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色藏娇: 2、媚色藏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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扰先生啦。”
    她在此,那人不便露面,齐先生不好多作挽留,略一思量道:“腿寒这毛病易复发,待我开副活血散寒的外敷方子,让你父亲平素也莫过度操劳。”
    楚凝掩在绡纱广袖下的素手交叠,浅浅一福:“好,有劳先生。”
    齐先生将手中那本书递过去:“这部《灵枢》你先拿着,到凉亭歇息片刻,我顺便理几卷合宜的医书出来,给你带回去。”
    楚凝双手接过,欣然笑应后便出了竹屋。
    ///
    玉屏后,顾陵越仍旧坐于案前。
    他后靠着紫檀椅,双眸浅阖,似在回味方啜的新茶,白瓷盏在他骨节分明的指间缓慢转着。
    清新淡雅,纯滑温和,细细品来意外还有丝甜。
    这滋味倒和那小姑娘的声音有几分融洽。
    轻轻缓缓,越过身后的屏风漫入他耳中,像如水的月光般清润。
    她的声线极易辨识,不硬不锐,是柔的,却不是柔弱,而是和煦的暖光那样。
    闭眼欣赏,恍惚见得一场春夜里风吹梨花的缠绵。
    顾陵越未将眼睛睁开。
    他捻着盏沿,轻抵唇边,饮了余下半盏茶。
    “楚家祖辈先师尊者无数,名士弟孙遍地皆是,虽说现今不问朝堂,但于民间声望甚高,皇后费心与楚氏结亲,想必是为此吧。”
    齐先生还在外间整理书籍,但声音娓娓而来。
    顾陵越慢悠悠掀起眼帘,褐眸融在道道碎光里,他笑了一下,语气淡薄:“得其心,斯得民矣,她可比孤那六皇弟清醒多了。”
    得民心得天下,他名义上的母后,打的可不就是这算盘。况且用姻亲拴住楚家独女,亦能进一步牵制楚氏一族。
    他父皇也是求之不得。
    ///
    一刻钟后。
    竹屋内的两人一前一后离开。
    齐先生写了药方,又理出整整一箧医书,亲自搬到凉亭,云萝见状忙不迭替自家姑娘抱过那箱沉重的书箧。
    此时,顾陵越正走在院后的青石路上。
    一直在暗中守着的锦衣卫镇抚使闻楼跟上他,将一件云白薄氅搭到他肩头,“殿下。”
    “嗯。”
    顾陵越没回头,步履慢沉,负手而行。
    闻楼身着暗色飞鱼服,手扶绣春刀随于他身后,恭敬问道:“锦官事了,殿下预备何时归京?”
    话落的那刻,前方分出两道岔路。
    顾陵越余光不经意往右掠了眼。
    那儿一片玉白,是梨花林的方向,琼枝玉朵,千树万树开得正盛,地面也好似堆满层层松雪。
    言蹊河的支流缓缓静淌,河边的小亭有风,轻轻地吹落一朵朵梨花,如雪絮霏霏。
    楚凝立于亭间,沐在一袭春光。
    藕荷色襦裙的绡纱袖袂在风中摆动,青丝如云,也被风吹乱了,扬起的弧度却出奇悦目。
    她似乎在笑。
    但他在遥远的侧后方,光影流漾,并不能看清。
    顾陵越没有止步,视线淡淡瞥过一瞬,便熟视无睹地走向了左边。
    他脚下踩着古旧的石板,马车停在侧门,那个方向冷光晦涩,沉在荫蔽处。
    “明日。”他说。
    ///
    翌日,天微微亮,市集已是一派欢腾。
    楚氏这样的名门望族,女儿出阁,城内无人不知,都在艳羡着楚四姑娘就要嫁到皇家,做那尊贵的六王妃了。
    然而楚府此时并不十分喜庆。
    虽道道长廊红灯高悬,家仆捧着红漆箱来来回回地往系着红绸的马车上搬,但脸上却都不是挂着笑的。
    尤其楚夫人,湿泪含在眼眶里,偏生不能在司礼监面前真表现出悲痛来,免得传到帝后那儿,落个被逼无奈的口舌。
    楚家已经很是不易了。
    倒是楚凝不哭不闹,百般温顺。
    在栖止苑由着云萝为自己梳妆更衣后,她又跟着父亲去了趟楚氏宗祠,祭拜先贤。
    出阁礼毕,楚凝挽着母亲的手,迈出府门。
    她一身艳红金丝典服,鸾凤花枝,绾起的发间凤冠精致华美,那张胭脂娇面戴了珠玉流苏面帘遮掩,只露出一双盈盈清眸。
    楚凝在镶金嵌玉的婚舆前站定,回眸便撞进母亲依依的目光里,跟来送她的两位兄长眼底亦是掩着伤感。
    “父亲呢?”楚凝望了好几眼,从祠堂出来后,就没再看到他的身影。
    楚夫人忍了忍眼角的酸意,牵出一抹笑:“他一把年纪了好面儿,见你走怕是得哭,这才没来。”
    楚凝眼角的期冀悄声敛去,眸中笑意却不改,撒娇着嗔怪:“都不来送送我,当着女儿的面哭有什么可丢人的。”
    父亲是怕她见到自己走路磕磕绊绊而担心。
    她知道。
    “四姑娘嫁入王府,自然会被好生伺候着,楚夫人无需忧心。”许九殊便在这时不急不徐从府里步出。
    他唇线总带着不明意味的笑弧,越是说恭敬的话,越令人心中发憷。
    楚凝蹙了下眉,不再拖延。
    与母亲兄长辞别后,她果断坐上了婚舆。
    司礼监何来善茬,楚凝是不舍,但更盼着他们快些远离锦官,远离楚家才好。
    ///
    绣帘合上,眼前就跟着暗了下来,府外的张张面容都被隔绝。在噼里啪啦的喜炮中,仪仗八鸾锵锵,护拥着婚舆启了程。
    楚凝独坐舆驾中,听着喜炮声渐渐远去,纤长的眼睫像是失去了强撑的力气,慢慢垂了下来。
    至亲再看不见,她的视线终于被泪雾朦胧。
    说到底只是个方过笄礼的小姑娘罢了,却因别有意图的一纸诏书,她不得不远嫁陌路,连夫君也是素未谋面的。哪怕三书六礼,十里红妆,一身尊荣,于她而言去往的都是苦寒之地。
    但楚凝只忧郁了小会儿,都没让泪珠掉落,她懂得,往后自己的一举一动都牵系着楚氏。
    所以,她不能哭哭啼啼,不能招惹事端。
    从锦官到京都,不眠不休也要两日,但钦天监已择吉,须得在良辰前赶到王府。这也就意味着,她得穿戴这身繁冗的婚服在马车内三两日。
    起初,楚凝还是安安分分在软垫端着。
    然而次日她便坐不住了。
    金玉打造的凤冠和面帘都沉重得很,压得久了,她脖颈和耳朵都生疼起来。
    楚凝难过极了,实在受不住,她悄悄摘下凤冠,接着索性将面上的珠帘也揭了开来。
    仪仗穿过座座城池,一路车舆还算平稳,却也是不能睡舒坦的,且愈发无趣。
    好在有云萝陪嫁,楚凝吩咐她偷着从边窗递进了本医书,而后就这般坐在车厢里,握着书卷细细品读。
    不知过了多久,前行的车舆突然停了。
    “咱家见过太子殿下。”
    仪仗迟迟未动,楚凝目光迷惘地从躺在膝上的书册扬起,旋即便隔着窗听得许九殊那独特的薄音。
    方才他唤的是……太子?
    楚凝心下一惊,将窗牖移开半扇,小小地叩了两下,轻轻问:“出了何事?”
    云萝一直候在外边,闻言小声向她说明了情况。
    原来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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