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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生情》 12、第十二章 恨情 12(第1/2页)
阴天，无云，显得天空辽旷又遥远。风过天际，树木和群墓前的长草摇曳，有种肃穆之感。
确实是个好天气。
“我就不过去了。”容生把我推到附近，就站定了。
“谢谢你。”
“去吧。”
几乎没有来祭拜的人，整个墓园空旷不已。一排排灰白色的墓碑站立在风中，大多都铺上一层厚厚的灰尘。四处安静，鸟鸣和风声显得格外明显，远离喧嚣，人们不约而同地没有在附近扩建，像是城市被遗忘的一处。
我心中自然没有害怕，身处在一抔抔骨灰之间，突然心安定下来。总觉得葬在这里也不错，四处安宁，只有鸟这种精灵的安魂曲，它们唱到天荒地老我也毫不厌倦。无人打扰，四周有这么多的同伴，虽然彼此没有言语，但却不孤独了。
我已经有五天没有见到于檬，现在我又看到了他。
我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还是面试的时候买的那套。腿上放着一束用薄牛皮纸扎好的白色满天星，是在路边的花店买的，总归是不能送菊花或者康乃馨的。我觉得他会喜欢满天星这种有种灵性美的花。
于檬不知何时出现在墓碑前，我控制着轮椅往他的方向而去。这个少年挺身站立在自己的墓前凝视着我，他的表情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那种，即将落泪。让我有种错觉，他好像等我很久很久了。
“于檬……”每次叫他的名字我都忍不住带上叹息，“好久不见你。”
“我……”他吐出一个字，就哽咽住，这个字好像推开了他的开关，两行眼泪从眼角滑落。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不知为何，我心中哪根弦被拨动，一股悲伤袭来。“我知道了。”
他不断擦眼泪，眼泪却越流越多，我从未见过一个人可以哭成这样，眼泪好像是他身体里的水。
我忍不住伸手摸他的头，本以为会摸到一片虚无，但真的碰到了他。手心传来毛绒绒的细发，我完全愣住，“你……”
“我确实死了。”他打消了我的疑虑。
“所以，你是鬼？”
他低着头摇头。
不管他到底是什么，这都不重要。我将怀里的满天星捧起递给他，“于檬，这个，送你的。”
他伸手来接，手从花丛中生生穿过，复而看我，好像在说“你看，我碰不到。”
于是我将那束花放到了他的墓前，上面刻着：吾儿于檬之墓。厚厚的一层灰和植物的残枝，想必很久没人来过了。
“很漂亮。”他看着满天星说。
“是很漂亮。”
我有种很奇特的感觉，站在已死之人的墓前与已死之人说话。
但我还是有太多问题想问，关于他的死，“于檬，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自杀？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身边？我忘了什么？”
“我不能说。”他抿着唇。
“那我自己去找答案。”我凝视着他，我最怕的是他的死是与我有关的。
“闵垣……”
“嗯？”
“别讨厌我。”他用近乎恳求的语气说。
我噎住，吐出两个字，“不会。”
在一片墓园里坐了很久，于檬不再看我，面对着自己的墓碑，我不知道这个少年此时此刻会想什么。
“后悔吗？”良久后，我问。
他轻轻点头。
“那时候你才高二吧，成绩好吗？”
“不好。”
“父母也不好？”
“嗯。”
“那段时间是不是很痛苦？”
“是。”
“但是你后悔了。”
“嗯。”
我差点想问：如果重来一次你还会自杀吗？但是这个问题太残忍，世上没有如果。
于是我再次无言。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总是无言。
“闵垣……”他突然开口，“你今天出门了。”
我微愣，“嗯。”
“是为了来这？”
“当然。”
“我很高兴。”
我又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问：“为什么？”
“因为我后悔了，所以无比希望你能珍惜所存在的时光，别留遗憾。”
我说不出反对的话，“好。”
回去的时候，容生在门口与看墓园的老人聊天。不知说了什么，相谈甚欢的样子。
看到我，他连忙走上前，打量了一下我的神色，“好了？”
“嗯。”我点头。
“还有什么地方想去的吗？难得出来一趟。”
我想了一下，“让你等这么久，刚好快到饭点了，我请你吃饭。”
他轻笑，“好呀，去哪里吃？”
“八中门口。”
来这里自然是有私心的，我迫切地想知道我与于檬的联系。
今天是周三，中午的校门口却也没有一个学生的身影，八中是封闭式校园，学生从早上七点到下午五点，将近十小时的时间全部待在教室。高三的话甚至能超过十二小时。
校门口有家小吃店开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周围同样的店也不少，但总是开了又关，只有那一家一直都在，不温不怒的，也不在意其他的新起之秀，安静地做自己的生意。也是我高中时和同学常去的。
店里只有三位客人，容生把我推进去的时候他们齐齐转头看我。我忍住一股想呕吐的感觉，不知道这是不是涉外恐惧症。
容生却好像什么也没有感受到，把我推到桌前，“这里还挺干净的。”他对我带他来这样低廉的小吃店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差异。
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八中是我母校，想顺便来看看。下次我一定请你吃好的。”
“不用在意这个。”他点了一份煲仔饭，我要了铁板饭和汤。
在等候的过程中，为了尽力忽视这些目光，我没话找话地问：“你刚刚跟那位守墓园的人说了什么？”
“他问我你的事。”
我提高了一下音量，“我的事？问我干什么？”
容生给我一个安慰的笑容，“只是看我们是一起的，随口问问而已。”
我也感到自己的神经有些敏感，道了一下歉，随即问：“你跟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我知道的也不多，连你去看谁都不知道，也就没什么可说的。”
“我……去看的是一位高中同学。”
他摇摇头，“你没必要告诉我，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了解你太多。”
“你怎么知道？”
他轻笑了一下，“我告诉你难保你会心里不舒坦。”
“这有什么，你说。”
“因为你说话总是说一半留一半，剩下一半任凭别人如何软磨硬泡，你如果不想说一定不会说，反而因此抵触那个人。你还很敏感，太在意别人的眼光，尤其是在意你的腿。你喜欢和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不管是多亲密的人，你都讨厌别人介入你的生活。另外，你讨厌被分析。所以，希望你不要生气。”
“你说的一点没错。”我喝了一口饮料，“我的性格就是自我虐待型。”
本以为他会再说什么，但他只是简单得点评了一下，“每个人的性格都不同，没有好与不好。”
“我觉得你的性格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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