井的少女、穿嫁衣的尸体……以及视频里那堪称诡异的中元祭。
种种毫不相干画面在陈默的脑海中转来转去,搅得他头痛欲裂,正在这时,他感到沉沉拽了拽他的裤脚。
“沉沉,怎么回事?”
他重新蹲下身,凑到沉沉跟前,习惯性地伸手捏了捏他软软的小脸。
沉沉却一反常态,似乎不习惯这般亲昵,扭了扭脸。
于是下一秒不知有意无意,那两瓣灰白的唇轻轻地蹭过陈默的手指,最后在那粉白的指尖上停住不动了。
指尖传来一阵痒痒的酥麻感,陈默看着沉沉无辜的灰白眼瞳,没多想,笑了声,“好痒。”
他正准备收回手,沉沉却微微倾身朝他这边凑过来,将陈默即将抽离的手给拽住了。
“哥哥,你害怕嘛?”
他指了指桃树上挂着的那些姻缘牌,陈默哑然失笑,刚想摇头,便发现眼前一黑。
沉沉伸手遮盖住了他睁着的双眼。
陈默眨了眨眼,睫毛轻轻地在沉沉的手心里扫来扫去。
全然的黑暗让陈默其余的感官越发敏锐,他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衣料摩擦出暧昧的声响,紧接着沉沉似乎半搂住了他的肩膀。
小东西俯下身,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哥哥,你别怕,有沉沉保护着你呢。”
微弱的气流拂过耳畔,陈默的心跳几乎停了一瞬。
耳朵几乎算得上他的敏感点,是以他多少有些不自在。
同时因为眼睛被遮盖住,陈默心底也多了些说不出的慌乱,“沉沉,放开我,别闹。”
其实如果换个地点,有人对他做一模一样的事情,陈默会以为这人是在故意撩拨他。
他会把这人打得满地找牙,让他明白宛城西区的陈爷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
然而现在在他身边的是沉沉,自己捡来的小东西做出什么事情都得包容着。
何况沉沉的心智最多也就是个八岁孩童,他做这些估计只是出于对哥哥的依赖与喜爱之情。
所以最终他也只是笑闹着把沉沉的手轻轻拉下来,然后呼噜了好几把沉沉毛茸茸的灰白发顶,“你呀你,整天天就知道跟我闹着玩。”
随机他就站起身,伸手把沉沉从地上拉起来,“走吧,再待在这也不是个办法,哥哥带你去睡觉。”
他面上云淡风轻,坚决不想承认沉沉的那句,“有我保护着你呢”,在他心底回荡着,掀起惊涛骇浪。
而他搂着沉沉往卧房走的路上,也没注意到在他背后那截指骨动了动,几乎要连带着地底下的枯骨一起破土而出。
但随即它就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碾成了一滩灰白粉末。
沉沉贴着陈默走,低垂着头,灰白眸子晦暗不明。
从他的紧攥住的手中慢慢流泻出一些黄色渣滓,那是刚刚从桃树上掉落下的一块姻缘牌。
在红色的丝带毒蛇般即将纠缠上陈默脖子的前一秒,沉沉把它扼杀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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