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X神父[白切黑]: 14、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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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怎么爱喝水以外的东西。
    也不想喝热巧克力。
    但是眼神从小神父戒指上的十字架移开后,赵戈还是点了头。
    “谢了。”
    总不能真就睡在地上。
    “谢了。”
    符与冰笑起来。
    而癞皮大爷则是哆嗦着短腿往后退,震惊地拿眼觑赵戈。
    估计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
    教堂的二楼东边是神父区,小房间绕着环形楼梯散开。
    上楼的时候木板发出细小的动静,癞皮大爷走得尤其小心。
    要是刚刚跑的时候它有这一半小心翼翼,估计就不用厚着脸皮来蹭热巧克力了。
    小神父推开门,里面传来股银器的味道。
    赵戈愣了愣,在符与冰沉默的笑意中走进了房间。
    符与冰的床头倒挂着一把十字形状的银剑,在幽暗的白色烛光下闪着银光。
    推开房间东边的侧门,是一个小型的厨房。
    符与冰把白烛放在了案台上。
    “阿姐的热巧克力里要加棉花糖吗?”
    烛火晃了晃,赵戈答非所问。
    “为什么不开灯?”
    教堂这么大,也不像缺钱的样子。
    “嘘。”
    小神父压低喉咙。
    “怕惊扰神灵。”
    赵戈跟着压低声音。
    “好。”
    癞皮大爷干脆安静地缩在了角落里,影子在烛光下拉长又缩短。
    缩短又拉长。
    头次知道基督教的神灵怕光。
    天地之大,无奇不有。
    牛奶和可可粉在奶锅里搅拌,小火打开后,巧克力味开始在锅里沸腾。
    “你不喜欢吃甜。”
    符与冰用的是肯定句。
    “那我少加点糖。”
    “谢了。”
    赵戈抬眼。
    “贫道确实不喜欢吃甜。”
    甚至这没怎么加糖的热巧克力对赵戈来说也过于甜。
    杯子硌得手心发烫,嘴里蔓延开一股巧克力味。
    浓厚得让人觉得嘴角发甜。
    过甜。
    “好喝吗?”
    符与冰问道。
    寄人篱下,而且符与冰的神情好像又带着一股期待。
    眼神是那种在烛光下都能看出来的亮。
    于是赵戈握紧杯把点了点头。
    “好喝。”
    说完后赵戈的嘴唇颤了颤,踌躇着到底要怎么开口说借住的事。
    总不能直接说‘我看你房间外面的休憩区有个沙发,不如让我借着靠一晚上’。
    符与冰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率先开口。
    “阿姐刚刚没进道观,是不是因为没带钥匙。”
    “差不多。”
    不是没带钥匙,是丢钥匙了。
    两件事儿听起来都不怎么聪明,没个必要解释。
    赖皮大爷蹲在角落,心虚地甩了甩尾巴。
    “那...”
    烛火晃悠中,符与冰低下头看赵戈。
    原本以为会是抛砖引玉,顺其自然地给她个借宿的台阶。
    结果是话锋一转。
    “那我今晚熬夜有人陪了。”
    符与冰笑起来。
    “有阿姐陪我通宵。”
    赵戈握着杯子的手僵了僵,愣是没跟上符与冰的脑回路。
    话峰转也不该是这么转的。
    “我们去那儿坐。”
    符与冰拿着白蜡烛走回卧室,把烛台放在了圆桌上。
    “阿姐,坐。”
    赵戈捧着杯子坐到符与冰对面。
    符与冰把装着热巧克力的杯子放在了圣经上。
    他杯子里的热巧克力几乎是满的,看来他也不怎么喜欢喝这东西。
    赵戈把杯子放到桌子上,雾气随着烛火摇动。
    “你们基督新教不是信奉圣经吗?”
    赵戈看向他。
    “为什么把杯子直接放在圣经上。”
    “形式而已。”
    符与冰的脸在烛火摇曳下显得柔和。
    “神灵不是形式,而是人的内心。”
    这句话让赵戈顿了顿,竟然让她有种不谋而合的感觉。
    “我也是这么觉得...我虽然表面上在修道法,却觉得至始至终修的是内心。”
    是世间的黑与白。
    赵戈接着说。
    “谁也不能证明耶稣是否真的存在过,正如同我虽然修的是画仙道,但也不知道祖上的南昌赵夫子是真的成了仙还是只是一个流传,一个民间小传。”
    这些话她曾经只在心里想想。
    要说出来,生意估计全要跑光了。
    “阿姐说的是。”
    符与冰开口。
    “你刚刚说了‘我’,没再说‘贫道。”
    “贫道...我...”
    从未见过话题转移得这么快的。
    这思维灵活度,不愧是看视频都能打翻砚台的人。
    他说得不错,她确实改了自称。
    “我们算是熟人了。”
    赵戈抬头,烛光在眼前晃。
    “我对着熟人,都用‘我’,但偶尔也会说些‘贫道’。”
    成天贫道来贫道去,口癖难改。
    神棍的职业病罢了。
    “熟人。”
    符与冰声音含糊在唇边。
    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加重了些。
    “熟人。”
    笑意爬上了他的唇角,被烛火印照得唇红齿白。
    “阿姐这是把我当成自己人了。”
    经由他这么一说,总有种把‘熟人’二字分量拉重的感觉。
    眼中的黑白也跟着变得浓郁。
    赵戈一直觉得符与冰眼中的黑白异于常人。
    不像他这个年龄的年轻人。
    但一笑起来,又多了几分烛火气。
    “既然是自己人,能不能请阿姐帮个忙?”
    符与冰扬起烛火气。
    “请说。”
    赵戈开口。
    符与冰从衣服里掏出黑符,推到她跟前。
    “我知道阿姐随身带着毛笔,能不能请阿姐帮我算一卦。”
    赵戈迟疑地盯着眼皮底下的黑符。
    一个基督教让她一个道教的给他算卦。
    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符与冰又是怎么知道她随身带毛笔。
    赵戈从长袖中掏出毛笔。
    符与冰的手还放在黑符上,戒指链上的十字架垂在符纸上。
    看她拿出毛笔,符与冰才慢慢收回手。
    银色十字架一路蹭着木头质感的桌子,发出轻微的“呲”声。
    毛笔悬在黑符上。
    从上次见到这符纸,赵戈就觉得质感很好。
    “小神父是在哪儿买的符纸?和我毛笔的灵气十分契合。”
    赵戈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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