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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六宫粉黛无颜色》 203、番外二(第2/3页)
握瑜安慰道:“那是你用的法?子不对。”
当日下晌,怀瑾悄悄走进配殿太子书房,不顾宫人劝阻,将一叠晾干笔墨的字帖装订了起来,太子是个极谨慎的人,洁癖非常重,书案上一纸一张平整如熨,书摆的?如同刀切,更遑论不喜欢的人动他的?东西。
傍晚散学回来一靠近书桌便察觉出来,警惕由心生,问小柱子:“谁动了孤的书案?”
宫女们吓得跪了一地,说出了表小姐。
太子着让人叫来怀瑾,冷若冰霜地质问了几句,当着面将小柱子他们发落了一顿板子,怀瑾吓的?面无人色,这才意识到,这个少年表面温润尔雅,却是个狠心肠的?,虽是中表之亲,可人家天潢贵胄,手握生杀大权,诚然伴君如伴虎。
皇后虽安抚了一番,可怀瑾伤透了心,第二日便要请辞回家,对妹妹说:“咱们走罢,这里刀枪剑戟,要生存得一万个心眼子,还不够弱肉强食的?,昨晚他的?眼神太可怕了,我不要从龙了。”
握瑜摇摇头:“我舍不得襄王表哥。”
皇后派了人将怀瑾护送回了渭州。
握瑜此后便成了各宫的座上宾,但与其姐天渊之别,她聪慧机敏,又兼得手段干脆利落,善于以夷制夷,那些官小姐们便是捆起来也不是她的?对手,反而被她整的相互攻伐,别说献媚太子,连霓凰殿的?门都不敢登了。
骄阳炽盛,蕴隆虫虫,这日午后嫌屋子里闷,独自来了御苑,坐在香樟树下的?草丛小寐,面前一丛玫瑰将身影匿去了。
忽听得一声响亮的“啪”。
好像巴掌声。
睁开眼望去,两个香色蟒袍的?人到了另一边的树下,前面那个昂藏七尺,束发金冠,后面矮了一顶,还未束发,绾了个小髻,前面那个脸含怒气,又打了一掌,骂道:“你个混账羔子,我动不了老二还动不了你吗!”
被打的?那个捂着脸低头,仍是一位少年郎。
前面那个指道:“下次策论给我写一篇出来,否则饶不了你知道吗?”
后面那个抬目尽是悲哀,憨憨的模样,倔强地说:“我不!你要作弊,我绝不助纣为虐!”
前面那个更怒了,扬手又是几巴掌,纵横交错的?火红指痕,后面那个便任由其掴,不闪不躲,似是习性。
“写不写?”
“就不!你打死我罢!”
握瑜已猜到他们是谁了。
待前面那个打完骂骂咧咧走了,后面那个少年郎流下了滚滚的?泪,握瑜隔着花丛鄙夷一声,还没见过这么不中用的。
起身走出去,少年郎乍看到出来一位冰雪之姿的少女,不由怔了一霎,慌忙抬袖擦泪,问:“你是谁呀?”
握瑜今日绾着一个女儿髻,穿一件烟罗紫的水仙半袖,下襕齐腰淡水珍珠绫纱长裙,系着双鸾带,衣袂翩翩,恍如仙子。
她道:“吾是游历路过的?司花神,见到有人被欺侮哭鼻子,一时好奇下了云团来看看。”
少年郎囧的脸上发烧。“你......你......真是......仙女......天宫好玩吗?劳烦能不能带我去领略领略?”
握瑜捂着肚子大笑。
不会吧,这也信?他是个傻蛋吗?
笑饱了清清嗓问傻蛋:“他是你长兄罢?时常欺负你吗?”
傻蛋抓抓头,又点点头。
握瑜又问:“他经常欺负兄弟吗?”
太子的?敌对竟是这般智弱的?东西,简直自寻灭亡。
傻蛋答:“他是父皇的?原配长子,又是最疼爱的儿子,素日对我们非打即骂,前日在校场挥着球杖将五弟打下了马,胳膊都摔折了,有时还欺负太子哥哥。”
握瑜敛了笑容,惊问:“太子也被欺过?”
怎会?
傻蛋说:“他自然不敢明目张胆动手,只是言语讽刺侮辱,太子哥哥也是忍着。”
握瑜生了满腹疑问,看看日光,随口编了个借口:“哎呀,我该回去了,快点,我们神仙是不能被你们这些凡俗之人瞧见腾云驾雾的,你转过脸去。”
傻蛋不解,问为何?
握瑜继续诳:“因为窥见天机会伤了尔等的?阳寿,我是为了你好,你若愿意,便看吧,一次折二十年寿元。”
傻蛋吓坏了,忙“哦哦”蒙眼捂脸。
“不许偷看啊,会折寿。”握瑜悄悄遁了,沿着假山林到内宫巷,回到霓凰殿,皇后方午睡起来,宫女们围着梳妆。
握瑜跑的?直喘,到底年少,忍不住问:“姑母,瑜儿冒昧想请教,表哥这般天纵英才,前头挡路那个存在意义何为?不是应该一绝后患么?”
昏黄的?镜面映着皇后眼中的?翳影,从妆奁盒子取出一支金钗,高?深的语气:“本宫在淬炼一把利剑,一把涤荡天下的?剑,需要磨刀石,懂吗?”
握瑜一隅反三,立刻觉悟。
表哥这把利剑要磨的锋利,才能无往而不胜。
姑母......果然够狠心,对亲生儿子如此舍得。
几个月后秋猎,太子追着一支麋鹿,不知哪里飞出一只冷箭,身下坐骑的?肚腹被两箭命中,而后一阵箭雨密麻麻飞来,身边的?十几名?羽林也接连中箭,那雪花骢马是个坚韧的,忍着流血将太子驮出了危险地,而后才倒地气绝。
太子那日回来脸色泛着青,回到书房晚膳也不出来用。
握瑜知他的?性子,旁敲侧击问了几个内宦,却没一个开口,不多?时阖宫传来消息,那些隐藏的刺客没搜出来,只有一个可能,他们也是明光甲的羽林,搜山的时候混淆其中了,后来从皇后那儿无意听说,表哥甚惜爱那匹马,从八岁骑到了现在。
这匹马的?死,太子几日不曾出来进膳,散了学独自关在书房推说温习,偶尔见了,面上并无悲痛。
握瑜听闻,他派了心腹去以礼安葬那匹坐骑。
握瑜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找到了攻伐的?命门,表哥藏得这样深,原来是个重恩的人。
她没有看透的是,他不但重恩而且长情。
不到一月,一道圣旨让他去衡州石鼓书院求学,一走便是一年,皇后姑母高?龄之岁遇喜,意外怀上了第三胎。
在宫里尚且危机四伏,多?少人要行刺,到了外头不知何等光景。
襄王亲自去求了父皇,要随哥哥一起去,患难与共,身处皇权漩涡,这兄弟俩肝胆相照,友爱的前无古人,握瑜叹为观止。
临行前一夜,握瑜捧着一册手札在外殿徘徊,配殿书房传来悠悠扬扬的笛声,泠泠瞭朗,静夜里流风回旋,清冷孤绝。
原来他会吹笛。
正是一阕《塞下》。
夜战桑乾北,秦兵半不归。朝来有乡信,犹自寄寒衣。
秦兵半不归......如此凄怆!你是将自己当作上战阵么?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又好似有壮志未酬。
她想了想,皇位近在迟尺却隔着天堑,他凌云之志,可不是壮志未酬么。
让内监通禀了,抬步请入。
“表哥。”
太子坐在矮踏上神情?如常,眼角残留落寞,那眼中的?忧伤如盏中浓茶难以淡却。笛声渐止,他温和如风的声音问:“何事?”
握瑜小心翼翼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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