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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我有的是时间》 97、22程(第3/4页)
在中间为难。
晏羽修长的指尖缓缓摩挲捻着红酒杯,倏而抬起头露出个释然的微笑,“好,那就一起吧!”
他转头看向易乘风,“家宴,我们一起。”
***
极尽奢华的包间里,众人陆续落座。
江裕仁坐在长桌的上首,左手边是魏千程、Issac和江荞,右手边是庄美?婵、晏羽和易乘风。
下首的妙妙一直在纠结,想让易乘风和她?的漂亮舅舅换个位置,或者让易乘风和自己换个位置。
餐前的气氛莫名诡谲,一屋子人静坐不?语像是在默哀。
“易先?生做哪个行业?”江裕仁选了个保险的话题开头,大家可以接着聊聊行业前景、股市震荡甚至中美?贸易战。
从头到?脚都很霸总的易乘风照实回答,“一个汽修店,在官屯。”
相较庄美?婵脸上毫不?掩饰的嘲讽,他的神色和语气反倒自然很多,大概和回答“我就闲着没事儿随便?在二环里开发了几个别?墅盘”没什么区别?。
在座的无不?是人精,一个问题已经足够窥探一二,再没人尝试继续此类话题。
Issac是在国?外长大的香蕉人,对搞基没什么偏见,毕竟他所在的荷兰算是世界上最早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国?家,初次见到?晏羽领了这么英俊的一个男孩子过?来?,居然有点想推荐他们入了籍去荷兰扯证。
“梅川人?那您和Yan是同学?梅川理工?”
Issac的汉语听力没问题,说还只习惯用?英语,碰巧易乘风英语稀烂,十几年没碰过?差点连ABC都还给老师了。
“SeniorSchool.”晏羽替他答。
妙妙挖着鲜奶布丁,歪头看向一脸懵逼的易乘风,不?计前嫌地招招手示意他凑过?来?悄悄话模式。
“Daddy问你和漂亮舅舅是不?是大学同学。”小姑娘很自信自己的翻译水平,鼓励地冲易乘风点点头,“你只需回答,yes或no。”
易乘风看向Issac,“不?是,我只读到?高中,肄业,他厉害多了。”转而看向晏羽。
跟假洋鬼子交流真?费劲,眼看江荞还得用?礼貌的音量和词汇给Issac解释“肄业”什么意思。
大概是易乘风说出“他厉害多了”这句时,配套的眼神太过?温柔,核泄漏一般辐射到?了庄美?婵,后者的餐刀当啷一声敲在盘子上。
“所以,”庄美?婵转头看过?来?,柳眉高高扬起挑着怒意,勾起的唇角盛满嘲讽,“你六年前为了抵债照顾他,现在呢?我儿子家的软饭,味道不?错吧?”
这么不?友好的言辞攻击,挑衅得已经很直接了,江裕仁制止的眼神根本没人看。
晏羽捏着餐刀的手倏然收紧,尾刃压进食指的指节,若不?是他及时而克制地将刀叉放下,几乎无法控制那样细碎的颤抖。
“你说什么?”
他转头迎视母亲,满眼的难以置信。
六年前?这个时间节点对他来?说堪称刻骨铭心的难忘。
易乘风尽心尽力地照顾了他三个星期,就在庄美?婵突然回梅川探望他之后的某天,他对自己说了“滚”这个字,决绝到?毫无转圜!
抵债只是他俩之间胡扯的说辞,为什么庄美?婵会知道!
所有一切,电光火石般在晏羽脑海里串联出一个事实,一个让他艰苦跋涉了五年的事实……
易乘风无所谓听几句脏耳朵的嘲讽,他早有这个心理准备。他只是担心晏羽,赶忙低头拉起他的手查看,即便?没有开刃,餐刀毕竟也是切得动牛排的,果然他的指节上渗出一点血迹,并不?严重。
他更不?想晏羽重提六年前的事情?,结痂的伤口已经长出肉芽,何必再撕开来?让他疼一次。
“我们走了。”易乘风低声说,随即站起身,扫了眼众人,“你们慢慢吃,我先?带他回去。”
庄美?婵激动地扯开手包,搭扣刮断了她?新做的指甲,她?随便?抓起一沓纸钞对着易乘风丢过?去,雪片般的钱币撒落一地。
“说吧,你想要多少钱?与其浪费时间在这里爬床,不?如拿了钱赶紧滚蛋——”
江裕仁已经站起身拉人,江荞也赶紧扯着妙妙哄她?说去外面?吃冰淇淋看夜景,Issac怎么都没想到?继岳母会如此彪悍,直接愣在座位上对中国?式家庭矛盾束手无策,只有魏千程默默端起酒杯将香槟一饮而尽。
“你先?去开车,我马上就来?。”晏羽仍旧险险地维持着一丝表面?平静,将易乘风向外推了一步,“听话——”
易乘风眉心一蹙,坦白说他半点心也放不?下,但晏羽让他先?走一定?有他的理由,他会尊重他的决定?,他不?想自己留在这里被人难堪,又?或许有什么不?方便?当着他的面?对家人出口的话。
“你只有十分钟。”易乘风捏了下晏羽的手心,转身走了出去。
如果十分钟后晏羽不?出来?,不?管枪林弹雨,他都会回来?将他带走。
“小羽,别?怪你妈妈,这事儿可能有点突然……”江裕仁依然没有放弃和事佬的最后努力,给双方发黄牌,“美?婵,有话跟孩子好好说,你这样过?分了!”
“不?必!”晏羽抬手制止了他们虚伪的表演,直视庄美?婵,“六年前,你做过?什么?”
“你觉得我应该做过?什么?!”惨遭蹂/躏的手包被直接按在餐盘里寿终正寝,“康靖那个贱人!起码还得了一个完整的人,卷走所有属于你的东西。他呢?可是真?不?挑剔!你也非要被人家骗得立了遗嘱才——”
晏羽呼吸沉滞,青筋暴起的一只手紧紧攥住桌布一角,猝然用?力一扯,满桌的杯盘碗盏稀里哗啦应声落地,烛台翻倒,鲜花上洒满汤汁,香槟滚出酒桶洒了魏千程半条裤腿。
“在、你、眼、里、”晏羽一字一顿,双目赤红,“我就应该是一个没人要的残废对吗!”
“你究竟有多恨我?居然看不?得我有半点好!”
“我的这张脸,不?是你亲生的吗?你不?曾指望过?我帮你抢回所有你应得的吗?怎么,你利用?我失败了,所以我就成了那个钉死你的耻辱柱了?”
“母亲……”晏羽冷笑地念出这个称呼,“我对您还不?够好吗?是我以前的讨好不?够卑微,还是我如今砸钱不?够积极?”
“你不?爱我没有关系,非要恨到?我死的那天才罢休?”
倒在桌边的酒杯被晏羽修长的手指拿起,啪嚓磕在桌沿上碎出锋利的断口,晏羽反手将杯柄塞进庄美?婵手里。
“给你一个机会,你要么现在就杀了我,要么划花我这张脸!算我赔你一个生身之恩——”
庄美?婵握着杯子的手簌簌发抖,抓烙铁似的将杯子丢掉,她?似要想说什么,却只剩下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
“放弃了?那你别?后悔!”
“从现在起,我和你只是法律关系上的母子,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关系。”
“我的事情?,你不?必操心。”
“各位,打扰了——”
晏羽转动轮椅出了包间,江裕仁在安慰崩溃大哭的庄美?婵,魏千程沉默片刻,起身追了出去。
电梯下行需要40秒,魏千程湿着一边裤管站在晏羽身后,眉心揪起。
“庄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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